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准备整活儿
回忆完毕后思绪回笼，顾依依唯一能想到的点就是她曾经跟一个漂亮小哥哥混了剧本，难道是因为这个导致剧情也跑偏了？
想到这她还有些惋惜，也不知道小哥哥还记不记得她，号码都没来得及打一个呢，罢了，现在不是思春的时候，该想的是怎么样才能在这个乱套了的剧本里保住自己的小命，虽说剧情跟原剧本对不上了，但这编剧总不能把她一个女n号给写活了吧，她这个白月光不死，男女主还怎么he。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笨办法，本来想抱男主大腿，结果这狗男主到现在连地图都没进入，那她就只能也换地图了，可她现在是个流落异国的小小琴伎，穷得叮当响，如今攒够跑路费倒是最迫切的。
要说这听雨阁，可真能算得上是良心青楼了，其实顾依依觉得它都不能算得上是青楼，说是舞乐坊更合适点，要在现代顶多就是个大剧院，是能在工商局正经备案的。
但现代古代都一样，正经生意哪有灰色地带赚钱，她这些天出门调研了一下整条弱水街的营业情况，这听雨阁单看上座率倒还能看得过去，可跟其他青楼一比简直没眼看。
想到这几天每晚都要弹那么久的琴，手指都磨出泡了，王春雨才给她那几个碎银子她就犯愁，不行，这委屈她受不得，不就是一大剧院吗，谁还不会整点活儿了，正经阳光产业绝不能输给那些个搞特殊服务的！
这天晚上，听雨阁没什么客人，顾依依正在纸上画画写写，谋划她的挣钱逃跑大业呢，就听见外面叮呤咣啷，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王春雨骂人的声音，这看热闹怎么能少的了她。
听雨阁大厅里满地狼藉，桌椅板凳倒了一地，人也聚了一堆，除了王春雨，还有两个穿金戴银，看起来趾高气扬的老女人，背后好些个壮丁，一副要砸场子的架势。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早说过不会把听雨阁卖给你们，就算把我这砸了我也不卖，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顾依依心想你倒是快报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王春雨怎么回事，平时那么抠，这店都要被砸了竟然还能忍？
其中一个脸上有黑痣的女人大笑：“哈哈哈哈，杨老板你听到没有，王老板说她要去报官呢，王春雨，你一年给官府交几个税钱啊，你觉得真报官了最后吃亏的是谁？”
“就是。”另一个头戴金步摇的女人帮腔道：“不是看你这地段和姑娘都不错，你以为我们稀罕你这破店，你别忘了你可还欠我们几千两呢，你说你非在这弱水街搞什么卖艺不卖身，可不就是当□□还想立牌坊吗。”
这顾依依忍不了了，哪有搞黄色产业的还这么嚣张的，楼都没下，直接倚在栏杆边向楼下那两人呛声。
“老板娘，咱这听雨阁什么时候养了两只乱叫的老狗啊？”
两人闻声齐往楼上看，就见一袭红衣披肩的绝色佳人半倚在栏杆边，发髻微散，鬓角两侧的发梢扫过眼尾，嘴角上挑后邪魅一笑，俯视楼下，好一副勾人的媚态。
脸上有痣的女人先反应过来这是在骂她们，立即回骂：“臭丫头，你骂谁呢？”
顾依依不以为意：“谁在叫我就骂谁。”
“依依，回房，这没你的事。”王春雨呵斥道。
“依依？”杨老板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蔑一笑：“顾依依？原来这位小娘子就是王老板你花千金买回来的天湘美人儿，果然是人间极品，难怪能让薛世子一掷千金，性子也够辣，我那好些个客人可就喜欢你这种在床上会骂人的小妖精，这听雨阁要是哪天倒了，来杨柳楼找我，保准让你饿不着。”
“别。”顾依依把散乱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道：“你们那破地方容不下我这尊大佛，我难养得很，我大概也听明白了，不就是我们老板娘欠你们钱吗，欠多少，这个月底前我定当如数奉还。”
王春雨没想到顾依依会夸下这样的海口，赶紧道：“你哪来的钱，别掺和这事儿。”
“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杨老板摸了一把头上的金步摇嘲讽道：“你真觉得你不出来卖，单凭你这张脸和那把琴，不到一个月能赚来五千两？薛玉那种冤大头可不是每次都能让你碰着的。”
顾依依懒得听这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聒噪得很，直接道：“哪那么多废话，这就不牢您二位操心了，听雨阁不稀罕挣你们那种脏钱，我保证用正当手段让听雨阁这个月营收翻倍。”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这两人笑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当心笑岔气了，二位。”顾依依眼珠子一转，觉得不能便宜了这俩老女人，又接着道：“敢打赌吗，我要是做到了，今天砸了的东西双倍赔偿，你俩跪下给我们老板娘道歉，保证以后在再也不来找麻烦。”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杨老板恶狠狠道：“今儿我就做了李老板的主了，行，但你要是做不到，可得来怡红院和杨柳楼给我们白干一年。”
王春雨哪能答应，立刻出声阻止：“不行！咱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连到姑娘们。”
顾依依顿时还有些感动，但大概是领先了她们千百年的中华文明给了她自信，一口答应道：“没问题，老板娘，你对我有点信心。”
那二人走后，一身紫锦的王春雨愁眉苦脸地看向正坐在她房内自斟自饮的顾依依，将信将疑地问：“你真有办法让我这听雨阁的营收翻倍？你非要说那个大话干嘛啊，这下好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顾依依放下酒壶，微醺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勾人的笑容：“老板娘，你知道你这为什么常年亏损吗？”
“废话，要是我也让姑娘们出去接客，还有他们怡红院、杨柳楼的事吗？”
拿起顾依依刚刚放下的酒壶猛灌了一口，王春雨叹了口气：“可我不想做那勾当，若不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谁愿意栖身在这烟花之地，况且愿意留在我这听雨阁的也都是不贪恋富贵的好姑娘，我该给她们留个清白之身，要是月底营收没能翻倍你就跑吧，那俩女人我来解决。”
顾依依是真没想到这王春雨还挺侠义，原剧本里只简单说了句“这听雨阁的老板娘并非无义之人”。
她不免想到了自己那个当了一辈子舞蹈老师的亲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不肯接受自己被车撞死了这个事实。
触景生情，顾依依一把抓住王春雨还要再灌酒的手，激动道：“老板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听雨阁变成弱水街的著名打卡景点！”
王春雨被她这一晃差点没把酒喷出来：“打卡？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一个从别国来的小姑娘难不成还会做生意。”
此刻的顾依依仿佛化身经济学讲师，一板一眼道：“一个企业想要成功，最重要的有两点，企业实力和企业文化。”
“企业？实力？文化？”
不管这古代人听不听得懂这现代理论，顾依依还是决定继续讲下去：“简单来说，这文化咱已经有了，整条弱水街就独听雨阁一家青楼只能听曲看舞，修身养性，没那些个陪笑卖肉的低俗服务，这格局一下子就上去了啊，这么好的卖点你以前就是不懂炒作和宣传。”
“炒作又是什么，要放油吗？”王春雨被顾依依说得越来越懵，“这些个我没听过的词难道是你们天湘国的什么方言吗。”
一时半会顾依依也改不了这没事就蹦个现代流行词的毛病，实在是懒得解释，干脆就点头应了。
“哎呀，总之这个就交给我，咱接下来说说这硬实力的问题，既然打了这艺术的高端招牌，那你就得给客人提供相符的视觉和听觉享受，不能挂羊头卖狗肉，不然很快会糊的。”
这回王春雨像是听懂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你是想说我这的姑娘才艺不行？可真有那个本事的谁会待在这种地方啊。”
“又不懂了吧，我们天湘国还有个词叫包装。”顾依依没给王春雨再问什么叫包装的时间，接着道：“店里这些姑娘们的资质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有的除了弹琴跳舞唱曲，甚至还会对弈作诗，就是只会那几只曲子和舞蹈，看都看腻了，你得找个老师教她们点新的东西。”
“给我打住啊，大小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哪有那个闲钱给她们找老师。”
顾依依就知道这个守财奴会这么说，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谁让你从外面找老师了，这不现成的吗？”
闻言，王春雨沉默片刻，手指着顾依依，有些怀疑地问出一个你字？
这看不起的语气和眼神一下激到了顾依依争强好胜的点上，她虽然表演课次次低空飘过，但从小在顾女士的辣手摧花下形体课从来都是满分好吗。
算了，不知者无罪，按捺下想发火的心假笑道：“对啊，我，我除了会弹琴，跳舞也不错的呢，把姑娘们交给我，您放心。”
王春雨似是动了心，想了想说：“行，都交给你，但说好了我可不额外给你老师那份工钱啊。”
这老财迷活该赚不着钱，顾依依忍住了内心的吐槽，开始谈条件：“我可以不要这份工钱，但赚了钱你必须得给我分红，不然我不白忙活了。”
“分红？”
“就是你得给我分赚来的钱！”顾依依此刻真得很想知道那些穿书主角们都是怎么跟这帮古人无障碍交流的。
一听到分钱王春雨又犹豫了，试探着问：“你二我八？”
忍住骂她奸商的冲动，顾依依咬牙答应，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行，但要日结。”
“成交！”
“你让人给我准备点画纸和水彩，不用太好，能画就行。”说完顾依依就站起身推开门准备回房。
“你要这些干什么？”
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顾依依没回头直接道：“给你画招财符。”
望着已经推门而出的背影，王春雨后知后觉喊道：“你可别在我店里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啊，我不信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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