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任务，是……回家？
“呃…先问问他。”
宋小胖抬头，语气模糊。
“我们待会儿要去老城区调查，你去吗？”
柳絮看向孙羽。
“啊这…老城区？”
听到老城区，孙羽感觉熟悉。
一些记忆的碎片浮现——他记得，他在老城区的旧宿舍楼，和父母一起租房居住。
甚至还能回想起墙上的斑驳和剩饭的味道。
“我去。好像我家…在那里。”
孙羽低头，并下意识用手捂头。
“好像？”
柳絮看着他，目光里有些许疑惑。
“你和他去吗？”
宋小胖问。
“是的。正因为是老城区，所以才不让罗欣悦靠近。”
“嗯？”
孙羽奇怪地看向柳絮。
“不瞒你说，今天照顾你的那个小护士，就是从老城区出来的。她在那里有些不好的回忆。搞不好的话，会暴走。”
柳絮解释道。
这一刻，孙羽再次想起了悦悦。
他回想起，那个叫悦悦的小女孩，也是出生在老城区。
“嘶……”
这时，孙羽突然一阵疼痛，脑海中出现一则新闻，那是一个小女孩被杀死亡的新闻，小女孩的名字，好像…也叫悦悦。
他大口喘着粗气，但在几秒钟后便缓和了下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宋小胖盯着孙羽，目光凝重。
“你们去吧，记得和我保持联系，如果他能和你回来，再将其收纳为这里的‘医护’再说。”
他摆摆手，似乎在故作镇定。
“我能和她回来……是什么意思？还有，我要成为这里的‘医护’是啥意思？”
孙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说，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这个世界病了，需要医生。”
宋小胖只淡淡地回答了句。
“走吧。”
柳絮对孙羽使了个眼色。
孙羽跟她走出院长室。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执行任务？”
走在空旷的楼梯上，孙羽问。
“你想回家吧？”
“嗯？”
“你和往日一样回家就好，这所医院离老城区不算远。”
“什么？”
“和往常一样回家，就是你今天的任务。”
“哈？！！”
孙羽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工作？！
但他总觉得，这个“回家”的任务，似乎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
走出医院大厅，看到外面的天光，孙羽长长吸了口气。
外面的院子杂草丛生，仅有的两棵树上，连树叶都没有，树枝干巴巴地伸向苍白色的天空。
现在是早春，但在此地，却给人一种“枯藤老师昏鸦”的感觉。
回头看了眼这栋病院，见到一个白色的老旧木牌上，写着掉漆的红字——
海沟镇精神病院！
“啥，这里是精神病院？”
孙羽大惊。
“对。”
柳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们是……？”
“医护。”
“医护？”
“嗯。”
“啥意思？”
“字面意思，医治、守护。”
“那……那这里的病人呢？”
想到“病人”，孙羽心中升起不安感。
“你就是。”
柳絮打开院落的陈旧铁门，带着他走出去。
“我？”
孙羽一惊。
“嗯。我们组织刚成立不久，用了海沟镇精神病院的旧址，作为大本营。因工作内容和治疗精神病异曲同工，所以干脆就不改了。”
柳絮淡定地说着。
孙羽感觉这句话里信息量颇大，他需要消化。
“那我…怎么就成病人了？”
“因为，昨天你在教室里，爆发出了异常的精神能量，且相当不稳定。”
听柳絮说着，孙羽想到了那只，寄宿在自己里面的神级戾领主。
“不过你别担心，我和罗欣悦，也曾是病人，但现在是医护。”
听她这么说，孙羽疑惑地打量着她的侧脸。
精致的瓜子脸，透出英气，一个字：飒。
柳絮意识到在看她，淡淡侧脸，孙羽就继续看路。
这里的确离老城区不远，走过废品收购站和练车场后，就是老城区。
很熟悉的地方，孙羽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接着。
柳絮放慢了脚步，走在了他的身后。
“啊？”
孙羽回头望了眼。
“你回家，我远远看着你就行了。”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看着我？”
孙羽感觉不对劲，这位姐要光明正大地尾随自己？
“嗯，是的。如果发生异常，我会前往你的所在地。”
“那我…如果在家上厕所，你也要过来吗？”
孙羽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检测到危险，是的。”
“呃…”
孙羽凭着记忆向老城区的深处走着，他猛地回头，却见柳絮已不在他的身后了。
“呼~”
没人盯着，感觉松了口气，他继续走向前面那被矮房分割的，没有围墙的院子。
他记得，他家在老宿舍楼西边第二栋租房子。
黑漆斑驳的老旧木门，很熟悉。
摸摸裤子右侧口袋，掏出老式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拧转。
拧不动，他左手握住把手提了提，一道并不利索的开锁声后，门开了。
昏暗的客厅连着厨房，屋里都是剩菜剩饭的味道。
男人的呼噜声从另一个房间，隔着白色木门传来，呼声很大，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咕嘟…”
肚子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
这里有什么可吃的呢？孙羽目光寻找起来。
灶台下面的铁架上放着蔫掉的大蒜和大葱，脏兮兮的灶台上，是漆黑的铁锅，他打开锅一看，里面放的是冷掉的油炒干饭。
有饭吃就不错了，他想要倒些水进去，把这里的剩饭加热加热。
然后发现，水壶是空的，还要烧水。
这里没看到水壶，只有一把掉了漆的热得快，随意地摆放在脏兮兮的桌上。
这时，他听到卧室里传来起床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开门声。
“吱呀……”
东边卧室的白色木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拖鞋，浓眉大眼，身材矮壮的男人缓缓走出，看向孙羽。
他就是孙羽的父亲，孙海成。
“你回来了？”
孙海成看向他，粗声粗气地问。
“嗯。”
孙羽余光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他没在意，寻找着可以烧水的东西。
当他刚找到一个铁壶准备烧水时，就听见那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你要找什么？忙糟糟的！”
“找烧水壶。”
“你眼呢？热得快你没看到吗？！”
孙海成指着他，指责道。
“我不用这东西。”孙羽撇撇嘴。
“什么你不用啊！那你要用啥？！”
耳边传来孙海成中气十足的喊声。
“我用水壶烧。”
孙羽忍住气。
“这热得快就不能用吗？是不是就不能用？！”
孙海成指着孙羽的脸，上前两步质问道，似是要动手。
“不干净，不安全。”
“你这小子，就是tmd穷讲究！”
无视他的话，打开水壶，却发现水壶里都是灰和一些残渣。
硬着头皮放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冲洗。
“你特么在倒水？！”
男人大声问。
“洗水壶。”
“洗水壶你tmd不用布？那不是布吗？！我问你，你的眼呢？没有眼的话，挖出来喂狗好不好？！”
孙海成走上前，指着一旁肮脏的，招苍蝇的抹桌布，大声呵斥。
他嗓门很大，不只是孙羽耳膜被他吼得生疼，连这里的锅灶都微微震动。
“先冲一遍，不行吗？”
孙羽忍住怒意，嘴角抽动。
“你tmd洗个壶还费尼玛劲，你特么能不能别让老子我着急？！”
突然，孙羽感觉自己后背被一股巨力猛地向后一拉！
诡异的波动，同时扩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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