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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本相对陶陶甚为思念


旁边,君舒影轻柔地为沈妙言捋起额前的碎发,丹凤眼中都是温柔,“你这样打扮,很好看。”

        沈妙言破涕为笑,羞涩地垂下眼帘,脸颊泛起浅浅的红。

        两人温存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君天澜的双目。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沈妙言的手腕,霸.道地把她拉进怀中,“你是我的。”

        他说了很突兀的一句话。

        殿中寂静半晌,君舒影轻笑出声:“大周并非魏国,不允许奴隶买卖。妙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你的私有物品。”

        君天澜盯着他,双眸冷漠:“从一开始她就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可她跟着你,并不快乐。”君舒影声音淡淡,“既然咱们都不愿放手,不如由她自己抉择?”

        “不可能。”君天澜冷声。

        君舒影身形一动,已然出现在殿下:“那便分个高下吧!”

        “你还没输够吗?”君舒影冷笑,紧随其后。

        两人在殿中大打出手。

        沈妙言双眉紧皱,扶着肚子站起身,朝那两人喊话:“别打了!”

        然而两人谁也不会听她的。

        沈妙言气恼不已,扯着嗓子高喊:“你们是三岁小孩子吗?!一言不合就打架,你们怎么不穿了开裆裤去玩泥巴?!君天澜,你住手!君舒影,你停下来!你们究竟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那两人自顾打得酣畅淋漓,谁也没空理她。

        沈妙言气得直跺脚,眸光闪了闪,抬手扶住额头,虚弱道:“我好难受!我好像染了风寒!啊,我要晕过去了!”

        说着,整个人摇摇欲坠,然而那两人仍旧打得起劲,谁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沈妙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气冲冲迈下台阶,谁知脚下不稳,竟直接咕噜噜滚了下去!

        那厢打斗的人的双双停下,偏头望向她,只见她小脸苍白,紧紧捂住肚子,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妙妙!”

        两人同时唤了声,急忙奔到她跟前。

        “疼……”

        沈妙言发誓她一辈子都没尝试过这种疼痛,脑海中所有的东西都抽空,只剩下疼痛这一个感官。

        君天澜正要把她抱起来,君舒影却握住她的手腕,冷冷道:“你放手!”

        君天澜握住沈妙言另一只手,暗红色凤眸冰冷到极致:“这是我的家事。”

        两人争执不下,沈妙言疼得实在吃不消,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疼……好疼……”

        她一哭,君天澜愣了下,下意识地松开手。

        君舒影借势把她打横抱起,抬步往寝殿方向走:“传太医!”

        愣在角落的小宫女回过神,急忙往殿外飞奔而去。

        君天澜的手保持着轻握的姿势,半跪在地上,许久未曾回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颓然地坐到台阶上,抬手遮住眼睛,眉宇间隐隐可见一丝疲惫。

        适逢拂衣从外面进来,看见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皇上?”

        君天澜仍旧遮着自己的眼睛,“拂衣,朕是好皇帝吗?”

        “是,皇上心系苍生,是大周百姓的福气,自然是好皇帝。”拂衣认真回答。

        “可朕却不是个好夫君。”君天澜声音幽幽,“原以为朕做了皇帝,就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可真正做到了这一步,朕才发现,原来朕能给她的东西,她已经不稀罕了。”

        拂衣好言劝道:“不是这样的。娘娘不过是一时没转过弯,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皇上的。”

        “是吗?”君天澜挪开手,眼神涣散得厉害,薄唇的那抹笑透着苦涩,令人悸动,“这样的话,朕自己都不相信。”

        与此同时,相府。

        如今顾钦原被封为丞相,所以有自己单独的府邸。

        此时大雪初霁,几名小厮正认真地把顾钦原写好的对联贴到门上。

        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系着件紫黛色斗篷,含笑对其中一名小厮道:“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北幕张相求见。”

        那小厮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去传话了。

        张祁云等了一会儿,那名小厮很快回来,抬手道:“公子这边请。”

        他用的称谓是“公子”,而非“相爷”。

        张祁云轻笑了声,顾钦原这是不承认北幕了。

        他也不恼,抬步进了相府。

        相府暖阁,顾钦原闲来无事,正在窗边教谢陶下棋。

        张祁云进来时,看见谢陶身着云碧色夹袄,系着条樱草黄刺绣湘裙,梳元宝髻,认认真真地盯着一局棋苦思冥想。

        顾钦原端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谢陶冥想了一会儿,似是想出什么,眼睛一亮,纤细的手指拈起一颗棋,笑眯眯落到棋盘上。

        刚落子,“啪”的脆响声响起,谢陶吃痛地缩回手,胆怯地望向对面,“钦原哥哥……”

        “错了。”顾钦原冷声,把手中戒尺放到窗台上,“重新落子。”

        “喔……”谢陶害怕地摸了摸手背,盯着棋盘继续苦思冥想,几乎要把棋盘盯出朵花来。

        张祁云眯起眼,清晰地看见谢陶手背通红,大约挨了十几下戒尺。

        谢陶捏着棋子,盯着一个棋格,又胆怯地望了眼顾钦原,鼓起勇气,准备把棋子落到那里。

        棋子尚未落下,一个温暖的大掌忽然从背后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把棋子落在了另一个位置。

        “该下在这里。”

        醇厚温暖的声音响起,谢陶抬头,正对上张祁云含笑的脸。

        她一慌,急忙站起身:“张……张……”

        “啧,一紧张就哑巴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张祁云笑容意味深长,当着顾钦原的面,对谢陶滔滔不绝,“回北幕后,本相对陶陶甚为思念,特地着人打听了陶陶的一切,听闻你爹不宠娘不爱,好不容易嫁个人,那人却是禽.兽.不如——”

        “张祁云。”顾钦原冷冷开口。

        “哟,顾相爷也在这里……”张祁云仿佛才看见他一般,把谢陶从座位上拉开,自己坐到她的位置上,“与女人下棋没意思,不如顾相爷与本相对弈一局?顾相爷足智多谋,利用女人来抢皇位,不知棋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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