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 瓮中捉鳖(一)
“城里的大夫我也让人找来给将军看过了,只是…将军的情况姑娘你也是知道的。”
南浔失血过多,即便人昏迷着,嘴里也不停念叨归宁的名字。
小五今儿个一天都守在南浔榻前。
前一刻还在感叹南浔此番深情模样不能被归宁目睹着实可惜。
未曾想现下归宁来了,南浔连梦呓都没了。
归宁上前给南浔把脉。
小五嗫嚅道:“姑娘若担心的话,不如先给我家将军喂点血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归宁没好气的冲小五翻了个白眼,“不过受个伤而已,左右死不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能动弹的废物总比张嘴就能定她生死的人要好的多。
南浔醒不过来,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担心?!
还给他喂血。
开玩笑,
她是血多的没地方存了吗?
“可将军他……”小五压低声音道:“定是希望早点醒来看到姑娘的。”
“别…”归宁道:“他的希望我可无福消受,你少在那给我胡扯。”
归宁要给南浔看伤。
小五赖在屋子里不肯走。
归宁只好喊来春风把小五拖出了屋子。
关门声传来,屋子里一瞬落针可闻。
归宁起身弯腰,伸手解开南浔身上被鲜血浸透的里衣。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归宁看着南浔身上几道清晰可见尚未结痂的刀疤,喃喃道:“不过是演场戏而已,有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吗?”
归宁不是傻子。
事发当时,她脑中浆糊一片,想不通其中曲折也算理所当然。
然而事后想起,她仔细一琢磨,才觉事有蹊跷。
南浔此人,心黑手狠。
对付起人来那叫一个毫不手软。
否则她也不会在他手里吃这么多暗亏。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南浔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别人刺的毫不费力,他挨的也毫不犹豫。
看着南浔身上那几道狰狞的刀疤。
归宁不由气的暗暗咬牙,骂道:“想死你倒是死痛快点啊,这样半死不活的又是闹哪样?折磨我吗?”
南浔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归宁给他换药包扎,气的很了,手上力道便也加重了些。
昏迷着的南浔疼得眉头皱起。
归宁“呸”了一声,“让你欺负我,看我不报复回来。”
然而归宁嘴上虽这样说,手上却舍不得用力。
给南浔包扎完,归宁又不放心的拿刀割了手腕,果真给南浔喂了血。
要是小五在此,一定会给她先来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再来一句“刚才不是说不管我家主子死活的吗?现在怎么又开始管了?”
喝过血的南浔面色只片刻就有了点点红润。
归宁伸手捂着受伤的手腕,身子软软的趴在榻前,嘴里继续低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
南浔怎么着也算她名义上正儿八经的兄长。
所以,该救的时候还是得救一下。
万一她哪天遇到危险,也能拉他出来挡上一挡不是。
撑着困乏熬了半晌,归宁有些累了。
见南浔没有醒转的迹象,索性趴在床头打起了盹。
天境退兵,城中诸事繁多。
魑魅忙的脚不沾地。
反观小五,因为南浔伤重倒躲起了清闲。
魍魉来提人的时候,小五还在和春风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魍魉拎了小五的衣领就走。
春风不明所以,小五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春风问道:“魍魉你做什么?”
“城中局势混乱,借人一用。”魍魉性子冷,没那么多的儿女情长,闻言丢下一句,拎着小五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五在魍魉手中挣扎。“喂喂!魍魉,你不要太过分。”
按等级划分,他还是魍魉的上司呢,要不要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过分?”魍魉冷笑。
天境攻城,城中百姓的天都塌了。
若不是有归宁坐镇城墙,今日这城能不能守住还是一回事。
他自从天境发兵攻城得那一刻起,就带着人穿街走巷,捉拿恶意挑事的暴民。
忙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平常需花上整整一天才走完的路程,他今天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这四处地方走了个遍。
他因着常年习武,体力尚可,一圈走下来,体力尤存。
只可怜跟着他的那些护卫,一个个脚步生风,磨的脚底生泡,连着换了好几批人才将城中焦躁的百姓给安抚下来。
倒是小五这个主事的,关键时刻不见人影便也就罢了。
而今危机已解,他还在躲清闲。光是想想魍魉就觉得来气。
“那不如更过分一点。”
城南难民营关了不少闹事的暴民。
魍魉把小五扔进难民营里。“主子伤重昏迷,这难民营里又关了许多闹事的暴民,魑魅说恐有人与刺杀主子一事有关,暂且交由你去调查吧。”
说完也不等小五回答,手上用力一扔,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划出,紧接着,一阵惨叫声传来。
小五鬼哭道:“魍魉,你给我记着,你这样对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被小五宁愿做鬼也不会放过的魍魉:“无聊。”
难民营中人员复杂,多是此次战役带头闹事之人。
魍魉本想调查一番再做定夺,不过现下既已把小五推了出去,他自不会再淌这趟浑水。
魍魉把小五丢下,毫无心理负担的走了。
“我…”
小五心里那个恨呀!
谁能来告诉他今天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个个拿吃人的表情看着他的百姓,怎的那般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小五气势弱弱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们谁是这里的领头人啊?”
…
南浔喝过归宁的血后,伤势也在逐渐好转。
夜半归宁醒来,就见漆黑一片的房中,一双眼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啊,鬼。”
归宁尖叫一声,抓起榻上的枕头就砸。
“是我,咳…”
南浔郁闷啊,一口血哽在喉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他究竟是哪只眼睛瞎了,竟会觉得归宁恬静。
“你…”
南浔受伤后虽声音暗哑,但归宁还是分辨的出的。
归宁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盯着我看干嘛。”
归宁骂骂咧咧的起身点燃了烛火,回头瞅见南浔黑沉着的脸,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
“幸好我胆子大没被你吓死,不然,我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归宁双眼望着房梁,嘴里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是她的哪句话愉悦到了南浔,南浔黑沉着的脸渐渐好转。
“还要喝血吗?”
一把扯掉手腕上裹着的白布,归宁把手腕递到南浔唇边。
南浔抿唇。
归宁道:“喝吧,城中如今局势混乱,还需有人出来主持大局。你也别太感激我,我就是见不得天境那些小人趁人之危。”
南浔抬眼看她。
归宁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想给你喂我的血,要不是因为你今天昏迷,差点被天境钻了空子,我至于劳心费神嘛。”
石头扔的她双臂酸软,这会连抬胳膊都费劲。
“天境今日攻城了?”
南浔何等精明,不等归宁说明缘由,便一语道破关键。
只是归宁不知道的是,这些早已在南浔的预料之中。
“嗯,攻的可凶了,差点就破了城。”归宁顺着,又把手腕往南浔唇边送了送。
略带薄凉的唇瓣触碰上归宁温热的肌肤。
南浔一怔,还是没有动。
归宁抬得手都酸了,索性收回手。“不喝就不喝,省得浪费我的血。”
“小五呢!”
南浔转移话题,撑着身子勉强坐起,归宁忙把枕头放在他的身后,回道:“被魍魉拉走了。”
说起这个归宁就有些来气。
今日天境攻城,纵观城中上下,能派得上用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小五倒好,一句不放心他家将军,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在屋子里偷起了懒。
真的。
要不是事态紧急,她都想把小五弄死。
“嗯,可还有刺客来袭。”南浔语气淡淡,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倒是想死。”归宁在床榻前坐好,替南浔把脉。“我竟不知你为了演戏给谢长青看,连自己的命都舍得。”
“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归宁替南浔把完脉,又走到书案前写了个方子交给外头守着的春风,让她去抓药,煎药。
春风接了药方离开。
归宁走过来重新在榻前坐下,试探道:“不过你说谢长青他是不是有病,他好端端一个太子不来拉拢你也就算了,竟还整天想着要杀你。他就不怕你死了玄月无人可战,待他日后登基,天境直接带兵攻打玄月,长驱直入了?”
“嗯,所以呢?!”南浔看着归宁,苍白的脸上神色不明。
归宁看着他,心里心虚的厉害。“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谢长青到底有什么过节啊。又或者,是皇上他老人家跟咱们爹爹……”m.81ZW.ćőm
“他不是我爹。”
陡然拔高的声调尤显突兀的打断了归宁的话头。
归宁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不是就不是嘛,这么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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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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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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