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5章原来还是原来的模样
楚天佑谢天逸送孙阿姨出门，他俩回房间来坐下。谢天逸不解的问楚天佑：“你为什么要清理掉这屋里的东西？”
“为了清账！”
谢天逸似懂非懂，不知道楚天佑到底在想什么。
楚天佑拿起相册继续翻，有几张是妈妈小时候的，上初中时候的，大学时候的，还有几张是妈妈和同学们的合影，其中就有徐汉良，另外还有徐汉良和妈妈的合影。
楚天佑放下相册拿起旁边的日记，翻开扉页，里面只剩下下一少半的纸张，前面的日记部分都被撕掉了。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扉页里面，透出一行字：我是要下地狱的。楚天佑沿着边角撕开，确实是这几个字。
楚天佑心里一惊，那日记里被撕掉的部分又写了些什么呢？这个已无从查证。他看着被撕掉的痕迹发愣，突然发现空白纸上能看出书写过的痕迹。楚天佑急忙起身从颜料盒里找出一枝铅笔，轻轻的在空白纸上涂画，不一会空白纸张上的字就显露出来了。
“1996年12月21日，天气晴。
今天汉良跟我说他要去美国谈笔大生意，来回需要一个多月，而我的预产期也在这段时间里。我虽然同意他去美国可是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出于私心我是希望自己生产时他能陪在我身边的，希望他能第一个抱抱孩子。我知道自己是个有罪的人，贪图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从不敢奢望得到宽宥。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他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我不能带着孩子站在阳光下，却希望我的孩子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里……
我亲爱的宝贝，做我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12月21日是楚天佑生日的前两天，妈妈因为徐汉良的离开心里苦闷写下的日记，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拿起笔写字了。
楚天佑放下手里的日记，走到那副没画完的油画前，打开地上的颜料盒子，挤出油画颜料，仔细的调好色，拿起了画笔。
楚天佑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轻轻的在纸上勾勒着。他画笔轻轻碰触纸张，这一笔一笔落在纸上，也落在了楚天佑心里，他要补全这幅画。
谢天逸看着一边画画一边哭的楚天佑，不想打扰他，便拿起钥匙下楼了，也许这个时候让楚天佑自己在房间里是最好的选择。
这幅画让楚天佑与妈妈隔空相见，回忆像潮水涌来，楚天佑想起小时候的种种，想起徐家的种种，他一边画，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一边画，一边问妈妈：“您这么做值吗？”值与不值，妈妈不能回答他，他也回答不了自己。
谢天逸在江边转了半天回来，楚天佑的画也已经补完，正看着画出神。谢天逸走上前看到画板上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宝宝，胖的圆鼓鼓的小宝宝像极了教堂壁画里的小天使，正伸出手却去抚摸妈妈的脸。除了画上了小宝宝，其他地方也有些改动，与之前相比眼前的母亲眼睛多了幸福的光和舒心的笑容。
谢天逸看着楚天佑红肿的眼睛，半开玩笑的说：“早知道不出去了，没有看到天上下金豆子。”
楚天佑知道自己被他打趣了，他没有生气，反问谢天逸：“天逸，我妈妈这样的女人会下地狱吗？”
谢天逸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认真回答楚天佑这个问题。
“对于有些人来说爱情就是自己活着的全部，无关乎□□德，有人为它舍家舍财舍命，有人为它被世人咒骂唾弃，有人为爱失去了自己误入歧途，可是他们也视死如归，从不放弃……谁又能保证能控制了自己呢？”
“值不值得？”
“中国有句话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资格评判。你不是你妈妈你不懂她，你也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懂他，对于他们的事你没有资格评判，谁也没有资格去评判对和错……你所听到的关于你爸妈的故事也都是别人口里说出来的，也是大家按照世俗的道德准则在评判他们，你没见过，没有亲自经历过，所以你没有资格评判他们，你只有做好眼前的自己……”
楚天佑听着谢天逸的话，陷入了沉思。
离开的时候，楚天佑只带走了那幅画还有妈妈的相册、日记。其他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徐汉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些，作秀而已，留与不留都一样。
路上谢天逸问楚天佑是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楚天佑告诉他不是，说自己是在一个叫福泉的小城长大的，那是外婆的老家。说起福泉楚天佑突然来了兴致，跟谢天逸讲福泉是南方一个沿海小城，那里的人靠海吃海以打鱼为生，日子不是很富裕但是民风淳朴，更像个世外桃园。
听着楚天佑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乡，楚天佑问他：“好不容易回国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不去了，外公外婆去世后老房子就被卖掉了……”楚天佑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
“那怕什么就当是去旅游了。”
楚天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在回北春市的时候，楚天佑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没一会就像孩子一样传来了呼呼声。谢天逸看着楚天佑的睡脸，他伸手在楚天佑的脸上戳了一下，楚天佑只是稍微哼唧一声继续睡着，他知道楚天佑的心结差不多解开了。
看到远处的路牌，在高速路岔口谢天逸突然变换了车道，车子驶进了机场路。到了机场，谢天逸轻轻叫醒楚天佑。
“嗯？到了吗？”楚天佑睡眼朦胧的问。
“对，赶紧下车，我查了一下去往福泉市的航班，最近的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去换登机牌还来得及。”
“这是哪里？”此刻楚天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啊，赶紧下车！”谢天逸催促着。
“我的护照怎么在你手里？”楚天佑看着谢天逸手里自己的证件。
“从你包里翻出来的，快点，赶紧去换登机牌，要过安检了！”谢天逸来到副驾驶处，不由分说的把楚天佑从车里拽出来。楚天佑赶紧拿好自己的背包被谢天逸拉着往电梯口跑去。
幸亏他们没有托运行李，及时换到了登机牌。在安检时，机场广播里就传来了呼叫他们及时登机的信息：“飞往福泉市的谢天逸先生，楚天佑先生，您乘坐的mu7776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马上由4号登机口办理登机。”
这时站在另一对队伍的谢天逸对着楚天佑大声的说：“你听，广播里喊我们的名字呢！”
此时的楚天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眼都不想看他。也正是谢天逸的这一喊，吸引了前面的安检人员，他对着谢天逸说：“先生为了不耽误航班，你们可以走那边的特别通道，我带你们过去！”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天逸和楚天佑被带去了特别通道过安检，然后他俩手拉手跑向登机口，引得两旁的人纷纷侧目，还好能够顺利登机。
门口的空乘人员看着气喘吁吁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欢……欢迎登机！”
两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没多久机舱门关上了，他们看着彼此气喘吁吁的样子都笑了起来。谢天逸却一把捂住楚天佑的嘴巴鼻子，这让本来鼻子嘴巴并用喘气的楚天佑瞬间憋红了脸。楚天佑用力扒开他的手警告他：“别闹！在飞机上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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