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赛马
四月底江都案一干人抵达帝都，裘佳、渊柏夜及华北故一干人等忙的脚不沾地，终于在五月初将假bi案彻底审结，玄品中之案也一并查清，军火案与六年前的江都案终于尘埃落定。裘长下令赐玄品中、何应良毒酒，黄格流放南境。何应良原是要在街市处斩的，裘佳亲自上书这才改赐毒酒，保其名节。玄品中、何应良一死，匠织阁元气大伤，副长使苏布升任长使。裘佳在此案中大放异彩，裘长赏赐黄金千两、云水锻十匹、人参及天山雪莲等药材无数。一时间凤主府门庭若市，裘佳皆拒之门外。裘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以剪巍为首的一干朝臣皆依附之，风雨阁风头旺盛，无可匹敌。在这样的情况下，裘佳再一次隐没朝堂，做回从前的闲散凤主。世人皆言其青衫加身不争功名，有凤主乃久辉之福，万民之服。因此，裘佳青衫仙子的名号日盛。
现已是五月中旬了，距裘长的生辰大典不足两月，各国使臣纷纷来朝。天山国率先送来贺礼天山黑马，天山黑马是天山国一等马种，此次送来的两匹黑马更是精良。
赛马场
“陛下，此次天山送来的两匹黑马品相俱佳，若用做战马，可日行千里。”剪齐摸着黑马的头笑道
“哦，我倒要试试看这马是否如剪少使说的那般好。”裘佳起了兴趣
皇帝裘长及皇后童灼知坐在亭中喝茶，皇后看裘佳跃跃欲试的模样，对裘长道：“陛下，不如就让佳乐一试，臣妾也想看看这黑马的威风。”
“好好，就依你。”裘长笑道
“殿下，这马看着脾气有些傲烈，还请殿下小心。”站在一旁的渊柏夜道
“渊少使，无须担心，凤主马术了得。”剪齐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笑道
裘佳也笑着看了一眼渊柏夜，翻身上了马。那黑马毛发润顺透亮，在阳光下更是光亮无比。只是那马正抬头晃动，一副桀骜模样。裘佳摸摸了它的脑袋，为其顺毛。只听一声“驾！”，众人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掠过。裘佳驰骋在赛马场上，好不畅快。那马显然是不服管教的，裘佳更是不服的主，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那马快速奔跑着，带起了马场上的青草沙尘。那风打在裘佳的脸上，将她束起的长发高高扬起。阳光下，健硕俊美的黑马与衣袍猎猎的青衫少女耀眼夺目，如那马蹄声般，声声落在众人心里。多年后，众人想起裘佳，便不由得想起眼下的情景，那骄傲高贵、惊才绝艳的少女正驰骋着，挥洒她最青春艳丽的汗水。
裘佳与黑马稳稳地停在了剪齐身前，她手里紧攥着缰绳，脸上的笑容比这初夏的骄阳还要明媚几分，剪齐不由得抬起头仰望。
“殿下，可要与我一战？”剪齐微微一笑
“正合我意。”裘佳回以一笑
于是两人便开始赛马，裘长和童灼知皆坐直了身子翘首以盼，渊柏夜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人。
剪齐和裘佳齐头并进，不相上下，马场上蹄声阵阵，如同雷声一般。两人谁也不服谁，那马亦是如此。裘佳咬紧牙关，夹着马腹冲上前去，剪齐见状也不甘示弱，两马相撞，看得在场的众人心里一紧。两人仍在碰撞着，谁不也甘示弱。不知怎的，裘佳座下的马开始暴躁起来，横冲直撞。裘佳见状紧紧拉着手里的缰绳，试图将它稳定下来，剪齐也调转了马头，与她隔开距离。只是那马似乎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想要将裘佳从马背上晃下来。众人皆不安地起身张望。
裘佳被晃得有些脱力，说时迟那时快，渊柏夜飞身上前用绳子套住了那马，那马才安稳了一些，其余马侍见状皆跑上前来帮忙。华北故抵达马场时，就见众人在安抚那匹马，渊柏夜将裘佳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带离现场。华北故见状想要上前查看，剪齐在一旁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去？”剪齐问道
“裘佳怎么了，可是受伤了？我昨日交代你今日赛马看着她点，怎么会这样。”华北故甩开他的手
“没受伤，没受伤。许是那马突然发情了，把殿下晃得不轻。多亏渊少使不顾危险将死死套住那马，又将殿下从马上抱了下来。”剪齐安慰道
“那怎么行，我去看看。”华北故急道
“有渊少使在旁，大可放心。”剪齐道
华北故不悦地看了一眼裘佳和渊柏夜二人，一时没了动作。
“渊少使，我没事，你把我放下来吧。”裘佳在渊柏夜的怀里，不适地扭动。
渊柏夜一言不发，把裘佳抱到了他所在的亭子里。
“臣有所逾越，刚才事出紧急，还望殿下见谅。”渊柏夜沉声道
“抱都抱了，还说这些。”裘佳嘀咕道
“殿下在说什么？”渊柏夜问
“没说什么。”裘佳有些许脸红
“殿下没事就好，在这休息一会。”渊柏夜说罢，给裘佳倒了一杯茶。
裘佳喝着茶，又想起刚才在渊柏夜怀里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但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你今日怎会在此？”裘佳问道
“陛下邀我来的。”渊柏夜答
裘佳点点头：“你觉得这马如何？”
“品相俱佳，但是性格有些烈，险些伤了殿下。”渊柏夜道
“无事，许是它发情了才会这般。做战马应该不错，我赞同剪少使的话。”裘佳笑道
渊柏夜点了点头：“确实精良，就是不知这马价格如何，若是用做战马，只怕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事还有待商榷，一切还是看陛下的意思。”裘佳道。
说话间，裘佳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道：“少使可是受伤了，我方才闻见少使身上有伤膏的味道。”
渊柏夜摸了摸右臂道：“无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怎会如此，是何人伤了你？”裘佳皱了皱眉
“前些日子江都案的犯人在路上遭到截杀，我亲自带人去接应，不慎受伤。”渊柏夜道
“只怕这背后，有其他人的手笔。”裘佳不悦道
“殿下何出此言？”渊柏夜问
“玄品中已入帝牢，基本无法操控外界的事情。在他入狱后，我已命人改道，他在狱中是无法得知的，想来只会是有其他人在暗中操作。”裘佳道
“玄品中已被处死，殿下大可放心。”渊柏夜道
裘佳摇了摇头：“他如此坦然赴死，才让我不安。我以为他会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没曾想就这样了结了。二皇子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不信他冷血至此。”
“许是殿下多虑了，玄品中必死无疑，就算再怎样挽回也是不能的了。”渊柏夜道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裘佳道
“有我在，殿下大可放心。”华北故走至二人跟前
“少使伤的重吗，让我看看，还是去找御医吧。”说罢，裘佳拉着渊柏夜离开了赛马场，全然不顾站在身后的华北故。
裘长和童灼知看了这一幕一脸疑惑。
“殿下为何要躲华少使，还在为之前的事同他置气吗？”渊柏夜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裘佳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华少使对殿下甚是关心，只怕殿下此举会让他寒心。”渊柏夜道
“他前些日子说要娶我，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现在不想见他。”说罢，裘佳的步伐迈得更大了一些。
渊柏夜一听这话，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裘佳回过头来，见他站在原地，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
“所以殿下是在拿我当挡箭牌吗？”渊柏夜道
“我只是想离开那而已，况且少使不是受伤了吗，我此举有何不妥吗？”裘佳一脸迷茫
“无事，走吧”渊柏夜淡淡道。裘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少使是不是不开心，若我做了什么惹少使不悦，少使可以同我说。”裘佳不安地开口
“殿下喜欢华少使吗？”渊柏夜突然问
“嗯…我不知道。”裘佳低声道
“那殿下答应华少使了吗？”渊柏夜又问
“没有，他同我说的时候我跑掉了，这些日子我一直躲着他。”裘佳低下了头
渊柏夜看着她，默默不语。
……
“什么，你同殿下说要娶她！”剪齐一脸不可置信，裘长和童灼知俱是一惊。
“我说佳乐刚才为什么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原来如此。”童灼知笑道
“此举有什么不妥吗？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这一路上屡遭刺杀，有好几次都徘徊在生死边缘，我想着回来后一定要同殿下表明心意，这样也无遗憾了。”华北故道
“你倒是痴情，你可知上次佳乐是怎么同我说的。她说她与你不堪匹配，希望我为你择一良妻。”裘长冷冷道
“她是这么说的吗…”华北故有些失落
“北故，这要我说，佳乐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你。只是这些年来你们一直以朋友相处，佳乐一时间难以接受吧。”童灼知安慰他道
“皇后说得对，你确实太着急了些。”剪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些日子听到她与渊柏夜的传闻，心里不免担忧，今日见他两人如此，我…”华北故叹了一口气
“你在这乱想也没用，关键是看殿下的意思，不如同殿下好好聊一聊。”剪齐道
“殿下不肯见我，刚才你也瞧见了，殿下摆明了是想躲着我。”华北故道
“你总要给殿下一些时间，她也许也同你一样烦恼。你们也算是一起长大，说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这些年你在她身边，她也不是全然不知你的心思，我想她一时也搞不清楚对你是何种心思，不如放宽心等一等吧。”剪齐道
……
风雨阁中心雨亭
“殿下还没有想好如何回复华少使吗？”秋公子问
“我不知。”裘佳叹了一口气
“殿下曾经也是心悦过华少使的吧。”英提突然道
裘佳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看她。
“我自小陪伴殿下一起长大，殿下的心思我还是能猜透一些的。殿下年少时在宫里孤苦无依，华少使身为陛下的伴读，与殿下也时常见面，虽与殿下不大亲近，但也是有些关照的。想来那时，华少使便入了殿下的心吧。”英提道
裘佳听后，默默不语。
“先皇也有意为殿下与华少使指婚，如若殿下愿意，倒也是一件美事。”秋公子道
“殿下因何事烦忧？”剪巍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父来了。”裘佳起身相迎
“坐吧，坐吧。”剪巍挥了挥手
“师父来可是有什么事？”裘佳问
“为你的事而来，剪齐刚才都同我说了。”剪巍笑道
“师父以为呢？”裘佳道
“华少使确实各方面都与你相配。”剪巍道。裘佳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可是殿下，你应当按你的心意走。朝堂、身份又或是别的什么，都不能成为妥协的原因啊。”剪巍摸了摸裘佳的脑袋，一如小时候一样。
“你想如何，就如何，有师父在，定保小佳一生无忧。”剪巍又道
“谢谢师父，小佳知道了。”裘佳有些哽咽。
秋公子和英提看着二人，也不由得感动。这天下再没有像国公对殿下如此好的人了，二人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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