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木三分
这一天，苏文墨正看着《人鬼异志》。
这时，一位穿着儒雅的中年儒生突然来到了第四捕房。
中年儒生姓曲，今日才回到云阳县，是来感谢他前些时日斩杀安康鱼妖时，救了他家的老佣人。
听到“感谢”这两个关键字。
苏文墨顿时也来了精神。
“这次前来，甚是唐突！甚是唐突……。”曲先生神色犹豫间，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苏文墨很是疑惑。
不是要感谢吗？曲先生说了半天，又不提感谢两字了。
这时，曲先生突而看向旁边案台。
咦？
他突然眼前一亮，好奇的走了过去，将文案台上的一张苏文墨画好不久的驱邪符拿了起来。
“不错，不错！”
苏文墨讶然：“曲先生也懂符？”
“非也，非也，我并非修者。只是，我观此符，苏捕快这笔力老夫生平未见。”
“嗯？”
苏文墨疑惑。
曲先生将符纸翻过来，符纸反面映出清晰的朱砂笔迹。
“力透纸背，入木三分！书写之力道果真不同凡响。不知苏捕快可懂书法？”
书法？
这个世界也有书法？
这个世界的文字与原来世界的汉子倒是一样，语言也差不多，苏文墨却不知这个世界也有书法。
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完全真正的了解这个异世界。
曲先生看着这张符，嘿嘿一笑：“书者有其法，以抒胸中之意。善也，善也！”
“书者之法：血、肉、筋、骨、皮，五要术也。五要术中笔力者讲的就是筋与骨，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苏文墨照搬着前世的书法知识，随口说道。
哪料，曲先生一听，竟是大惊，口中喃喃。
“血，肉，筋，骨，皮。”
“血，肉，筋，骨，皮。”
苏文墨解释道：“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血生于水，肉生于墨，皮为形，无骨之皮，无形也。”
“好！好！听苏捕快一解释，曲某好似懂了。好一个血肉筋骨皮五要术，真是妙意天成。妙意天成啊。有如此妙意，想不到苏捕快在书法上的造诣竟如此之高。”
“过谦了。我只是学了一些而已。”
苏文墨汗颜，在前世大学时，他特别喜欢书法，曾有老师让他改学书法与绘画专业，将来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大师。可他迫于解决眼前的生计问题，最终还是放弃了。
后面虽然有一直学，但书法方面，他懂得也不是太多，至少离那种真正的大师水平还差得很多。
曲先生听了这些，却是非常激动，满脸带着期盼的道：“不知苏捕快可愿写一个字。”
符箓只是符纹符号，在结构上与字却有所不同。
写一字倒是无防！
苏文墨虽是心中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
他拿出纸笔，用毛笔在朱砂中轻轻沾了两下，铺开一张大黄纸，提笔想了想，写了一下最寓意深长的字。
“长！”
长生的长！
每一点，每一画，刚劲中不失温婉，迅猛中不失滞缓，整个字长一尺，宽半尺，真可谓笔笔生力，道道如花！
好久不写，都有些生疏了！
苏文墨枕下笔，看着这个行书的长字，取纵势，颇有几份前世某大书家的气势，他很是满意的笑了笑，“不知曲先生，此字如何？”
曲先生更是激动，颤抖着手，双眼闪着光芒，看着此字道：“真乃神笔，真乃神笔啊！飘若游龙，惊若天鸿。结构端庄而又不失俊秀，如出尘的女子，却又带着几许风霜。好字！真是好字！”
哦？
字还将就吧！
可这并不是苏文墨现在关心的问题。
他疑惑的看着曲先生，很想说。
大哥，这地方很窄呢。
这里不是艺术坊，这里也不是玩书法的地方！
你不是要感谢吗？
我这还等着你感谢呢！
哪料。
曲先生却大有深意的道：“若是苏捕快能写出书法作品，曲某倒可以代为销售一二。”
嗯？代售书法作品？
苏文墨一愣之后，眉间一挑，来了兴趣！
苏文墨本就差钱，曾也想过写话本、说评书、或是研发内衣、或者是计划生育之类产品来挣些钱。只是，他才来到这个世界，苦于修为低，所以都把心思放在了修行上；二是他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
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曲掌柜又道：“所卖书法作品得来的银两，曲某愿与你六四开，不，五五开也行。”
你六我四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你都说了五五开，也行！
苏文墨微微一笑，倒没太计较分成之事，而是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曲先生在云阳、华阳、平阳等县治，乃至仓州府城都有生意，是个日用百货商人，还开有艺术坊，专卖一些古筝、刺绣、画作之类的艺术品。
看来这曲掌柜不是骗子！
苏文墨心中安定，便开始问了一些合作的具体事宜。
例如价格？
一尺能卖多少！
多久能得到钱之类的问题。
苏文墨也懂一些艺术的价值，可这毕竟是另一个世界，他不太熟悉这个世界艺术品方面的行情。
如果是依他目前的名气，在没有商业炒作的情况下，这价格上肯定是高不了。
没想到是，曲掌柜竟然直接出了二两银子一尺的价格，每一件书法作品还可以先预付两成的定金。
一尺二两银子，这个价格，出乎了苏文墨的意料。
原来想着一幅作品能混个一两百文钱就可以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曲掌柜还先预付两成定金。
苏文墨不露声色地微微点了点头。
嗯？
曲掌柜以为价格低了，连忙又道：“以后，等苏捕快以后名气上来，这价格上还可以上提的。价格往上提了，先买的人也会觉得买赚了。又能收获艺术品，又能赚钱，这样买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这也是种经营方式。
当然我再配合其他的销售方式，相信要不了多久，苏捕快的作品一定会卖一个更好的价格。”
如果放在原来世界，那这就叫运营了。
光书作好还不行，重要的还在如何运营。
苏文墨心中有些佩服曲掌柜说的这一种经营方式，很是坦诚的道：“曲掌柜很会经营。”
“经营方面，苏捕快大可放心，不是曲某自吹，经商几十年，在艺术品方面，曲某自认还是有很多手段的。”
“曲掌柜，期待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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