☆、太危险
看着乖乖离开的沈默启, 苏晚倒是放松了些。
沈默然能压制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她就怕他无所顾忌。
但沈默然起身后, 是向走廊上走去，显然准备私底下谈。
那副架势, 让苏晚忍不住担忧。
苏晚仔细思量，压下了想跟上去的心思, 乖乖坐着等。
以沈默启说谎不眨眼的本事, 应该能蒙混过去，而沈默然没有证据, 也不能平白指控。
“晚晚, 你知道些事。”苏星叶欲言又止, 看出了苏晚的心神不宁, 低声说，“等回国后，我们就离开。”
那些风波, 他不想参与，也怕苏晚受伤。
苏晚迟疑了下，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走廊。
有玻璃窗隔着, 她听不见声音, 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坦白回答我。”沈默然正色询问，目光炯炯而凝重, “欢，你到底是不是审判？”
诚然，他依旧有疑心，也省得胡思乱想，干脆做个了断。
沈默启定定看着他，敛了脸上的笑。两人面对面，是一样的凝重表情，看上去，就像在照镜子般。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他倏然笑着问。
“亲人。”沈默然握紧了手，心脏狠狠颤了颤。
他闭上眼，事情朝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但却无法去阻止，“二十五年的感情，从出现、诞生开始，我们就是最亲密的人。现在，我以这个身份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审判？”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们在各自的寂静中煎熬。空荡荡的走廊，偶尔路过的一两人，看来好奇的目光。
“是！”徒然炸开的一个字，仿佛平地里的一声雷。
沈默然猛地睁开眼，目光凝滞全身僵直。
风有些清冷了。他怔怔地看着他，那么安然的表情，眼底是轻松与宁静，温暖阳光似邻家男孩。
——我不疼，就是糖被踩烂了。
等我们有钱了，就每天送对方一颗糖，好不好？
——希，希望的希，你就叫这个名字，希望我们还有希望。
会有的，我们会活着的，会有离开实验室的希望！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报考警校。
在实验室里，我曾无数次希望，有人能找到我们，救出我们，但最终失望了，所以我想成为人民警察，去带给别人希望。
——我以为你做警察的初衷，是惩恶，是给受害者讨回公道。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的观念就有了分歧，一个是拯救，一个是报复，一个是带给人希望，一个是替受害者泄恨。
“别……”沈默然的声音很涩，像是许久不曾运转的机械，转动得十分艰难，“不要开玩笑！”
他眼底有压抑不住的痛楚，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拳头，抵抗着汹涌而入的寒气。
不是这样的！
也不该是这样的！
“你分明已经怀疑我了，又开口问了，我也宸认了，你却反而不相信了？”沈默启似感无奈，除此以外，是宁静自然，好似洗净了铅华，回归到最纯粹的模样。
他轻轻地说，“你以亲人身份问我，我不会骗你，你心里很清楚。”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沈默然稳了稳心绪，嗓音依旧艰涩，好似含着钝钝的痛：“为什么？有法律在，那些罪犯，已经得到审判了，何须你去……”
“我只知道‘公平’两个字！”沈默启平静开口，“做了错事，就该付出相等的代价。是否原谅，是否宽恕，不是法律说了算，而是被害人，我的任务，只是送他们去见被害人！”
沈默然深深呼吸，让紊乱的心绪平复，梳理乱成一团的思路。
他含着悲意地问：“那你呢？法律是秩序，是公认的社会规则，是谁赋予你的权利，依照自己的喜恶，代替法律去审判罪犯？”
“希，”沈默启叹了口气，沉沉地踏步上前，伸手抱住了沈默然，“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不应该被制裁。我违背了律法，违背了你们公认的社会规则，被你们用法律审判，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微笑着补充：“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抓不到我，也不要指责我，不要和我争论对与错，你有你遵守的法律，我也有我认为的规则，我们互不干涉！”
沈默然沉默了，脑子里有些乱，找不到词回应。
他怀疑了，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怀疑被证实，依旧难以置信，无法去接受。
“希，别这样。”沈默启拍了拍他的肩，轻声笑着，“只有口供，而没有人证物证，指证我的证据不足，哪怕我去自首，你也无法给我定罪，我们暂时又不会生离死别。来，笑一个？”
沈默然却一拳揍了去，力道不重，沈默启都不曾后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眼里的情绪复杂，含着压抑不住的痛惜，“我总会找到你犯案的证据！那个时候，那时……”
那个时候，他怎么上交证据，怎么对他下通缉令？
“那恭喜你，抓住了我，你可以闻名全世界了。”沈默启含笑说。
他看向了玻璃窗内的候车厅，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但你要努力些，等我和苏晚结婚后，就准备退出这个游戏。到时你再收集证据，那就会更加难了。”
沈默然怔了怔，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苏晚，“为什么？”
“从哪里开始的，自然就从哪里结束。”沈默启倏然歪了歪头，略显戏谑俏皮，“当了三年的实验体，起因是苏晚，她曾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摧毁了，希，你不认为她应该补偿我吗？”
补偿方式只有两种，要么死，要么属于他。
沈默然没有回答，但看向苏晚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些，“你给我取名希望，我做到了，无论何时都坚守希望，但我当初给你取名——欢，你做到了吗？”
那是十岁那年，他赠予沈默启的，最美好的祝愿。
“没有。”沈默启默了会，轻笑着回答，“从我拥有名字开始，从未有一刻开心过。但你是开心的，我把希望给了你，你乐观向上，而我不是，我只能催眠自己，让你误会，以为我也是开心的。”(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沈默然眼神暗淡，但看到苏晚忧虑的表情，下意识就收敛了些，向她微微含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应该没事吧？”苏晚嘀咕。
原本看那二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有点担心，后来沈默然又露出了笑容，这应该是雨过天晴了吧？
顾析宸目光冷沉，忍不住提了句：“晚晚，你离他们远点，太危险了，我怕他们会伤害你。”
不管是不是“审判”，沈家兄弟都很可恶，远离他们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你不比他们好。”苏晚没好气地说。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截止到现在，不论是沈默启，还是沈默然，都不曾给她造成伤害。
但远离，也是有必要的。
顾析宸忍了忍气，沉声说：“你说过，只要我跪了，你就会忘掉过去，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苏晚张口就要反悔，但顾析宸冷肃道：“如果你反悔，那我不再遵守你的规则，会用我自己的手段，让你再次属于我。”
那句话，他说得很严肃，也很认真。
苏晚心间憋屈，真是形势比人强，一个个都是大爷，怎么也不肯放过她。
“好，我回国！”她拦住了苏星叶。
苏晚不准备跑了，与其憋屈地东躲西藏，不如跟这些混蛋硬干一场。
她有10个亿，总有点资本，怕什么？
晚晚：我要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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