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正月初一，宿醉过后偏头痛，程旷半果着身体揉揉脑袋，床头柜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孟赫禹十几个连环夺命call，□□闪动不停。
河鱼：人呢！！！！拜年了！
河鱼：紧急呼叫帅比！！！！
河鱼：旷旷旷旷旷旷旷旷
……
程旷睡眼惺忪，手机再次震动，他接通没说话。
“旷旷，总算接电话了，再不接我就要去上门讨人了。大过年的你能有什么事，这么久不接，害人家担心。”
程旷直接挂断，被孟赫禹恶心的勾起起床气。
“艹，挂了。”
孟赫禹从沙发飞起，几步挑出玄关，杀到程旷家。
程家盛和杨淑珍清早去拜访恩师，孟赫禹畅通无阻到达二楼突袭，往床上一扑，“不劫财，只劫色，美人，给爷生个儿子。”
没听着骂声，孟赫禹掀开被子，空空如也。一扭头，看到程旷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半干不干，靠在门边欣赏孟赫禹的独角戏。
“靠，浪费我表情，一大早洗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孟赫禹贱嗖嗖得，“我一进来可是闻到一股酒味儿，哥几个聚会，你向来滴酒不沾，说，是借酒消愁呢还是酒逢红颜？麻溜的招来。”
程旷随手套一件灰色卫衣，“把你的想象力用在正经地方，我就不劳你费心。找我什么事？”
“怎么不憋死你！”孟赫禹才不信他的话，menknowsmen,看着清心寡欲，盖不住呼之欲出的恋爱酸臭味，程旷如果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什么，就等他自己忍不住得瑟主动招认。
“计琛哥回池安了，春节咱们聚一聚，他心情不好，你帮忙劝着点。”
程旷蹙眉，担心问道：“出了什么事？”
“商场得意，情场失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听岑彦说计琛哥喜欢的女人跟别人好了，我也就知道这么点内幕。”孟赫禹耸肩，叹息堂堂计氏集团总裁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计琛比他们大7岁，年纪轻轻就接管了计氏集团，短短两年将集团利润翻了几倍，能让计琛心情不好，确实难以想象。
晚上六点，柔光高级商业会所群英荟萃，过来生意谈判，休闲娱乐的不在少数，春节期间仍然一位难求。
程旷几个高中生一身休闲穿着，与会所内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格格不入，wvp金卡一出，服务人员丝毫不敢怠慢，经理亲自将人迎到顶间套房。
计琛仅着白色衬衣，领带斜斜的横在地毯，摇晃着水晶杯立在落地窗前，凝视着万家灯火，整个池安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此刻棕色的瞳仁没有一丝商场上的凌厉，只剩孤寂落寞。
“计琛哥。”
“琛哥。”
少年们推门而入，跟计琛打招呼。
“嗯，随意坐，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酒精除外。”
几家人父母交好，他们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什么事都找他，一句“有计琛哥呢”成了免死金牌。他接手计氏之后，满世界跑，忙的只有过年才有机会聚聚。
岑彦拉着孟赫禹几人推牌九，程旷和计琛落陷在欧式沙发上。
“我走后，皮猴子们逮着你折腾了吧？有事打电话，我永远是你们哥哥。”
“还行，都长大了，没以前那么野，我能搞定。”程旷想起计琛提到的女人，计氏新开发的柔都广场，柔光会所，柔都花园都是用那个女人的名字命名，主动问起：“计琛哥，和宋柔怎么样了？”
计琛一怔，苦笑着喝口酒，“她跟别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不错，适合她。”
程旷：“怎么会．．．．．．＂
计琛一饮而尽，滑坐到地上，双手撑在沙发脚，自嘲般开口：“晚了一步。真的，我准备好一切了。”
“我亲眼看见她和那个男人十字紧扣上了楼，我等了一夜都没人下来。”
程旷给他又倒了一杯，无声宽慰。
“程旷，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抓紧，不要像我一样，慢一步，什么都没了。抓在手里，才真正是你的。”
程旷想到林青竹，慎重的点点头。
他和林青竹在一个班，看的够紧了，现在已经得到她的保证，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半夜到家，打开qq，林青竹的头像黑着，他发了句“晚安。”
看见林青竹发了动态：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望着梦的路口有点窄，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昨天凌晨发布的。
程旷从没有哪刻如此期待开学，早点开学吧，昨天才见面，他又想她了。
都怪他热乎乎的怀抱让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林青竹做了一晚上的梦。
新年新气象，彭海早早来到班级，亲手写了副对联贴在教室门上，每个人的桌上摆着一个烫金红包和小袋徐福记酥心糖，寓意新的一年万事‘酥’心，鸿运当头。
高一三班的学生到班级直接炸了，拆红包、尝糖果，彭海的光辉形象又上升一个档次，班主任地位坚不可摧，“海哥、海爸”的叫着，乱了辈分也不知道。
“平时一滴水，汇聚成海洋”，再调皮捣蛋的学生见到他也恭恭敬敬，打心眼里爱戴彭海。
林青竹看着周围人发自内心的笑，个个真诚又快活，自己也很开心，青春真好！
程旷把红包和糖放到林青竹桌上。
“快乐加倍。”
“你好歹吃一粒，新的一年，甜甜蜜蜜。”她拿出一颗糖放他手上。
自己也剥开一颗，很甜，笑着露出两个酒窝。
安舒：“呦呦呦，甜死人了，靳思安怎么就不和我一个班呢！”
林青竹扫了程旷一眼，红着脸把自己的那份推给安舒，“我的给你，行了吧。”
“想堵我的嘴啊，没那么容易。”
林青竹不看安舒，“马上上课了，我整理下书桌，你也看看自己有没有缺的东西。”
“哎呀，好青青，说说嘛，寒假和程草有没有联系呀？有新进展吗？”安舒故意说的温柔缠绵。
“安安，你声音小点，我和程旷是好朋友。”
“好、朋、友啊～”安舒凑近问：“有多好，比我们还要好吗？”
林青竹：“你最好，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
安舒鸣金收兵，“嗯，有觉悟，最后一句，他有没有表白啊？”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想揣摩，现在这样挺好，未来的事到了再考虑。”林青竹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也没有等待中的焦虑急躁，她不想自寻烦恼。
“难怪程旷会喜欢你，心如止水的女人才能hold住狂风巨浪。”安舒打量林青竹冷静的模样，愈发觉得林青竹这样的女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境平和的人才会稳稳端住且吃掉程旷这道豪华大餐。
林青竹不知道自己在同桌眼里化身食人妖精，思考安舒说的话，“心如止水”。
她不是心如止水，而是清醒，有人生来就对爱情敏感，将喜欢和在一起分的清清楚楚，喜欢一个人不一定会在一起，在一起的人才会慢慢喜欢，日久生情远比一见钟情实际，长相厮守也比昙花一现可靠，她要永恒不要一瞬。
坚定的想法在触碰到那人留下的红包和糖果，她的硬气似乎软了些，理智和情感在拉扯着林青竹的思维。
表面再冠冕堂皇，灵魂不会说谎。
她从窗外望去，程旷和李明晞一群人靠在长廊说着假期的生活，眉眼带着肆意的笑，他有感，偏头对上她的视线，手插兜进教室。
“热水袋给我，我去换水。”
“还烫着呢。”
林青竹又心动了。
看吧，怎么会不喜欢他！
细节里的关心让她着迷。
“那你抱着它磨蹭，我以为凉着你了。”
“现在是春天，你还要我用这个。”
林青竹冬天怕冷，就靠热水袋续命，程旷看她背窝着，就知道水袋不够热，替她换水。
现在春暖花开，温度回升了，他还是每节课给她灌水热水袋。
“春天你不照样穿棉袄。”程旷看她包的严严实实，和冬天也没差。
李明晞跟着他走进来，插科打诨：“林青竹注意保暖啊，冻着你，你不在意，有人心疼。”
“是不是啊旷神！”
“滚蛋，别打扰她学习。”程旷踹走李明晞，揉揉她发红的耳朵，轻轻在她耳边低语：
“七七，水袋是不是太烫，你好像很热。”
她不甘拜下风，仰着脖颈凶他，“你才热，你也别打扰我学习。”
程旷颔首，轻笑的模样犹如春日枝头第一朵绽放的桃花。
她陶醉在属于他们的春光里。
开学第二周，竞赛的选拔落下帷幕，程旷的数学和生物两门科目拔得头筹，梁国栋看着卷子，啧啧称赞。
“我听你父亲说，你以后想从事生物学方面的研究，竞赛是报名生物？”
程旷沉吟片刻，答复：“我参加数学竞赛。”
梁国栋稍感意外但是也尊重他。
回到班级，林青竹在背新航路开辟的影响。
程旷拉她的发尾，“你是学文吧？”
“嗯，你怎么知道？”林青竹觉得离期末还早呢。
程旷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就看出了，彭海做的分析表，她红笔圈的都是文科科目，这学期的她的重点也在历史和地理上。
“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
林青竹有些失落：“你学理科，我们下学期就不在一个班了。”
他为什么现在就要说出残酷的事实呢，哼！
程旷：“我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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