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聘
东宫下聘之日,太子亲自来访。
众人面面相觑,太子与赵婷见面极少,赵婷不喜宫宴之类的热闹场面,很少出席,众人皆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
太子生的很和气,但人却不与他的长相相符,太子脾气不佳,心眼也不少。
赵京华与他的这位太子表兄一点也不熟络,见面了也只是笼统至极的行个礼。
来客不止太子,就连太子的胞妹五公主也一同来往。
众人向太子与五公主见礼,不少人奉承赵婷有一门好亲事。
五公主辅一看到赵京华便趾高气昂,似乎今日不是来陪兄长下聘,而是砸场子的。
“赵京华,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见礼?平日里那些大家闺秀的作风倒是不装了?”
赵京华显然丝毫不怒。
“臣女见过公主。”
五公主似乎是很享受赵京华的礼,依旧气势汹汹。
五公主扫视底下众人,言:“郡主妹妹啊,你庶出的姐姐都有如此厚待,可不知郡主妹妹日后的下聘之日该是如何?”
五公主似乎很是期待,赵京华却只说不劳五公主费心,言下之意旨在五公主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说完赵京华便福身离去,留五公主一人气愤。
太子与一旁前来庆贺实则看热闹的人讲话,注意到五公主与丞娆郡主似乎有些矛盾,顿时眼光犀利,不悦表现在脸上。
他从不喜这些个劳什子的表妹们,不仅是赵京华,更有嘉诚郡主及惠昌县主这些宗室女,太子自认为这些宗室女自视过高,就比如惠昌县主,痴心妄想、丞娆郡主也敢挑衅储君的亲妹妹,在太子眼里这些宗室女不是什么皇子皇女,有何脸面自视如此高。
或许在别人眼里,太子才是自视过高的那位。
“嫂嫂!”
五公主朝着赵婷娇娇的叫了一声,赵婷显然并不惊讶,却只是微微行礼,五公主将赵婷拉着,赵婷也顺着五公主。
“嫂嫂,你日后就是储妃了,先前压你一头的那些人,你都可以欺回去了,在东宫有长兄为你撑腰,出了东宫,本公主便是你的靠山。”
赵婷莞尔,显然是听得出来五公主话中之意,兴许在些许旁人眼里嫡女与庶女生来是对付的,赵家却截然不同。
“谢殿下的好意,臣女在家中并未被人欺辱,在外头有淑泠与嘉眉两位姊妹,并未有殿下所言的。”
五公主一脸横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赵婷:“嫂嫂你就是心肠太软,容易被人欺负,哼,莫要被赵京华那无辜的外表骗去了,反正日后你便是太子妃,她不过是个郡主。”
五公主言语中带些狠意与得意,似乎是在评价一介仇人。
“公主,从宫里但国公府这么久了,想来公主也饿了,去前苑用膳吧。”
五公主会心一笑,同赵婷一齐前往。
前苑中,赵京华还在和姚淑泠与宋嘉眉交谈,说齐帝都中见闻,以及何时一同相约逛街类的。
惠昌县主坐在下首咬牙切齿,却不敢声张,前些日子圣上才降了她的爵位,又给了与她赵婷同等爵位,这会她狠不得活剥了赵婷。
若不是齐宣郡王妃逼她来此,她才不会来这晦气的地方。
众人见五公主与赵婷进来,并无意外,未来嫂嫂和小姑子在一块一点也不稀奇,见礼后就归位。
五公主又拿出趾高气昂的气势来:“今日乃是长兄下聘之日,又见嫂嫂如此宽厚温和,心中喜不自胜,母妃果真是没看错人。哪像那岭南王妃如此粗鄙不堪,成日里只会舞刀弄剑,哪有女子的模样,真是惹人生厌。赵家长女果真是太子妃不二人选,都说赵家幼女德才兼备,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乃闺中典范,可我看中的未来嫂嫂当是温和之人,婷姐姐当之无愧。本公主有宽厚的长嫂,日后就顺心了,也愿诸位家兄觅得良人。”
五公主此话一出,与她交好之人都言谢,并真心祝贺,也有的人颇有兴趣的看着丞娆郡主,不过赵京华并未显露出多大的表现。
五公主见自己针对并未有所回应,又道:“娆娆妹妹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本公主说的不对吗?”
屋中顿时无比安静,有人在等赵京华回应,有人在看热闹,更多的是想让他出丑的人。
宋嘉眉与姚淑泠欲开口,却被赵京华拦住。
“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殿下讲话我等便只有听着的道理,这基本的礼仪尊卑臣女还是懂得。”
五公主听闻这话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霎时又听赵京华言:“不过殿下让臣女发表一二,那臣女不妨直言不讳,长姐温和宽厚乃是太子妃不二人选,公主殿下喜得如此长嫂,此等福分臣女真是羡慕不已。殿下说臣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德才兼备,乃闺中之典范,那臣女不敢当,方才殿下说岭南王妃粗鄙不堪,只会舞刀弄剑,但臣女却觉得岭南王妃是个羡煞旁人的姑娘,臣女自幼便习宫规、学习各种书籍,倒是对舞刀弄剑颇感兴趣,可家父认为我娇贵至极,不宜习武,比起岭南王妃的豪迈,臣女自愧不如。不言其他,岭南王妃之父乃是国之栋梁,立下汗马功劳,但天妒英才,其女自幼跟随父亲在外征战,苦不堪言,但在公主嘴里便成了粗鄙不堪?此等良才,岂是旁人口中的粗鄙不堪?我父乃武将出身,若非有岭南王妃之父,此时被说做粗鄙不堪之人便是吾。难道良将在公主眼里就是粗鄙不堪?当真是太平日子过多了。”
五公主惊讶不已,姚淑泠与宋嘉眉直竖大拇指,其余贵女们都不做声,摆着准备看五公主热闹的脸,五公主平日里仗着自己有位太子兄长便娇纵蛮横,得罪了不少人,今日赵京华说出此话,也算替她们出了一口恶气,与五公主交好之人纷纷低着头,仿佛不曾认识五公主。
“说得好。”
一声清朗的男声打破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顿时朝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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