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没了生存的动力
“我是为了另一件事，很生气，才给她发的那封邮件。”杜远明说，“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再生气也不可能把她怎样，最严重也莫过如此——脱离关系。”
警察没空听他煽情，逼问：“是什么事？”
杜远明从沙发下拿出一封快递信件，警察伸手夺过来，一打开就从里面哗哗地滑出一堆照片。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看了一惊，扭头看着宛情和穆天阳。
宛情身子颤了一下，几乎猜到了是什么。
穆天阳也猜到了，飞快地抢了两张过来，果然是他和宛情的照片！杜倩不但寄给杂志社，还寄给了杜远明！
宛情突然想逃。她是来责问杜远明的，怪他没管好女儿、害了妈妈，结果没想到，杜远明拿着她不自爱的照片。现在她有什么资格责难别人？一个杀人，一个卖*身，谁都别说谁，都不是好人！
宛情想逃，好想逃！她不要面对杜远明，她不敢想象杜远明会怎么说她。
穆天阳扶稳她，沉稳地低语：“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宛情看了他一眼，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现在，她只能让他做自己的依靠了。
警察看了他们一圈，发现这件案子中的内情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多了！他们突然有点怕了，怕再查下去，会查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来。见穆天阳没情绪，他们斟酌了一下，严肃地问杜远明：“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倩倩寄给我的。”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可没猜错！
接到照片时，杜远明很无奈，却没想到她会做更过分的事。当警察找上门来，说徐可薇的死和她有关，他才猜到她是凶手。可她是他女儿，他能怎么办？看着她被枪毙吗？他狠不下心！平常再吼再骂，到底是因为爱她。
“她之前就跟我说，情情和穆总在一起，我责难她胡说八道，她便说我偏心、与我赌气。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叫人拍这种照片！宛情好歹是她妹妹，她这样我真的很失望，于是就给她发了那个邮件。”
“你早不发、晚不发，却偏偏选在那个时间发？”
“是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那个时间来。”杜远明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来，我同样会发那个邮件。”
“你——”警察气得瞠目结舌，半天才说，“可你妨碍了我们办案！我们可以拘留你、判你的刑！”
杜远明冷笑一声：“我不懂法，你们不要恐吓我，去跟我的律师谈吧！”
他到底是社会名人，警察对着没后台、没靠山的人敢强行带走，对他却不敢。僵持一段时间后，警察走了，扬言抓到杜倩后也要定他的罪。
警察走后，屋里就只剩下杜远明和宛情他们。
宛情痛恨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她一说，他就会反击。叱咤商场的杜远明，从来不容小觑，她不认为自己讨得了便宜。
杜远明望着她，好半天才说：“情情……不会是倩倩的。”
“我也不希望是她，可证据都指向她。如果你相信她是无辜的，你就让她回来，警察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除非你相信她就是凶手，才不敢让她回来！”
杜远明大声道：“历史上冤案错案多了去了，我不想有那个万一！”
“呵……”宛情轻笑一声，“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包庇了就是包庇了，现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只会让人觉得你虚伪！我妈妈也是被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骗了吧？我真为她不值！”
杜远明深吸一口气：“我真的爱你妈妈。”
“你不配！”宛情大吼，“你去爱你女儿吧！我妈妈不需要你！”
杜远明沉默片刻，难过地说：“你也是我女儿……”
“我不是！”宛情决绝地说，“你的女儿只有杜倩！想想她是怎么对我和我妈的？我可以为了我妈忍，但我妈不在了，我就不需要忍了！就算没有照片的事、就算杜倩不是嫌疑犯，我也不会继续呆在杜家！”
“因为他吗？”杜远明看着穆天阳。
宛情身子一晃。
穆天阳急忙扶住她，冷眸看着杜远明：“杜总知道我和宛情的事，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吧？”
杜远明沉默。的确，不是一天两天。他很早就知道，比杜倩还早。杜倩高二的时候，偷偷叫他的秘书查宛情，他的秘书告诉了他。他心底疑惑，也去查了查，结果查到了穆天阳身上。
他当时只觉得握住了穆天阳的把柄，同时在心底狠狠嘲笑了一番：人人都说穆天阳多雷厉风行、果敢狠辣，没想到也是俗人。别人好歹是bao养嫩模明星，他倒好，玩高中生……
他想必要的时候公开这件事，给穆天阳及穆氏一个痛击！
后来，他发现了徐可薇，决定和她结婚，把宛情纳入自己的家族。总有一天，他会让宛情嫁给穆天阳，然后夺取穆氏，让穆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自己的杜氏多出一片领土……
可是，他对徐可薇产生了感情，贪恋她给的温暖，喜欢家的感觉，于是放弃了这个计划。他想，生意可以不用做那么大，财产可以不用那么多。反正他会老，活不了永久，杜倩会嫁人，再大的生意也会落到外姓手里……
他想和可薇携手相伴，度过余生，偏偏他最爱的女儿不让他如愿。
现在，他甚至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追求。曾经他追求财富、追求站在云端的感觉，为了可薇放弃了；他又追求家庭幸福、追求所谓的爱情，却被他的女儿破坏掉了，同时女儿也逃亡了……
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恍恍惚惚，已经没了生存的动力。
宛情听了穆天阳的话，吓得浑身发抖：“你是什么意思？他……他早就知道？那我妈妈……”
“你放心，她不知道。”杜远明定定地看着她，“宛情，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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