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韩丹林与张远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张远上下打量了韩丹林一圈，有些时日没见了，她似乎憔悴了很多，远不像开标那日光彩照人，估计被折腾得不轻。

        “韩总，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啊？看来你处境确实很艰难，很需要人拯救啊。”

        韩丹林皱着眉头看了张远一眼：“你看我笑话看开心了是吧？我确实处境艰难，差点就上街要饭去了。”

        张远也不跟她争执：“我远道而来，你不如邀请我去你办公室坐坐。”

        韩丹林没好气道：“我不太想跟你有太多接触。”

        张远一听这气话就笑了：“韩总，你工作十年了，应该有点专业素养，因为你可能不得不跟我接触很久。我刚刚说的话你还没有领会是吗？无条件随叫随到，无条件配合。”

        韩丹林冷笑了一声，她现在感觉她从一块名为“李董和郑董”的刀砧板上，跳到了另一块名为“张远”的刀砧板上。

        依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就好像被张远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任他逗着玩。

        但秦瑞扬说得没错，她不轻易上头，事关她在上海奋斗十年聚沙成塔的所有积累，事关王秋成的信任，她没有甩脸子的理由。

        来上海的第十年，命运给她开的都是重量级的玩笑。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真他妈操蛋。

        她沉默着转身走向办公室，打开门：“请进吧张总。”

        张远在韩丹林的办公室里大大方方地参观了一圈，与先前倚靠在全景落地窗前看风景的那个文艺青年，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如果说先前那个白衬衫青年身上，还带着十年前的影子，让韩丹林有所眷恋的话，现在这个手腕高、心思重的张远，就活脱脱像一头巡视领地的头狼。

        张远的心里确实很爽。

        他明明不觉得对韩丹林有什么深刻的恨意，但抢了泰和的标，折腾得韩丹林憔悴不堪，害她差点失去所有的事业基石，又来救她一命，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痛快了。

        他明明没有这么变态吧？

        他要来韩丹林的办公室再转一圈，就像上次来的动机一样，他想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跟韩丹林单独相处究竟会激发他什么样的情绪。

        韩丹林给他冲了咖啡，紧接着就是弥漫在房间里的沉默。

        她对他无话可说，他只想观察她。

        末了，张远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跟韩丹林说：

        “有件事我想你知道，是我说服京建让渡了800万给你们upi，并不是因为你们王董与我们郑院长相谈甚欢。他们泛泛之交，况且什么样的相谈甚欢，也不值800万。”

        韩丹林看着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张远笑了：“我想说的是，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你于水火，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浪费我的好意。”

        韩丹林内心深处已经把张远撕了八百块，脸上依然克制，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做到随叫随到、无条件配合。”

        张远偏头：“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句么？”

        韩丹林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有些嫌恶地说：“我觉得你不需要，你脸上写满了你现在感觉很爽。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奖赏了吧？”

        张远笑得很放肆，末了他点点头，离开了韩丹林的办公室，“那么，合作愉快，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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