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处置李掌柜
伙计傻眼了，呆愣愣地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楚溪杳之后，连滚带爬往内堂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掌柜的，世子妃来了！”
声音之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杀他。
铺子里有给客人准备的椅子，雪柚扶着楚溪杳坐下，等了片刻后便见到一名约莫四十来岁，身材微胖的男人脚步匆匆地出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伙计，方才那个也在，一群人跟鹌鹑似是。
那男人站在楚溪杳面前，朝她行了个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东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楚溪杳不为所动，她淡淡地开口：“可知我因何而来？”
“这……”掌柜顿了顿，偷偷觑了楚溪杳一眼，“小的不知。”
楚溪杳呵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不知？昨日三婶说她表兄在你这里抓错了药，来找你讨说法，你却搬出侯府来想逼人吃下这亏，可有此事？”
掌柜面色一变，“啪”的一下就跪下了，哭丧着脸：“世子妃明鉴啊，小的只是说这店背后的东家是您，必然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并未用侯府压他啊！”
“那就是确有此事了。”楚溪杳顿时冷下脸来，“你当我是什么好糊弄的，能听不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额头上冷汗涔涔，身子抖如糠筛。
“昨日抓错药的是谁？”楚溪杳的目光掠过掌柜，看向他身后的那群鹌鹑。
方才被雪柚打了的那名伙计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世子妃饶命！小的只是无心之过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句无心之过就妄想逃脱责罚，世上岂有如此轻巧之事？”楚溪杳冷哼一声，“这店先前在秦二爷手中时，难不成你们也是这么糊弄他的？”
其他人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这铺子先前生意不差，到我手里后却变成了这样，你们还借着侯府的名头干了些什么事？”楚溪杳警告地看了掌柜一眼，“你最好从实招来。”
掌柜的心头一震，却还在嘴硬：“小人绝无仗势欺人之心啊！”
“不说是吧？”楚溪杳面色凌厉，“那我只好请衙门来调查此事，到时候若是查出来了，罪责可就没这么轻了！”
边上跪着的那名伙计大惊失色，朝着楚溪杳膝行两步，伏在地上：“小的知道，还请世子妃饶小的一命！”
这伙计脸上满是恐慌，他不能被衙门带走，到时候掌柜不会保他，侯府更不会，罪责全部推到他头上，他多半是死路一条。
他结结巴巴道：“掌柜常常以次充好，还……还会卖假药，先前也有人来找过，他都和我们说，只要把侯府搬出来就没事了。”
“他……他还会借着侯府的名头以更低的价格收购药商的药材，多挣的银子都被他自己私吞了！”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辩解道：“世子妃，您可千万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他只是想脱罪而已！”
楚溪杳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其他伙计：“他说的可是事实？”
其他伙计面面相觑，最后都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楚溪杳见状，冷笑一声。
“李掌柜，你是与我有仇不成？还是你与侯府有仇？竟敢如此败坏侯府名声，真是好大的胆子！”楚溪杳神色阴沉，“你以为我今日来之前没有派人调查过吗？我先前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楚溪杳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雪柚，将他交给京兆府，就说此人仗势欺人蓄意抹黑侯府，请他务必从严处置。”
李掌柜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楚溪杳想借京兆府杀了他，连忙往前爬去，一把拽住了雪柚的裙摆：“我说！”
楚溪杳不为所动，雪柚使劲将裙摆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小的是受人指使才这么做的！”李掌柜一抬眼就看见有两个侯府的护卫朝他走来，连忙大声喊道。
楚溪杳停下步子，朝那两名护卫摆了摆手，转身看向李掌柜：“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指使你这般害我的？”
李掌柜脸色灰败地跪坐在地上，牙关打颤：“是……是秦家二夫人指使的，我都是为她办事，世子妃饶命啊！”
他还待再求情，却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两名衙役从门背后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将他转了起来，两手反剪在背后。
“两位可听清楚了？”楚溪杳瞥了发懵的李掌柜一眼，淡淡道，“还请如实禀报府尹大人。”
直到现在，李掌柜才反应过来楚溪杳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放过他。
楚溪杳早就请了京兆府的人在外面等着，就是为了让他将事情交代清楚。
李掌柜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目眦欲裂地瞪着楚溪杳，正要说话就被衙役捂住口鼻连拖带拽弄走了。
先前那名伙计在见到衙役的时候也瞬间变得面如死灰，本以为自己今日也难逃一死，谁知那两名衙役只是将李掌柜带走了，却没有管他。
伙计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丝希冀来。
“你揭发有功，如此也勉强算是功过相抵，我便不再另外罚你。”楚溪杳顿了顿，“只是这个月的工钱你拿不到了，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伙计面上顿时浮现出感激的神色来，连声向楚溪杳道谢，而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药铺。
剩下的伙计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你们几个，凡是参与过这些事的，自己去账房结了工钱走人，没参与的，若是想留下也可以。”
这些伙计听完，有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有的却是如蒙大赦。
楚溪杳留在了店里，冷眼看着这些人走了大半，只留下了两个人，站在旁边怯怯地看着楚溪杳，看样子是不想离开这家药铺。
“你们两个，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干活？”楚溪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这两人面容有些相似，许是兄弟。
“禀世子妃，我兄弟二人家中尚有老母供养，须得日日靠着药铺的廉价药材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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