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噩梦再现

人间界行星盖亚……战火已经遍布整个盖亚大洲……面临绝望之际，一切信仰都是如此苍白无力……唯一能够让自己活得更久的办法，是拿起武器，奋起反抗……如此，或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华夏靠近灰熊国边境，那冰冷的深山中，寒风萧萧，鬼哭狼嚎的呼啸声此起彼伏，就算是魔族军常规部队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驻扎，只是派遣了数量稀少的常规部队低阶入侵部队建立了屈指可数的哨站。若不是尚有可利用的矿产和石油，恐怕这些哨站都省下了。

这冰天雪地里根本没有人类居住，所以类似骷髅战士、骸骨骑士之类的魔族军士兵都懒得巡逻。一个个都躲在哨站里取暖，聊天，还有学过人类扑克和麻将的在一起玩耍着。

在一处偏僻的哨站南面，较为临近华夏边境的群山之中，熟悉的瘦小身影躲在一个洞窟内。灵魂力量和“气”一半用在了隐藏气息和抵御严寒上，另一半用在警戒，而且是睡着时。

滋滋！滋滋！滋滋！卡伦特废墟和大宇宙第三基地内曾经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又一幕再次出现！也不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边回来后，这样的梦境没少出现过。不过这一回似乎有新的了！

还是身临其境那般，如同使用VR眼镜“欣赏”电影般的豪华体验，只不过看到的确实让他心底里都感到痛苦与疑惑的一幕幕场景。

铛！法槌落在的底座上，一声铿锵有力的敲击声响起！坐在下面一侧席位上的人立马站了起来，嘶吼道：“你是不是收了对方的钱，竟然这么判！”

铛！又一次敲击声响起！下方一侧席位上的女人站起来，拿起杯子想要扔过来。亏得身旁的男人拦下，但这男人用恶毒的眼神瞪了坐在审判席上的人一眼，嘴里狠狠地说道：“别理他，判了就判了，去议事厅闹去。”

铛！这一回，住在一个老太太从下面的席位上一骨碌冲了出来，跪倒在审判台前，嚎啕大哭：“你怎么能这样判！你还算人吗？”

铛！铛！铛！这类似的一幕幕出现了不下上百次，看得直叫人火冒三丈。换做任何人，被这样对待，这样辱骂，能忍吗？可审判台上的男人每次都是淡淡地站起来，缓缓走下，然后推开法庭的门，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幕是回到办公室的的电脑前，长长地叹着气。坐在对面的女生问道：“励，又碰到难缠的了？”

“还不是这样吗？”主视角来到了男人面前，是熟悉的励……不过与之前相比，消瘦了几分，原来肥硕的肚子已经没了，气色变得更差，但不是先前那种醉醺醺的样子。无神的双眼看着屏幕，打开单位内网主页上的预警信息，看到的是十多条当事人的留言。内容不是恶言相向，就是把法官都当做保姆一样，问着白痴一样的问题，提着正常人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要求。

还没来得及动手处理掉这些留言信息，左边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后，听筒对面就是一顿辱骂！“你这人有没有脑子，昨天开的什么稀里糊涂的庭！我要……”啪！励连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昨天那离婚案子男方的老头子？”对面的朱想都不用想就这样问道。

励抿着嘴巴点了点头，没等他开口，又一个电话来了。拿起听筒，对方开口就说：“喂！我那案子都开完庭一星期了，还没结果！你们这帮蛀虫，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我……”

“我也是纳税人，而你不是拿着现金工资吗？有交过税吗？”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坐在他右边靠墙办公桌的年迈法官安慰道：“小励啊……想开点吧，人都是这么自私的。我们做好自己，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看我，干了一辈子，再过5年也就退休了。”

“是啊……陈老师……”励对陈老师微微一笑，但眼神麻木不仁，看似疲惫不堪。没等他说下去，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的案子为啥判成这样，你在乱搞什么？”

“我要去告你，你肯定收了对方的好处！”

“我警告你，你最好自己去自首。”

“明天我就把我老娘推到你们门口，看你们怎么办？”

这样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一刻都没有消停过。励听到这种来电，大都没说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也就到了下班时间。他看着卷宗堆成山的办公桌，叹了口气，自言道：“到了最后，什么活都没干成……”

拖着一天的疲惫，他开着车回到了家。接下来是无比熟悉的一幕，盯着小雨做作业，吃饭，然后帮着肖继续盯作业，然后催着小雨睡觉，而且还要陪着他睡。到了半夜，他的眼睛还睁着，又是失眠的一夜。身手拉开身旁的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安眠药，吃下去一粒。过了一个小时后，他又睁开眼睛，自言道：“连吃药都没用了吗……”

一日复一日，每日个工作日都是这样的生活，身处在永远的负能量之中。两眼越来越麻木，到了有一天，单独辅导小雨作业时，他不再像小雨幼儿园那样有耐心，而是变得焦躁起来。

“你要看清题目啊！读懂题目让你回答什么！”

“你这字写得太丑了，告诉你几百遍了，横要平，竖要直！”

“又错了，不能这么写！刚才写成这样，擦掉后，继续这么写！”

“把脚放下去，坐端正，别驼背！”

“头抬高，你的眼睛还要不要！”

“别看着我，赶快做作业！”

嗓门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重，重复着这些话，一刻不停，最后弄得小雨都哭了。励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头，重重地叹着气……睡前，小雨还是和以前一样，跑到他身旁，笑着说道：“爸爸，陪我玩！”

“爸爸今天累了，你自己玩好吗？”励疲惫地说道。

“玩嘛！”

“不要！”励忽然语气变得重了。

小雨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说道：“好吧……爸爸你休息吧，我自己去玩了。”

听得这话，励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一丝解脱的感觉，又有深深的愧疚感。

又是过了一段日子，也不知道多久……肖在小雨睡着后，趁着励出来喝水吃药时，说道：“你最近对小雨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整天也都是在叹气……”

“我只是有点累。”励喝了口水，疲惫地回答道。

“你那一次不说累，每时每刻都累。”肖转身回到了次卧室，关上了门。

在之后的日子里，每日每夜都是这样。励每当烦躁时，就坐在主卧室的床上，靠在床头发呆。耳边不是白天工作时，各种辱骂声、催促声、抱怨声，就是小雨哔哩吧啦地说个不停的声音。有时候，他会捂住耳朵，可这些声音依旧围绕在他头顶，久久不愿离去。

机械般的工作与生活，毫无尽头和没有盼头的日子……这就是利刃曾经在环境中对我说过的话吗……看着这一幕又一幕，瘦小的疾风之狼不禁暗暗叹言道，这样确实是如同阿勒耶的使者那样，普通的意识群体，无私的奉献，可如果今后真的是这样，依靠什么寄托，坚持下去呢？

又过了一些日子，就算小雨周末去外公外婆家，励和肖也是一人一间卧室休息，除了吃饭以外，也没有更多的交流了。这种机械般的工作与生活继续着，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励在某一天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后，又惊醒了。小雨跟着外公外婆回家了，他一个人躺在主卧室的床上，看着空洞洞的天花板。忽然响起什么似的，他低声地自言道：“每一步都没有踩准的工作，到了这个年纪也就结束了。生活也是这样吗……”回想起工作与生活，想想自己面对热情的小雨，却总用一张扑克脸去回应，心底里是无尽的愧疚。“我们都是这样吗……因为觉得孩子没用，不独立，就反感、讨厌、嫌弃、挑剔、贬低自己的孩子吗……可是……”眼前似乎看到每一次他对小雨发脾气后，小雨总是呆呆木木看着他，却在过了一小会儿后又找上来，要玩，要聊天，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用手臂捂着流下眼泪的双眼，强压着哭声，生怕在另一个卧室的人听见。

他缓缓起身，擦去眼泪，来到窗台前，看着黑乎乎的天空。因为没有目标，工作都不想继续做下去了吗？因为自己歇斯底里，就这样对待孩子吗？如果真是这样，不如……他爬上窗户，看着下方：“往上看还真累呢……一向恐高，现在看看，却一点也不累呢……”说着，他闭上眼睛，整个人滑了下去……

“啊！”疾风之狼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气，额头上和背上全是冷汗！“这……这是……”好不容易缓和了呼吸，他也感到心中五味杂陈。突然，洞口有了动静，“什么人？”

“嘿嘿！竟然躲在这里，还用灵魂力量和气来封锁气息，进步了不少嘛！”只见梅夏贝尔一席漆黑的劲装，肩膀上扛着卓越龙锯齿，走了进来，“小子，可让本大爷好找啊！”

疾风之狼站了起来，冷笑道：“切！你也不赖啊，我的感知力没有发现你一丝气息。”

“哈哈哈哈！”梅夏贝尔大笑一番，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机会难得，该兑现承诺了，小子！”边说，他边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山洞出口，“就在外面，风还很舒服呢！”

“切！无聊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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