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宁为玉碎

顾家主心明镜似的，苏小小分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故意装作懵懂无知，是不想还是不屑接受他的心意？

想到此，顾家主心底一阵阵发堵。

“你只需告诉我，若先遇到你的是我，你会作何选择？”

他与顾宁之同名同姓，且连长相都一模一样，他不是傻子，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或许......他和顾宁之本就是同一个人，一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他会喜欢上苏小小，或许也是因为受了顾宁之的影响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顾家主不想再同苏小小两个人同时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亦不是婆妈的人。

“苏小小，你若还顾念本家主收留过你情分，就给本家主一个痛快的答复，倘若是我先遇见了你，你可会像对他那般对我？”

苏小小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小小叹气：“顾家主，何必呢，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么？非要捅破天窗。”

顾家主目光灼灼：“没错，本家主一向如此。”

“顾家主，我承认你很优秀，甚至比起我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你就是你，他就是他，我从未将你们两个混为一谈过，一样的道理，我喜欢叔，也是因为他，而非跟你一样的脸，所以......即使颠倒过来我相信我喜欢的依旧会是他。”

这就是她给出的答案，顾家主苍凉一笑。

“也好，总算让我死个明白，苏小小，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苏小小微怔，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顾家主冷笑：“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不妨本家主就成全你如何，但是苏小小，你说本家主自私也好，过分也罢，本家主即便得不到，也要让你永永远远记得本家主。”而不是可以遗忘的路人，这已是他唯一的念头。

说完，顾家主居然自主地散了灵力，要知道现在的他不过是一抹残魂，一旦灵力散尽，便会彻彻底底烟消云散。

苏小小蓦地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瞠大眼想要阻止，却被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了，想要叫白术他们回来阻止都不行，看样子他是真的心存死志。

苏小小不住摇头，企图挽回。

这又是何必呢！

就因为她不喜欢他？只想让她的余生里有他的记忆，永远抹除不去，便要如此偏激。

直到他闭上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苏小小才恢复自由，忙不迭跑过去，可惜为时已晚，顾宁之的身体里已经找不到顾家主的残魂，这一次，他是真的不存在了。

苏小小哇一声哭出来。

对顾家主，她心里有愧疚，也有怨怪。

怪他一意孤行，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就这么自作主张的选择去死，未免太极端。

可事实上，她的确欠了他的，尽管她并非有意，有句话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样的道理。

她还是欠了因果，就算这辈子无法偿还，下辈子，下下辈子，早晚要还的。

"丫头，你哭了。

不知何时，顾宁之醒了睁眼看到泪流满面的苏小小，温柔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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