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好的回忆
无论心里什么想法，面子上总得过的去。
沈择收好情绪跟着谢锦的称呼叫了声“秦总。”
秦枫因为他的称呼短暂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假装无事发生柔声道：“不用那么客气。”
和其他老同学一样，秦枫问的沈择问题无非就是那几个，去哪儿、过的怎么样诸如此类。
他并不知道当年因为自己给沈择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汪浩夫妻俩表面功夫做的好看，那时候关心沈择找到汪家的人通通被他们找理由挡回去了。
对于秦枫也没有露出一点情绪，所以秦枫他们就真的以为汪浩夫妻是严厉点，但也是真心为沈择好的。
事实证明如今沈择站在这里，不知道真相的人或许还真会把沈择的一半光明前途归功给汪浩夫妻。
光是这么想想谢锦就觉得恶心，可是当年沈择不让说出真相，现在也就更没法说了。
沈择看的出来，秦枫对他还有意思，他认为秦枫的感情或许是来自于年少时的爱而不得，没到手的东西总是充满新鲜感。
所以当秦枫问起自己的感情状况时，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今晚有男伴。”
怎么理解就是秦枫的事了，谢锦从秦枫来就刻意给两人留出了交谈的空间，他看着秦枫一脸失落的离开，大概也猜到了沈择拒绝了对方。
虽然有点可惜，毕竟秦枫这人还算不错，但是这小子也害沈择吃了那么多苦，沈择是该找个更好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见到汪浩夫妻出现在视野的时候沈择忍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脚步，但那种从心底蔓延出的奇怪感觉无法控制。
恶心、痛苦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杂。
汪浩夫妻因为堵车所以来晚了一些，所以谢锦他们刚才没有看到他们，这会见他们虚伪的和在场的人寒暄谢锦就怒从心头起。
生气之余不忘去观察沈择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心。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沈择微微颤抖的指尖。
汪浩夫妻先认出了谢锦，本来是打算离他远点，谢锦回S市的几年里对他们的态度可谓是剑拔弩张，他们不想触霉头。
在准备绕开谢锦的时候才注意到他旁边站着的沈择，一时间二人表情都有些扭曲。
“汪总、汪太太，好久不见。”沈择主动开口，谢锦和汪浩他们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主动交流。
周围人多，汪浩也只能敷衍道：“小…沈啊，好久不见。”
汪太太头发白了不少，没了当年那股贵妇人的气质，心气也变小了，闭着嘴一言不发，打算将沈择忽略。
“是好久不见，二位竟然老了这么多，是心事太多吗？”沈择笑意不达眼底，谢锦笑的倒是开心。
沈教授牙尖嘴利。
什么心事，亏心事吗。
汪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她看向沈择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沈择，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怎么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到今天为止，他们心中对沈择依旧没有一丁点的愧疚，觉得一切都是沈择的错。
谢锦要发火，沈择像多年前一样拦住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还是汪太太想让我旧事重提让大家评评理？”
沈择不是当年的那个沈择了，该还的恩情他早就还过了。
和过去的恩怨和解，办法不一定只有原谅和释怀。
他发现自己之前错的离谱。
他暗示自己放下了，不重要了，误以为那就是释怀了，其实还是害怕，不敢面对，不敢面对内心的恐惧和憎恨。
他那时把自己摆在了那么高尚的位置，其实不也是为了逃避吗，逃避众人对同性恋的指指点点。
太不成熟了。
汪浩拉住想要继续开口的妻子，身为男人自然清楚面前站的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养子了。
他努力挺直已经弯曲的脊背：“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过了翻篇吗，现在是想干什么？”
可无论怎么努力，他发现他早就不如沈择高了。
沈择也看出了他在强撑，挺可笑的，曾经把自己打的半死的那双手已经没了当年的力气，自己到底有什么可害怕的。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汪总不必这么大火气，不过有一句话汪总说错了，没有翻篇。”那件事影响了自己整整十几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翻篇了。
但是今天过后，就都过去了。
汪浩近乎急切的开口：“你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拔高了声音，引得不少人侧目。
沈择还是不紧不慢的说：“没什么意思，我会托人调查，你们这些年是否如承诺的一样，如果没有…”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汪浩心知肚明，他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就算是不知道沈择现在是什么身份，但是谢锦和许炀两人在S市的影响力就在那摆着，捏死汪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汪浩根本就不敢往下想，瞬间脸色有些发白，身子都站不稳了。
汪夫人察觉出他的异样慌忙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老公。”
她目眦欲裂的看着沈择，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火气一上来她有些不管不顾的张嘴就骂：“你个恶心的同性恋，当初要是知道你是个变态就不该收养你。”
时隔多年沈择再次听到了同样的话，心霎时被拉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房间，所有可怕的回忆蜂拥而至，沈择感觉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
汪太太的语调极高，像个泼妇一样，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谢锦看出了沈择的不对劲，又不敢贸然去触碰他，只着急的喊他的名字：“小择，小择。”
还是后来的秦枫先开口：“汪夫人，请你注意场合。”他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他隐隐发觉有些事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但是这汪太太也太没素质了，怎么什么话都骂啊。”
“就是就是，什么年代了，还因为性取向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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