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一曲舞
难得的，德拉科没有出言嘲讽哈利的舞步，他面上带着笑，愉快的很。
悠扬的音乐穿梭在人群之间，开场舞毕，众人纷纷涌入舞池。
西尔芙吧手放在德拉科肩上，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前、后、左脚、右脚……如同月亮的温柔，一点一点地朝他们走来。
“我还是第一次正式的跳舞。”西尔芙笑着踏出步子，裙摆甩出柔软的优美弧线。
德拉科微微低垂着头，灰蓝色的眼眸里装着流转的星河，灿烂无比。
“那这算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德拉科低声说。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德拉科一直觉得西尔芙的眼睛非常好看，大海的深邃，偏偏脾气又像只无害的动物，比如兔子，比如猫，但小猫也会伸爪子的。
现在他只觉得她的眼睛更好看了，如果要加个倍数，那一定是‘千万倍’。
“我一直是这样。”德拉科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灯光迷住了人的眼，晃得西尔芙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也就一个转身的功夫，她的舞伴就变成了布雷斯。
“注意你的表情，别人会觉得很无知，交换舞伴是常有的事。”
她和布雷斯起舞，从边缘跳进中央，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和布雷斯近距离接触。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西尔芙还是得抬起头才能正常对话。
对于这个身高问题，西尔芙表示她也很无奈啊。
布雷斯看着她，嘴角有笑。
“为什么从二年级开始你就对我……没有那么友好了？”西尔芙疑惑地看着他。
一个托举动作，女孩们的裙摆飞扬半空中又落下，不知道轻盈了多少男孩们的心。
“我想我应该有不回答的权力。”布雷斯表情不变，委婉地说着拒绝。
虽然很好奇，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再追问。
“当然。”
舞台上的古怪姐妹轻缓悠扬的曲风一变，小夜曲舞会一下变成了摇滚聚会现场。
舞池中央的青春少年们正放肆地开怀大笑着，舞动着身体，摇曳生姿，此刻他们就是发光体。
西尔芙跳了一支舞后就没了兴致，坐在一旁看着热闹。
德拉科给她端了饮料，陪她聊天。
“好玩吗？”德拉科问。
“还可以，挺有趣的。”她就是因为好奇才来舞会的。
西尔芙扭扭脚，这个动作被德拉科收入眼里。
“扭到脚了？”他微微俯身，查看西尔芙的脚。
西尔芙摇摇头，“没有扭到，只是第一次穿这种鞋子久了难免有些不舒服。”
德拉科半蹲下来，给她褪下了一只鞋，脚上好些地方都磨红了。
“你还真是个娇气的贵族小姐。”德拉科这么吐槽她，手上动作却还是十分小心。
“没办法，我是校医室常客嘛。”西尔芙笑嘻嘻地回道。
“西尔芙，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哈利走过来，忐忑的向她发出了邀请。
“呃，也许……”
“大名鼎鼎的勇士波特难不成眼瞎了？”德拉科斜眼看着他，话里讽刺满满。
哈利并不理会德拉科的话，他视线转向地面，西尔芙两只脚没有穿鞋，脚丫子就那么一前一后的晃荡着。
一下就明了。
哈利转身就走了，西尔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好好说话嘛，别夹枪带棒的啊。”
德拉科摁了下她脚上泛红的皮肤，痛得西尔芙‘嘶’的一声。
“你公报私仇！”西尔芙收回脚，两条腿盘起来，气呼呼的不再去看他。
“好啊，那你继续痛着去和波特跳舞吧。”德拉科无所谓地摊开手，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
毕竟痛着的不是他。
西尔芙不理他，揪着腰上的花花。
哈利去找了一双方便行走的鞋子。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西尔芙穿上这双有些旧旧的鞋子，跺了跺脚，“很舒服的，谢谢你，哈利。”
德拉科万分嫌弃这鞋子，但没说什么。
场面一度非常，你们懂的。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但有没有师不知道，现在气氛很凝固是真的。
德拉科和哈利互看对方不顺眼，谁也不开口说话，西尔芙这个心大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享受着美食。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说！”
西尔芙闻声望去，就看见惊艳出场的小女巫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她环顾四周，就看见罗恩面上带着愤怒。
“我出去一会儿。”西尔芙匆匆和德拉科、哈利说了一声就出去。
“你去哪儿？”德拉科大声问她。
但西尔芙已经跑出去了，没有听见自然没有回答。
西尔芙在外面僻静的转角看见伤心的小女巫。
“赫敏，罗恩又和你吵架啦？”西尔芙拿出外套给赫敏披上，外面又开始下起了细细小小的雪花。
“罗纳德说威克多尔是想通过我赢过哈利！威克多尔不是那么卑鄙的人！”赫敏哽着声音说。
西尔芙拍着她的背，“他有点不可理喻是吗？毕竟他之前就已经爱上克鲁姆了，现在又这么说。”
“他就是个傻瓜。”赫敏擦掉眼泪，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所以我才不会因为笨蛋哭！”
好吧，完全不需要西尔芙来安慰。
“这样就好了嘛。”西尔芙放心地说。
赫敏又看着她，“你是不知道冷吗？”
外套又回到西尔芙身上，还得来一顿提醒。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西尔芙委屈巴巴地看着赫敏，对方正抱着变出来的暖乎乎的玻璃瓶，好整以暇地看她。
西尔芙默默闭上嘴。
哈利跟着西尔芙出了礼堂，却又被塞德里克拉住，说有关于金蛋的消息要和他说。
他想起在白鼬山的时候，西尔芙就和那些女孩一样，就像是痴了似的盯着他看。
就这么呆愣的时间，西尔芙已经没影了。
西尔芙和赫敏一路有说有笑地回礼堂。
“怎么？要来一场决斗吗？波特。”
德拉科和哈利对立站着，两人的表情都不那么好看，德拉科甚至说出了‘决斗’两字。
“怎么回事？”西尔芙问站在一旁的西奥多。
西奥多意味不明地瞄她一眼，“不知道。”
赫敏对此也是司空见惯，只一副了然的表情，“他们俩果然又吵起来了。”这么说了一句。
“你们在做什么？”即使是舞会也依旧一身黑的斯内普教授大步走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没什么，教授，”西尔芙说，眼神带着明显的心虚，“我们在交流，关于三强争霸赛的讨论。”
这个借口很好，就是如果讨论的当事人是马尔福和波特的话，就不好了，明显是个借口。
斯内普很显然不信，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西尔芙。
“这个借口找的不错，但我可看不出波特先生有在好好交流。”哈利还怒气满面，斯内普不急不缓地说，“格兰芬多扣五分，为波特先生的不友好。”
“马尔福先生也赶紧回礼堂，波特先生看上去可不好惹。”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哈利说。
哈利更生气了，斯内普这是明显的针对他，赫敏也皱起了眉，小幅度地摇着头。
“西尔芙，进去吧。”
德拉科站在她身边，西尔芙朝他摆摆手，“我有点事要问教授，你先进去吧，我到时候直接回休息室。”
“玩得愉快！”西尔芙挥挥手去追斯内普教授。
弗雷德韦斯莱冒出头，侃笑道，“看看这一群迟迟不肯收回眼神的人。”
“小蛇魅力很大嘛，哈利回回神，别看啦。”乔治拍拍哈利的头，眼神调侃。
哈利扭过头，正好撞上德拉科充满敌意的眼神。
“别对她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波特。”德拉科咬着牙，狠狠地说。
哈利也不甘示弱，“你阻止不了我对她的喜欢。”
韦斯莱双子在一旁高声起哄，赫敏看着此刻变得幼稚的两人无奈地摇头，拽着哈利进去。
早先被西尔芙问的西奥多已经走了，不知道又去到那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了。
“教授，教授！”西尔芙跑着跟上斯内普，“我想知道……关于上次我说的那件事，您和邓布利多教授有结果了吗？”她压低了声音，有些急于知道答案。
斯内普停下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作为一个学生不用知道太多。”
“可是，可是我，我……”西尔芙焦距的甚至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他可能很危险，他还特别关注哈利，我没有和哈利说我发现的，如果不是他当时慌里慌张的，他可能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说不定有可能对学生下手，我也可以有……”
“你是个学生，邓布利多是你的校长，而我是你的院长，有什么危险也轮不到你上。”斯内普猝不及防停下来，“你只需要关心你的课业，我不希望期末看见好几个‘t’。”
斯内普盯着她，不再说话，西尔芙安静又固执地跟上去。
“教授，我只是想知道，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西尔芙看着斯内普，眼里含着恳求。
天空划出一道裂缝，轰隆的一声巨响，雪花一片片的飞扬盘旋，为地面铺上厚厚的洁白毛毯，为树木增了身量，落在人的头发上，像是圣洁的婚礼头花。
西尔芙想起自己换下的鞋子还在礼堂，不知道德拉科有没有记得给她拿回去，所以她想着去看一眼。
舞会是晚上八点一直到午夜十二点，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到十二点了，礼堂的人走掉不少，只有少数的人还在这里。
她进礼堂看了一圈，熟悉的人都走光了，鞋子没有看见，估计是德拉科给她提回去了。
外面还在纷纷扬扬下着大雪，隐隐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西尔芙看着这大雪下意识抖了抖，然后搓着胳膊发热。
一个熟悉的、装着蓝色温暖火焰的玻璃罐出现在面前，西尔芙循着那只手看去，是面无表情的西奥多。
“西奥？你还没回去啊？”西尔芙有些诧异。
西奥多一向是最不喜欢这种活动的，一般都很早就走了，这次居然待到了快结束！
“回来拿东西。”西奥多说了几个字解释，他看向西尔芙，示意她跟上。
西尔芙抱着友情赞助的魔法暖宝宝，哒哒哒地跟上。
“没想到你也有落东西的一天，这种情况几乎都是出现在我身上的。”西尔芙微笑道。
“每个人都会忘记一些东西，平时我落下东西的时候只不过你恰巧没看见而已。”西奥多语气淡淡的，十分自然回复道。
“在东方，这就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的很好吧？”西尔芙蹦跶几下到他面前，看着他倒退着走路。
其实这样也看不太清楚，朝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越来越往下，也就越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她抱着的蓝色火焰和西奥多手里的魔杖。
“确实不错。”即使是这样，西奥多的语气也还是没什么起伏，就像没有能牵动他情绪的事物。
西尔芙已经习惯西奥多这样，听到这样的话就已经让她高兴了。
因为得到认可，也因为她更清晰了自己要怎么做。
她还在倒退着走，偶尔转头看看身后。
“西奥多，在东方的话，拼出来就是xi-ao-xiao-duo——小朵，小朵，还挺好听的。”西尔芙对着西奥多笑笑，虽然他看不见，“你觉得呢？”
西奥多声音有些闷，“嗯，好听。”
“真的？我感觉你在敷衍我。”西尔芙撅起嘴，头上垂下来的饰品一摇一晃。
“没有在敷衍你。”西奥多一句一句地回复她，看着她的动作提醒了一句，“你好好走路。”
西尔芙又看看后面，自信地说道，“不用担心，我以前经常这样做，没问题的。”
可这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她偶尔的看看没什么用处。
也有可能是说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光临，让她说的‘没问题’变成了‘有问题’。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西尔芙的脚一崴、身体平衡在一瞬间被打破，她脸上的表情转为惊恐，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随之而来的，是蓝色火焰的熄灭，是诺克斯的降临，是一个带着有点香甜、又有点苦涩味道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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