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白蛟之尸
五天后,军医处。
“怎么样?你感觉还好吗…”沈清月坐在伽戴娜的床边,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还好…”伽戴娜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烧伤的疤痕已经基本消失了。
“放心好了,有你血脉的力量在,是不会留下任何伤疤的。”姓洛的老人,慈祥地看着伽戴娜。
伽戴娜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
“出事了。”末允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沈清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张子沐说他已经三天没有收到张子秋的回信了。”
“是时晴和周言她们?”
“对,我们走吧,张子沐正在大帐中等着见你呢。”
“好。”沈清月答应一声,又转头看向伽戴娜,微笑道,“我一会就回来。”
“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陪在这。”
“但我是啊。”沈清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从床上站了起来。
伽戴娜笑着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一会儿见,老伯。”沈清月走到门口时,微笑着朝老人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老人和蔼地笑着,目送二人离开。
末允掀开门帘,等沈清月走进帐中后,他才跟着一起进了大帐。
沈清月拱手道,“张总兵。”
张子沐见二人来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还礼道,“沈阁主,您身体好些了吗?”
“承蒙张总兵挂念,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张子沐缓步走到二人面前,“虽然尸鬼的侠客令已经完成,但张某仍有一件不情之请想让沈阁主帮忙。”
“但讲无妨。”
“嗯。”张子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五天前,从宁平出发的那支部队,现在已经与我们失去了联系。起初我以为只是兄长一时繁忙,忘了回信。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兄长再粗心大意,也绝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犯了马虎。所以我猜想,他们定是遇上了麻烦。”
“那张总兵,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鹿鸣阁帮我去他们最后传回消息的地方,找一下他们的线索。”
“好,那我们即刻出发。”
“虽然现在这件事不算侠客令,但等事成之后,张某一定找人补上这份侠客令。”
“张总兵误会了,谷雨时晴和周言还有李乐,都是我们的朋友。就算不是侠客令,我们也仍会帮你的。”
“阁主之义,张某没齿难忘。”张子沐对着沈清月鞠了一躬。
沈清月扶起张子沐,向他微微一笑道,“张总兵不必如此,我们这就出发了。在我们不在的日子里,还请张总兵替我们照顾好伽戴娜。”
“沈阁主放心,张某一定办好。”
“再会了!”沈清月拱手拜别张子沐后,穿过末允掀起的门帘,和他一起离开了大帐。
走在回军医处的路上时,沈清月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末允转头看向沈清月,淡淡地说道,“因为你是阁主。”
“那我以前就不是了?”
“从来都应该是。”
“你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的。”沈清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末允二人回到军医处的时候,诺瓦已经抱着糯米坐在那了。
“末大哥,清月姐姐。你们来了啊。”诺瓦举起了糯米的两只前爪,笑着说道,“老爷爷说从今天开始,糯米就不用再换绷带了。”
“嗯。”沈清月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挠糯米地下巴。
咕噜噜~糯米发出了满足地咕噜声。
伽戴娜倚在床头,淡淡地问道,“张子沐说了什么。”
“想让我们帮他去找部队的下落。”
“这样啊,咱们什么时候走?”
“是我们。”沈清月将糯米抱起,放到了伽戴娜的怀里,“你和糯米就安心待在这,等我们回来吧。”
“我…”伽戴娜还想说什么,但却被老人给打断了。“你还是安心待在这吧。虽然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你的经脉还需要慢慢恢复。”
“是啊,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沈清月微笑着抓了抓糯米的头。“你可要照顾好糯米哦。”
“我知道了。”伽戴娜看着糯米点了点头。
“那伽戴娜就拜托给你了老伯。”
“放心好了。”老人慈祥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沈清月带着诺瓦和末允一起离开了帐子。
秋风卷起,夕阳西下。沈清月换上一袭红衣,带队离开了军营。
“我们先去避难所看看吧。”沈清月望向远方。
“嗯。”末允点了点头,四人缓慢地向避难所走去。
沈清月看着眼前的废墟,低声向末允问道,“你说,那个叫夏花的,我们这回会碰见他吗?”
“他最好祈求神明,不要让我遇见他。”末允手握刀柄,咬紧了后牙。
“我们走!!”沈清月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向城门疾驰而去。
唉…诺瓦看着苍凉地废墟,叹了口气跟上了二人。
一天后,缪南某处林中空地。
“这里确实有大规模扎营过得痕迹。”沈清月下马后,蹲在地上仔细查验着地面,“但是光凭扎营的痕迹,很难推测出他们去了哪。”
“不过为什么张子秋会知道白衣教的分舵在哪,而张子沐不知道呢。”末允跪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尘土。
“是啊…”沈清月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发现什么了吗?”
“一只蓝色的蝴蝶。”末允笑着从尘土中捡出了一只蝴蝶的尸体。
“看来时晴确实来过这。”沈清月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我们能不能跟着死去的蝴蝶找到时晴的去向?”
末允咂了下嘴巴,从地上站了起来,“很难…除非蝴蝶是谷雨时晴故意留下的。”
“末大哥,清月姐姐,你们快来看!”诺瓦在不远处高声呼喊着二人。
“怎么了?”沈清月连忙跑了过去。
诺瓦指着周边失去了树皮的树木说道,“这地方有好多奇怪的痕迹呢。”
“嗯…这里像是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沈清月从地上众多折断的树枝中,捡出了一截沾有血迹的断枝。
“这是鳞片?”末允从碎掉的树皮上,捡出了一枚白色的鳞片。
诺瓦将手指敷上鳞甲后,对比道,“这个好像龙鳞啊。”
“这个应该是蛇鳞…”沈清月拿过鳞片,仔细地观察着。
“如果是蛇鳞的话,那这条蛇一定很大。”
“嗯,我们走吧。沿着这个痕迹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沈清月将蛇鳞收进了腰包中。
“嗯。”末允点了点头,“走吧。”
就在二人正要沿着痕迹往上走的时候,诺瓦突然拉住了末允的衣角,有些着急地问道,“那如果有蛇的话,把芦花他们自己留在这会不会很危险?”
“嗯…也是。”末允突然想起了谷雨时晴的幻障,如果有她在,就没有这个问题了。“那你留在这保护他们吧,我们很快就回来。”末允伸出手揉了揉诺瓦的脑袋。
诺瓦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就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一路走去,草木皆折。
“像这么大的蛇,应该被称作蛟了。”沈清月环视着四周的痕迹。
“就是西军对上了这么庞大的怪物,也不可能没有损伤吧。”
“可能死去的士兵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这白衣教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就连大芫的军队,也要围剿他们。”
“白衣教的话,应该怎么说呢…”沈清月挠了挠头,整理着思绪。“要是说白衣教的话,先说说他们的等级制度吧。分别是,白衣教主、四大长老、十二白衣使、头目和教众。”
“那残狼和顾闫寒应该是什么等级?”
“顾闫寒是十二白衣使中的一个,被称作白衣瘴鬼。而残狼嘛…我也不太清楚,他可能只是个教众头目吧。”
“没想到连教众头目都这么难对付了,那谷雨时晴又是怎么打败顾闫寒的呢?”
沈清月耸了耸肩道,“连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好吧,那你继续说说,他们又是怎么这么招人恨的呢?”
“因为他们在大芫新君刚刚登基的时候,公然勾结前任大将军弘晖之发起了兵变,想要逼新皇退位。但是兵变很快就失败了,白衣教也被划入了叛党余孽的名单之中。”
“这样啊,那白衣教不应该更低调一点吗?为什么还敢公然挑衅西军呢?难道他们真的能和整个大芫抗衡?”
“这我也不知道啊…本来白衣教已经沉寂了十几年了,结果最近又开始卷土重来了。”
末允砸了咂嘴巴,点头说道,“看来他们一定有什么新的阴谋。”
“或许吧…”
阳光洒下,前方豁然开朗。
末允用手挡住阳光,惊愕地说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二人眼前,一只巨大的白蛟,蜷缩着倒在原地,在它的身上还插满了数不清的西军骑枪。
“这些都是…西军的士兵?”沈清月神色愕然地走向白蛟,在它的身边到处都是身着铁甲的残肢断臂。
“致命伤应该是这个。”末允摸着白蛟的下颚。“有什么东西透过它的下颚贯穿了它的脑子。”
沈清月皱着眉头,“是张子秋?”
“应该就是他干的了…除非他的部队中,有人比他的枪法更好,更强。”
唰唰唰——一股秋风吹过,又落下了几片叶子。
“走吧,至少没看见谷雨时晴或者周言、李乐的尸体。他们应该还活着。”
“嗯…”沈清月点了点头,二人朝原路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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