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毒
小苹果专心啃着棉花糖：“因为哥哥跟爸爸一样是男生，以前爸爸经常打妈妈，爸爸好凶，我害怕。”
顾申解释：“并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爸爸，也有温柔的男生。”
小苹果甜甜地应着：“我知道啦！哥哥就是好人。”
师新晚听着，一阵心疼，又是一个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希望不要给她留下阴影。
回到民宿，她们开始准备午饭。三人一起去菜园。
小苹果开朗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彼此熟悉了，有安全感。走路的时候不再是慢慢吞吞的，而是蹦蹦跳跳的。
师新晚笑着问：“小苹果最喜欢吃什么蔬菜？”
小苹果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超喜欢吃西红柿炒蛋，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好，那我们去摘西红柿。”
萧云拉着一个女孩侧身从她旁边走过，笑着跟顾申打招呼：“顾申，你们也去菜园摘菜啊？”
顾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萧云讪讪地笑：“我们赶时间，先走了。”
西红柿种的挺偏的，小苹果一路上念叨着西红柿，三步一个回头问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她的西红柿，一直催促着他俩快点。走走绕绕终于在大棚的最里面找到了。
小苹果手舞足蹈，指着红彤彤的西红柿大叫：“哇，好多西红柿。”
师新晚笑：“喜欢吃西红柿的话我们就摘一些回去。”
“真的吗？我可爱吃西红柿炒蛋了。”小苹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当她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用力摘下时，高兴地举着西红柿，一脸得意：“姐姐，姐姐，我找到一个好大好大的西红柿，可好看了。”
小苹果拿着西红柿不肯放手，一会摸摸一会悄悄，好像手上捧着的是珍宝。
“姐姐，那个牌牌是什么东东？”小苹果指着隔壁插的一个木牌子好奇地问。
师新晚抬头，看到牌子上写着“此种蔬菜已打农药，请勿采摘。”解释说：“警示牌，是告诉我们苦瓜打了农药，不能采摘的意思。”
顾申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把她和小苹果赶到客厅，陪小苹果看会电视，休息休息。但小苹果坚决不同意：“平时妈妈做菜的时候，我经常帮妈妈。小苹果很能干的。”
顾申一阵心疼，“哥哥做菜不用你帮忙，妈妈做菜时你再帮忙好不好？”
“妈妈说了，要我做一个懂事的孩子。不给别人添麻烦。不然别人就会不喜欢小苹果。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不可以贪玩。”小苹果一脸认真的说，稚嫩的声音透着老成。“哥哥姐姐对我这么好，我想和你们呆在一起。”拗不过小苹果，只能随她。
小苹果坐在师新晚旁边，不用她教，胖乎乎的小手已经开始熟练地清洗西红柿。边洗边哼着不知名的歌。
这样懂事的小苹果让师新晚有些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小苹果懂事帮大人做家务，她应该开心。可是她知道这是因为小苹果家庭不幸被迫造就的便开心不起来，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讨好别人。如果是天之娇女，备受宠爱的孩子如此，她只会高兴。
可是她却无法改变。只能祈祷小苹果不要像自己一样成为一个凉薄又爱无能的人，希望她开心快乐。
小苹果看着一大盘的西红柿炒蛋，两眼放光：“谢谢哥哥。我要开动了。”说完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吃着，嘴巴一张一合，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可爱的河豚。
顾申给他倒了杯水，眼里满是宠爱：“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这样和谐温情的画面，师新晚却有点不敢看。她活了二十六年都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时刻，她甚至想象不出父亲下厨的样子，饭菜的味道更无从得知。
她以为她早就免疫了，可是内心的伤疤即便愈合了也是有褶皱的。
她无意识地问：“小苹果，你爸爸给你做过饭吗？”当听到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时，师新晚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暗自懊悔。
果然，小苹果脸瞬间垮下来，“爸爸从来不做饭，都是妈妈做，我都没吃过爸爸做的饭。”
师新晚有点慌，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顾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师新晚，随即嘴角微抬：“小苹果，爸爸是男生，哥哥也是男生，哥哥做的也一样，哥哥做的西红柿炒蛋好不好吃？”
小苹果点头：“好吃。”
“小苹果嘴上说着好吃，但是脸上都没有笑容。你是不是故意逗哥哥开心？骗哥哥说西红柿炒蛋好吃？”顾申一脸不相信。
小苹果一听，立马夹了两大块西红柿塞进嘴里：“是真的，好吃啊。”
毕竟是小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师新晚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顾申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她碗里，“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师新晚盯了两秒碗里的排骨，放到嘴里，肉质软嫩，可是一点也不油腻反而很清爽，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吃。嘴上却干巴巴一句：“嗯，挺好的。”
顾申看着师新晚一脸享受的样子，只是笑笑。
饭后，师新晚准备起身收拾碗筷，被顾申阻止了：“女人的手都是金贵的，洗碗的活交给我。”
师新晚有点惊诧，但是拒绝：“你负责做饭，我负责洗碗，挺公平的，而且我的手并不金贵。”
“可是在我眼里你的手是金贵的。男人就应该宠着女人。”说着，在她发愣的时候从她手中拿过碗筷进了厨房。
师新晚看着顾申的背影有瞬间的失神。
师新晚陪着小苹果在客厅看会电视，消消食。
一开始盯着电视专注的小苹果，开始频频的捂着肚子。
师新晚发现她这个小动作，关心地问：“怎么了？”
小苹果摇摇头：“我没事。“
师新晚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只以为是刚刚吃太饱，肚子有点胀。
不一会，小苹果开始呕吐，脸色煞白，捂着肚子，眼泪也出来了：“姐姐，我肚子好疼。“
师新晚被这一幕吓得有点手足无措，大叫：“顾申，顾申．．．．．．“
顾申正把碗筷洗好，就听到师新晚焦急地唤他。
一出来就看到小苹果痛苦的蹲在地上，师新晚大概被吓坏了，脸色有些苍白，蹲着递水给小苹果漱口。
顾申拿过纸巾替小苹果擦干净嘴角，一把抱起小苹果，对着师新晚：“去医院，你找顾璇拿我的车钥匙，我在停车场等你。”
师新晚连连点头，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顾璇的房间，“麻烦把顾申车钥匙给我。”
顾璇正准备关门休息，有些意外，师新晚喘着粗气继续说，“小苹果身体不舒服，我们带她去医院。”
顾璇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在盒子里翻出车钥匙递给她。“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是导演，留下来顾节目，小苹果那里有我们。”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顾申把车开得飞快，小苹果依旧捂着肚子，因为疼得厉害，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师新晚抱着她，帮她揉着肚子，但是症状一点也没减轻，呼吸越来越急促，到后面都有些意识不清了。师新晚吓得脸色煞白。
到了医院，当把小苹果送进抢救室时，师新晚却并没有丝毫的放松，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恐惧笼罩着她。她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顾申开口安慰，随即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师新晚任由他牵着，她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抢救室的大门上。
师新晚第一次体会到了母亲的辛苦，小时候她发烧生病，永远是母亲一个人带着她去医院。
一个人抱着她忙前忙后。
刚刚她抱着小苹果走了几步，就有点力不从心，反观顾申，他抱着小苹果一点也费力。她忽然有些释然了，对于母亲再婚，她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她。
顾申看着失神的师新晚，拽紧了她的手，似乎想要给她一些力量：“不要担心，别害怕，有我在。”
师新晚看着顾申，心安了不少，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着，她快速抽出，迅速别开了眼。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你们是孩子的父母？”
不等两人反驳，医生已经开始劈头盖脸的指责：“孩子现在没事了。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孩子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她中午吃了什么？
师新晚悬着的心总是放下。中毒？师新晚有点意外：“她中午只吃了西红柿炒鸡蛋。”
她和顾申中午都没有吃西红柿炒蛋，俩人都没事。她突然想起菜园里的农药警示木牌，有没有可能西红柿洒了农药。
两人都同时看向对方，顾申：“医生，可以稍等一下吗？我打个电话。”
顾申拨通了民宿的电话，被告知今天早上西红柿打了农药，已立了警示牌。
顾申挂了电话：“医生，清楚了。孩子吃的西红柿打了农药。”
“你们怎么当父母？现在的小年轻就只顾自己，看看都做的什么事。”医生没好气地看着他俩，仿佛她们干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幸好孩子没事。我们已经进行了催吐处理，孩子现在比较虚弱，我们在给她输液。今天先住院观察观察，明天早上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被骂，师新晚全盘接受，怪自己的疏忽。
顾申把小苹果安排在高级豪华病房，看着躺在病床的小苹果，师新晚自责不已。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师新晚开始分析：“顾申，你刚刚说西红柿打了农药？可是我们今天摘西红柿的时候，明明没有插警示牌。警示牌是插在苦瓜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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