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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诗词大家


香帏风动花入楼。

  金碧腾辉的楼阁里面,以檀木为柱,珍珠为帘,绣花屏风后面设有美人玉榻,来往的贵家公子们衣着丽,在怀中美人的陪同下来往穿梭于屏风之间。楼阁戏台之上,几个肥环燕瘦的姑娘随着笙曲翩翩起舞,衣着暴露,曲线傲人,引得台下众客一阵痴望。

  好一幅香艳的场景,不愧是北平府张少爷的阔绰手笔。

  灯火昏黄,美人香榧,就连江枫也有些躁动,他没想到,古代的青楼竟然是这副模样。

  这场景,比在电视上的香艳多了。

  虽说外面香艳,但江枫所处的这道屏风后面却大略不同,看着也有几个面貌清秀的姑娘在一旁为他们添酒陪饮,但对于其他的地方来说却是素净了许多。

  这一切当然是张承基刻意安排的。

  其中缘由自然不必多说。

  “姐夫,这杯酒便算是承基为你赔罪了。”

  张承基笑着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那只玉杯一饮而尽。他旁边的那个姑娘,细眉如柳,颇为识趣的把酒水斟满。

  江枫笑容和煦,缓缓端起酒杯,玉液下肚,笑道:“不打不相识,不打紧,不打紧。”

  二人在酒桌上有说有笑,聊得很投机。

  江枫对面的屏风后面,也有道熟悉面孔,彭府少爷彭彰衣着华丽,此时正把手伸进旁边那个身材丰盈的女子衣领中,肆意抚摸。女子花枝乱颤,见怪不怪的漏出几丝勾魂笑容,眼神中看似极不情愿,但实则是欲拒还迎。

  这样一来,彭彰被勾起来的兴致更大了,连忙喝了杯酒。伸进女子衣领的那只手似乎已经不在满足胸脯上的柔软,开始在她上半身游走起来。

  在彭彰对面着的是个白衣书生,面貌脱俗,气度翩翩,面有君子之相。

  此人名叫宋应书,颇有些才子之名,在加上其相貌较好,气度不凡,在北平府中倒是有不少闺秀对其抱有好感。

  但跟他深入接触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个落魄的穷酸秀才看似气度不凡,实则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虚伪,爱名。他逢人便说自己与彭彰互为挚友,但其实就是彭彰身边一条哈巴狗。

  一条随叫随到的哈巴狗。

  彭彰倒觉得无所谓,自己身边跟个读书人,闲来无事也可借由附庸风雅,博得大家女子一笑。

  彭彰把玩着手中玩物正在兴头,那女子自然是不能动弹。宋应书看到彭彰杯中空空如也,连忙起身斟酒。

  他谄笑道:“彭少爷今日盛情邀请宋某前来一聚,是否遇到了烦心事?”

  “如若不弃,烦请少爷说出,宋某也好替少爷解忧。”

  彭彰闻言,嘴角一勾,面对书生的谄笑,早就习以为常。

  但若说是烦心事,自己倒还真有一件。

  “最近你也听说了,北平府凭空蹦出个野小子。”彭彰满脸嫌弃,厌恶道:“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也能染指我彭彰所看上的小娘子。”

  彭彰越想越气,兴头上的玩味也没了,伸出了手。只见体态丰盈的女子面带潮红,从腰间解下丝帕,在他手上细心擦拭着。

  宋应书随即笑道:“一个野小子,彭少爷怎么也放在心上。再说,尹府的小娘子虽说也有几分姿色,但跟咱们北平府里其他的小姐们比起来,也逊色不少。”

  “那野小子不是叫江枫吗?彭少爷请放心,倘若宋某在明面上看到,定会让他吃个教训,以解少爷心头之恨!”

  对于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彭彰早就听得腻耳了,便没有理会他。但他身旁的女子听闻却是眼前一亮,妩媚笑道:“公子,你口中说的那人今日可也在这,您说巧不巧?”

  “哦?在哪?”彭彰眉头一挑。

  女子伸手指向对面屏风,彭彰和宋应书抬头望去,只件屏风后面有两人,张承基他们自然认识,那另外一张新面孔怕就是江枫了。

  曹彰阴沉笑道:“有了妻室还还光明正大的流连风月,这人也是风流。”

  宋应书喝了杯酒,轻蔑道:“一个伪君子罢了,彭少爷,依我看,不然趁着今日这里聚集的都是北平府权贵人物,咱们前去羞辱一番如何?”

  宋应书心里想着,自己十几年来苦读圣贤之书,出口成章自然是不在话下,收拾一个恐怕连书都没有读过的野小子岂不是绰绰有余?况且近几日江枫在北平府声名鹊起,有不少先前与他关系亲密的豆蔻女子已经慢慢把目光转向江枫,他心中早已不快。

  今天正好借着机会在北平权贵子弟面前大肆羞辱他一番,一来可以挫他锐气,这二来、

  他便以借着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到时候万一名满北平,说不定就会被哪家权贵看上做个上门姑爷,那还用得着天天跟在彭彰身边溜须拍马?

  他越想嘴角就咧得越大,眼前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名满全城的景象。

  彭彰淡淡笑着,没有挑明罢了。

  “好,既然宋兄愿意替我出这口气,我彭彰自然十分感谢。”

  宋应书借着酒劲,起身走向江枫,彭彰跟在后面,怀中搂着丰盈女子,冷眼相视,沉默不语。

  江枫与面前的阔绰少爷攀谈正欢,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所打断。

  宋应书借着几丝醉意,语气之中相似高人一等。“你就是尹府小娘子新上门的姑爷?”

  江枫抬头看着宋应书,脸色茫然。

  张承基怒喝一声:“哪来的混小子,敢这么对我姐夫说话?”

  “快滚!”

  他自然听出宋应书话中的意思,上门姑爷也就罢了,偏偏还在直接说“尹府小娘子”,如此轻浮,这不摆明了说自己的尹姐姐水性杨花吗?

  他怒声道:“敢直接称呼我尹姐姐小娘子,信不信本少爷让人把你舌头割了!”

  彭彰在宋应书身后发声道:“我这位朋友只是酒后失言,张少爷何必动这么大的怒?”

  “你看人家正经相公都没说话,你又为何强行出头?”

  彭彰故意把声调抬高,戏虐道:“莫非,张府少爷也对尹府的小娘子情有独钟?”

  “你!”张承基气的面红耳赤,却说不上话。

  江枫听明白了,这两人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看着两人,面色平静,冷冷道:“你们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宋应书一脸傲然,咄咄逼人。

  “我也就是好奇,尹府那小娘子是怎么就看得上你这个穷酸小子。”

  江枫脸色一寒。来这地方也有大半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厌烦。

  更何况,宋应书还对尹韵那样称呼。

  他冷言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空气之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似乎两人马上就要炸开。江枫这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再加上张承基,彭彰,宋应书这几人也算得上是北平府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所以也吸引了附近权贵的注意。

  他们抬头张望着,面带微笑的观看这出好戏。

  宋应书答道:“这件事情跟我是没有关系,但你得清楚,我的这位朋友跟那个小娘子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迷了他的心窍。”

  “但你这就是夺人所爱,为君子所不耻!”

  “放肆!”

  江枫彻底怒了,一杯酒直接倒在书生白质的脸上,这世上怎么还有像宋应书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只见到那宋应书满脸酒水,脸上一僵,倒是不慌不忙的用手擦拭着。

  他一边擦,一边嘲讽道:“言不过几,便出手侮辱宋某,看来你也不过就是个乡野粗鄙之人,登不了大雅之堂。”

  围观众人一阵哗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名动全城的尹府姑爷动这么大的怒火。

  二楼围栏处站着个人,饶有兴趣的观看这一幕。

  在那人后面站着个女子,亭亭玉立,宛若出水芙蓉,装扮跟下面这些穿着暴露的姑娘们却大有不同。

  那女子微声笑道:“没想到才华洋溢的解大人,也对这些粗鄙之事感兴趣。”

  被称为解大人的男子答道:“闲来无聊罢了,你说,接下来这两人会怎么办?”

  女子抿唇道:“我猜,尹府那个姑爷马上就得好好教训那个书生一顿。”

  毕竟,北方民风彪悍,儿女情长,热血儿郎,像为了这种事情而大打出手的并不少见。

  解大人闻言,并未回答,只是眯着眼睛看向江枫,意义深远。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年轻人并不简单。

  再说江枫,看着书生这幅样子,极度气愤的脸上突然却多出几分冷笑。但张承基实在气不过,便吆喝着坊内仆役把这个厌恶的家伙扔出去。

  江枫伸手,阻止住张承基的举动,后者一脸迷茫。

  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总不能窝窝囊囊的忍着吧?

  宋应书揶揄的看着自己,江枫明白了,今天他们就是故意来找事情,与其让人轰走,倒不如让自己……

  来杀鸡儆猴。

  杀宋应书这只鸡,儆彭府和曹府两只猴。

  他讥笑道:“那你说,我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夺人所爱?”

  宋应书嘲讽道:“很简单,我们来比一场。”

  “怎么比?”江枫端起玉杯,凑到唇边,正打算饮杯酒来安抚一下心底的气愤。

  “文人在世,自以腹有书香。”

  “我们自然是以诗文分以高下。”

  噗。

  江枫差点没把口中酒水喷了出来,他干咳两声,单手抚摸额头衬在桌角,不怒反笑。

  他诡异道:“比诗文?你确定?”

  看到江枫这服癫狂样子,宋应书竟以为是被自己吓唬住了,便自信满满道:“当然,你若是不愿,比其他东西也可商量。”

  “不,不用,就比这诗文。”

  江枫笑出了声,比诗文?呵。宋应书恐怕不知道江枫的父亲,是国内一家以研究古言文化大学的教授。他自小就在父亲的督促下熟读华夏五千年来优秀的文化瑰宝。

  莫说是这区区诗文,哪怕是让他默写下整个乐府诗篇也不再话下!

  “哟,尹府的姑爷要跟宋应书比诗文?”附近的高贵子弟闻言,纷纷探出头饶有兴趣。甚至几个平日里好事的家伙直接窜到江枫跟前围观。

  “不过。”江枫轻蔑之余,又将话锋一转。“既然是比试,没有惩罚可不是太没意思了?”

  宋应书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江枫答道:“今天这场比试,自然有附近的几个朋友作证。”

  他轻蔑一笑:“这场比试,如果我输了,那我自然从此离开北平府,但如果你输了、、”

  张承基和宋应书脸色一震,显然是被江枫这话给惊住了。前者低声虽江枫喃喃道:“姐夫,是不是太冒险了,要不然我还是叫人把他轰出去算了。”

  江枫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放心,我有把握。”

  张承基半信半疑,但立马就在心中暗做了个决定。

  待会要是姐夫输了,自己就让人把宋应书和彭彰给乱棍打出去。再给今天在场的每人送上一些好处,他们便也就不管不问了。

  总而言之,姐夫一定不能离开北平府,他绝对不能让尹姐姐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宋应书转头看向彭彰,两人相视一笑。彭彰怎么也没想到江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出口恶气,顺带还把父亲的烦心事一并解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如果我这位朋友输了呢?”彭彰阴森笑道。

  “若是此人输了,那他明天中午要亲自到我尹府大街上,在我家娘子的眼前磕一百个响头,算是为他今晚的出言不逊而道歉。”

  “磕头?哈哈,这年轻人倒是有趣。”解大人在二楼也勾起了兴致。他对身后的姑娘问道:“你猜,他们两人谁会赢?”

  那姑娘扭了扭细柳般的腰肢,风情万种。

  “解大人可莫要戏弄婢子了。”

  楼下,宋应书一愣,但随即缓过神来。

  反正今日自己胜券在握,答应他这个要求又如何?

  “好!”宋应书大喝一声,对身旁的人说道:“诸位可听仔细了,若他输了不遵守诺言,您们可得为我说句话!”

  眨眼间,宋应书突然精神一震。

  “笔来!”

  “墨来!”

  呈上笔墨,宋应书眉飞色舞,手起笔落间透出一股豪迈之气,刷刷的几声,几行纂花小楷出现在纸上。诗文写罢,宋应书右手高高抬起,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弧度,缓缓落下,宛若惊鸿。众人见状,拍手叫好。

  “诸位请看!”宋应书把墨迹未干的纸高高举起,只见纸上写着:

  本是天上鸟,

  奈何入红尘。

  青云遮望眼,

  何处落凡根。

  “好诗!”众人读完,开口称赞,彭彰细细评味着,没想到自己身边这条哈巴狗还有着几分文采。他戏笑着,就等着看江枫是如何屁滚尿流的消失在北平府的。

  张承基一哆嗦,已经准备好喊人过来了。

  楼上,那风情万种的女子开口道:“解大人,您看这书生的诗,写得如何?”

  解大人眉头微微一紧,闭上眼,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称赞道:“少年心性,宏图大志,红尘,凡根,好,好诗。”

  “就不知道,这另外一人又该如何作答。”

  他淡淡道,眼睛盯着江枫,神情之中有些期待。

  “该你了。”自己诗惊全场,宋应书心中的底气更足。

  或者说,他已经看到江枫灰溜溜的离开北平府,自己名满全城的那种场面了。

  张承基脸上透出少有的狠厉,悄悄沉声道:“姐夫,你有把握吗?”

  江枫笑了笑,胸有成竹。

  他干咳了一声,拿起笔墨,稍稍一顿。

  他不知道,繁体字应该怎么写。

  宋应书嘲笑道:“怎么,怕了?”

  江枫又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胜酒力,有些乏了。”随后他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清秀女子,柔声道:“姑娘可会写字?”

  清秀女子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来念,就劳烦姑娘来写了。”说着,江枫把笔墨递了过去。清秀女子接过,看着江枫。

  “我要开始了。”

  “诸位请听。”

  “浩荡离愁白日斜,”

  “吟鞭东指即天涯。”

  看见姑娘正应声写着,江枫又继续吟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诗文吟罢,在场众人却突然默不作声,一片寂静。二楼上的解大人刚准备喝上一杯小酒,却在听完江枫念出诗的时候,身子一僵,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他手中的玉盏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在地上,顺着栏杆缝隙直接掉到楼底。

  包括风情万种的女子在内,众人都一脸震惊。

  可怕的就是气氛突然安静。

  解大人睁着眼睛,身体不停颤抖着,好一会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好,好,好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妙哉!妙哉!”

  江枫看向彭宋二人,面色淡然,表现出一副这诗只是他一时兴起而作的样子

  他淡淡问道:“宋公子,你看我这诗如何?”

  一语中的,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楼里面传出一阵激情而饱含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这掌声听在江枫耳旁,却似乎打在宋应书的脸上。

  宋应书缓过神,面红耳赤,口不能言,之前的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转眼间就了无踪迹。

  显然,孰高孰低自然是被人看在眼里,他除了满满的嫉妒与憎恨,也有点点惭愧。

  自愧不如。

  “服不服气?”张承基脸上乐开了花。

  宋应书满脸憎恶:“我不服!我还可以写出比这更好的诗!”

  “狗屁!”张承基怒喝一声,仆役们上前架住宋应书,后者一脸茫然。张承基呵呵道:“我是怕你明天跑了,那我尹姐姐的一百响头找谁要去?”

  “放心,我也就是在红袖芳先委屈你一晚,等明天中午我就带你去磕头,磕完头就放了你。”

  说着,那两名高大仆役四双手往上一抬,宋应书双脚直接离地。他猛然一惊,看向彭彰:“彭少爷,救我!快救我!”

  彭彰脸色一寒,没有说话。

  “宋应书,在你明天磕头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书生一愣。

  江枫开口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者,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像你这般急近功利的人,从一开始便输了!”

  宋应书听完,身躯一阵,面色复杂。

  楼上,若说刚才解大人是满脸震惊,那现在,该是癫狂了。

  江枫的这句话出自洪应明先生的《菜根谭》,其中蕴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似乎正迎合了解大人目前的处境。

  “故君子者,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故君子者,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解大人仿佛此时像是突然被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朝南方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人臣之礼,癫狂道:“陛下!臣终于知道当日您为何让臣返乡十年了!”

  “臣解缙,叩谢隆恩!”

  “吾皇万岁万万岁!”

  “解大人,您这是?”他身旁的女子自然不懂其中缘由,不解道。

  “无碍。”解缙磕完头,起身取出一锭银子交到女子手中。女子眼前一亮,连忙道谢。

  解缙指着江枫道:“年纪轻轻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说完,他便下了楼,在众人不经意间转身离去。

  楼上的姑娘,手里攥着白晃晃的银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缓缓道:“还真是个痴子!”

  就这样,在众人的嘲讽声中,宋应书被架了下去。而彭彰今日吃了瘪,面子上自然是不算好看,便也灰溜溜的走了。

  一切都恢复平常。

  张承基笑道:“今天这件事情,明天说不定就引起整个北平府的震动了!”

  “姐夫,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有才华呢?”

  江枫摆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才华个屁,自己明明就是多背了几首古诗文而已!

  “呦,刚才好生热闹,这是哪来的俊俏公子呀?”

  在二楼突然传来句娇嗔,一个女子走了下来。

  江枫看过去,瞳孔一紧。

  这女子比他大了几岁,江枫无可言语,只觉得非常的美,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那张像是刚睡醒的脸蛋生得无可挑剔,睡眼朦胧,但却是明澈如水,红润的肌肤仿佛风吹一下就会破开,至于身段……

  江枫只觉得,如果把尹韵比作一株荷花的花瓣,光鲜亮丽,那面前的女子就像是花瓣包围着的那一小撮花蕊,惊艳无比但又超新脱俗!

  众宾痴痴地望着宛如天人的女子,好一会才缓过来神。

  这女子,不就是传说中一裙迷倒万千公子的玉琉璃姑娘吗?

  自己今天,可真的是走了大运!

  张承基看到女子下来,连忙起身相迎,客气道:“玉姑娘。”

  江枫一愣,怔怔的看向张承基,诺大的红袖芳之主,竟然对自己坊里的姑娘行礼。

  这女子不仅宛若天人,难道还来头不小?

  “张少爷。”没有理会其他人炙热的目光,玉琉璃径直走到张承基这边,欠身行礼,但眼神却跟江枫交织在一起。

  江枫呆住了。

  玉琉璃娇声道:“那首诗和最后那句话,是你说的?”

  江枫点了点头,神情好像又回到第一次见到尹韵时的那副样子。

  玉琉璃抿嘴轻笑,明眸皓齿,引得人心花怒放,却又不能说得上是做作,非常自然。

  “可还真是个才人,呵呵呵,不知公子可否有妻室了?”

  江枫答道:“自然是有了。”

  玉琉璃眼神幽怨道:“唉,真是可惜了,这么俊俏的才子我可还是第一次碰到。”

  “你若没有成亲,那我们说不定也可以成就这北平府里面的一段佳话。”

  江枫听着心花怒放,一时之间竟然找不着北。

  “公子也以为是这样?”

  玉琉璃俏脸道。

  “不是,不是。”江枫连忙否认,但却换来女子更加清冽的笑声。

  “呵呵呵,你这公子甚是有趣。”

  “公子,我在这白沟河的深处有一处芳婷,不知公子可否与我一同前去欣赏这北平府的夜景?”

  江枫一愣,不知道何为芳婷。

  其他人满脸震惊,不可思议。作为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常客,他们自然是懂得这意思,这里的姑娘,名气稍微大一点的都会有个依山傍水的亭子,唤为“芳亭”。姑娘们若是相中了来往客人,便会主动邀他前去。

  至于在里面做些什么,到时候帷幕一放,外面出口派人一守,天知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玉琉璃自从闻名全城以来,似乎并没有邀人主动过去。

  江枫算得上是第一个。

  莫非、、想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极度羡慕。

  “好啊,姑娘请。”

  江枫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眼神又恢复平常。

  玉琉璃见状,笑的声音更加动听了。

  “姐夫,你!”张承基急声道。但江枫却是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他想明白了,今夜,怕又是有个人在暗地里给自己设了套子。

  他看着玉琉璃,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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