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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回去


季三小姐走后,张允琛也曾命人去找过几回,但湿漉漉的雨天里一直没有找到,邱月明担心她孤身一人不要做出些想不开的事情,可这种担忧没有持续几天,黄远清就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了。

        “姓张的,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滚出来!”黄远清一脚跨入屋内,也不管当时陈媛还在场。

        “黄远清,你这是打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前有月明,后有我表妹,一而再,再而三做陈世美上瘾了是吧!”说罢,他一把揪住张允琛的领子,就要开打。

        季文韵赶忙来拉住了他:“表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让开!今儿,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真以为你好欺负!”

        “黄少校,你在做什么!快松开张科长。”关键时刻,陈媛用力分开了他们。

        “科长?好哇,几天不见,你他娘都混到里头做科长了。”黄远清又瞧了一眼陈媛,点点头了然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高枝不嫌长,一截要往一截攀呐。”

        “黄远清,你在胡说什么,我和季小姐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信问问季小姐。”

        “问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上海打着季家乘龙快婿的名头没少捞好处吧,那十六铺码头的货,当初又是谁给你保下来的,如今你倒好,躲到重庆,转身就把我妹妹甩开,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给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说罢,黄远清直接就掏出枪来抵在了面前,气势逼人,陈媛也不退让,搬出军统局的架子道:“黄少校,你今天要是在这里动了手,可就是谋害政府要员,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只能去军事委员会里说理去了……”

        吵吵嚷嚷的争执声不停,而季文韵已经在一旁哭成泪人,邱月明见这架势着实有些严重,赶忙阻止,可黄远清一挥手间,她踩着湿滑跌倒,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门框,顿时血迹顺着光洁的额头淌了下来。

        “月明!”张允琛立马抱起了她。

        黄远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顿时,屋内的一切纷争都停止了下来。

        匆忙赶来的医生缝着伤口,季文韵不忍看,别过头去。

        等过了好久,伤口被处理好,季文韵才掉落着豆大的眼泪珠子对邱月明道:“对不起。”

        “没什么。”

        她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件事情,我是说过去,在上海的时候。”

        “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此刻她的心中无波无澜,更谈不上原谅与否。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对我的惩罚,惩罚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对不起,邱小姐。”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她问道。

        “不知道,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邱月明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她还是解释道:“我和张先生,真的没有关系。”

        “可是,他仍然爱着你。”季文韵话落,邱月明突然讷讷的不知接什么。

        “他不在乎陈媛,亦不在乎我,可是他在乎你,就在刚才,我明白了一切。”

        季文韵抹去脸颊的泪水,她从床边起身,对邱月明最后道了句保重,然后没有留恋的走了出去。黄远清还想询问她关于邱月明的状况,可季文韵只是摇摇头,拉着黄远清离开了那里。

        这期间,陈媛也进来看过她一回,但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临走前,她突然饶有意味的对张允琛道:“希望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张允琛勾起陈媛一缕鬓边散乱的发丝替她嵌入耳后,笑意不明地道:“当然。”

        张允琛重新回到屋内的时候,邱月明正坐在床头定定的不知在想什么,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想过些日子去找份工作。”她说。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张允琛的语气里有敷衍的意味。

        “我身体一直很好,我就是想如果有份工作,也可以尽快从这里搬出去。”经过今天的事情,邱月明对张允琛横跳在季陈二人间的选择已经有了答案,况且凭借陈媛那样的性情,她知道自己长待不了多久。

        “你要是心底有什么顾虑就和我说出来,有我在这里,谁还能赶你走不成。”张允琛猜到了她的心意。

        可邱月明摇摇头并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月底的时候,达莉娅再次来给邱月明上课,见到了她额头的伤口,奇怪问道:“发生什么了?”

        “磕到门框上的一点小伤,没事了。”邱月明照常让人做了奶酪馅饼,她递给她一块,然后问道:“你都好几天没来了,最近在忙什么?”

        “我最近去了上海。”

        “去上海做什么?”

        “苏联想帮助你们调和与日本的矛盾,趁着现在这个停歇的空隙,我们的大使先生说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我就和他们一起去了上海,虽然你知道的,我的中文翻译并不算好,但是他们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说到此处,达莉娅不好意思的笑了。

        “中日没有办法调解,德国也尝试过,失败了。”邱月明说。

        达莉娅耸耸肩,“我的任务只是把一段话变成另一段话而已,除此以外,我不知道。”

        “算了,不说这些,我这次在上海见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达莉娅起了兴致:“你知道吗,我这次在上海见到了宋先生的女友,那个唐小姐,她长得和你可真像。”

        邱月明笑了,“怎么会呢,唐小姐是上海贵门名媛,我怎么会和她长得像,你抬举我了。”

        “真的,我不是说你们的容貌,是你们的动作,还有走路的姿势,背影,我当时在那里差点都要喊出你的名字。”

        “那你喊了吗?”

        “没有,后来我见到了宋先生,我才意识到,我认错了。”

        达莉娅说完,邱月明却突然一怔,“你说什么,宋先生?你见到了宋先生?”

        “是的,他是国民政府此次赴上海调解的代表,怎么了?”

        “这怎么可能,宋先生的腿受伤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去上海?”

        达莉娅摇摇头:“是吗,我没发觉,他还请唐小姐跳舞了呢。”

        “这不可能……不可能……”邱月明呢喃着,那场可怕的爆炸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而此刻她的心底浮现某种不好的猜测。

        “邱,你怎么了?还好吗?”达莉娅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推了推她问道。

        “达莉娅,你,你真的确定你见到了宋先生?”

        达莉娅肯定的点点头。

        邱月明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下午张允琛回来的时候,见她还是连日萎靡不振的样子,于是安慰道:“我托人在档案处帮你找了份工作,你不是想出去嘛,正巧,档案处的活儿清闲,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瞧瞧。”

        张允琛放下公文包,换了副素简的眼镜,他如今是越来越有要员的派头了。

        他见邱月明坐在廊下,听着外头屋檐掉落的雨声没有说话,于是又喊了她一声。

        “什么?”邱月明回过神,她还恍恍惚惚的陷在达莉娅的那句话中。

        “在想什么呢?”

        “我……”她很想问问他关于火车站爆炸的那件事情,可是她没有任何证据,如今只凭达莉娅的一句话就揣测他,是否不太好,更勿论还是张允琛带她来了重庆。

        想了想她终是没有开口,“没什么,我胡思乱想的,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从明天起,你就去档案处工作吧,那里正好缺个整理文件的人。你不是老说着要出去,如今有这个机会。”

        “档案处,明天几点?”

        “上午8点半。”末了,张允琛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主任都说好了,你身子不好,会多加照顾的。”

        “谢谢。”她的心里更加愧疚。

        政府档案处的工作确实清闲,平日里就做一些整理归档的事情,再者若有借阅的人员,审查一下证件,做个登记证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至于那天因达莉娅带来的一点猜忌也很快如尘埃般散在了匆逝而去的时光里。

        那是一个快下班的傍晚,她意外碰见了来归还书籍的达莉娅,达莉娅也是惊讶极了,“邱,你终于决定出来了吗?”

        “是的,没想到对吗。”

        “是太意外了,我以为你会一辈子就待在那个院子里,做一个家庭主妇,那太遗憾了。”

        正说着,达莉娅的身旁还站着一名高高的轮廓深邃的白人军官,她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维克多尼古拉耶维奇·雷日科夫。”

        “很高兴见到你,雷日科夫少校先生。”邱月明伸出手向他问好。

        军官一笑,如同达莉娅般明媚,他握住了邱月明的手,玩笑道:“我听达莉娅提起过,她有一个美貌的女学生,但是今天一见,我才觉得她说错了,因为,邱小姐你比我想像中更美丽。”

        一个有趣的话题往往能引起女孩子的快乐,而雷日科夫就是这样的人,他风趣开朗,和达莉娅一样健谈,尤其是下班后,他们还一起在重庆一家有名的西餐厅共进了晚餐。

        “知道吗,维克多他就喜欢看书,看一些过去的事情。”达莉娅说。

        “我从没想过你们,或者说有人会对我们的国家历史感兴趣。”

        “你是想说白人,对吗,小姐?”维克多笑了,“说实话,我从小就喜欢看有关中国的故事,可能我是比较另类的一个。”

        “其实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位先生,他也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可是后来,他回国了。”想起诺伯,邱月明的语气中多了些叹息。

        这度日如年的时光,杳无音信的生活,让她的等待看不到尽头。

        “虽然我们和你们相距不远,但是彼此都知之甚少,除了瓷器,他们一无所知。”

        维克多说完,达莉娅和邱月明都笑了,“我很高兴,您能了解我们的国家,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

        “这听上去太不可思议了。”

        “维克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让邱告诉你,她现在在档案馆工作。”达莉娅挖了一勺土豆泥,对邱月明眨了眨眼。

        “是吗?我想如果能和邱小姐学习,那么历史也许会有趣的多。”

        邱月明随即点头:“当然可以,如果雷日科夫少校有时间的话,我不介意。”

        “那太好了,谢谢你,邱小姐,你是个可爱的姑娘。”

        “不,是少校先生,你本身就是个会讨女孩子高兴的人。”

        大家的笑声充盈了这场愉快的晚餐,结束后,维克多提议送邱月明回去,达莉娅没有意见,可是邱月明拒绝道:“不用了,我离这不远,可以自己回去。”

        维克多有些失落,但在临走前,邱月明还是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维克多道:“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邱小姐。”

        “会的,我在档案馆工作,达莉娅经常来找我,你也可以,如果少校你有时间的话。”

        维克多对她做出了一个当然的手势,那似乎代表了这句话的约定。

        之后等维克多和达莉娅离开没多久,张允琛的车就踏着路面的泥水而来,他打开了车门,邀她上车,邱月明也没有拒绝,顺势搭着他的手进了车内。

        “我以为你已经下班了。”

        “部里正好有事情耽误了。”张允琛说。

        尽管她曾在一个小时前,就在餐厅的窗户边见到过这辆车子,可她此刻也不愿去戳破他精心编织的说辞,就像不愿戳破他们现有的关系,以免遍体鳞伤。

        “后天是周末,部长宴请大家,你——”

        “你去吧,我不喜欢那些热闹。”邱月明知趣的拒绝了。

        “也行,我会让下人多买点东西,你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做。”

        “我过两天想搬出去。”

        张允琛没有回答她,在这条回去的夜路上,他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后天一早陈媛的车就停在了别居外,张允琛命人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和陈媛乘着同一辆车远去,邱月明在阳台看着远去的背影,她有那么一瞬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季三小姐都曾在感情里输得一败涂地,也许因为陈媛她张扬高傲从不畏惧的作风竟无形成了压制张允琛的一把最佳钥匙,让他无从甩开。

        她笑了,抛去那些奇怪的想法,重新回到屋内,在这个难得的周末日,她更应该专注的是她那本没有学完的德文汇编。

        只是就在下午,她正在张允琛书房内寻找词典时,一只忘拔下钥匙的抽屉在她的手中缓缓被打开。

        里头是几本空白的笔记本,但每一本里都夹着一叠信封。

        那一刻,她的预感告诉她不该拆开这一切,可是她的双手像生了意识,不由自主。

        于是在打开的第一封信里,她看到了:十月十四日,大雾。23点47分,常德站,有变。

        信纸从手中飘落,短短的几字,如刺入她心脏的一把利剑,顷刻让她生出一种剧烈的抽痛,她颤抖着身体弯下腰,艰难捡起了地上的那张信纸。

        她想把它揉碎抛进垃圾桶,就像抛弃那些欺骗一样,可是她做不到。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刺目的印入她的眼底,她死死攥着纸张,直到将信纸抓破,她都无法从这场震惊中平复。

        不,她不甘心,她要向这群杀人凶手讨个说法,于是她一把推开家佣,急匆匆的跑出了别居。

        初冬的寒风一寸寸的沁入骨子,可邱月明没有停下脚步,她现在只想迫不及待的找到张允琛,迫不及待的抓着他的领子大声质问为什么。

        而此时日头落山,昏暗的小巷内突然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带着醉意的含糊之声在背后响起,邱月明加快了步子,身后的男人也紧跟不止,随即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啊!”邱月明尖叫出声。

        这时,一辆行经的汽车发出了鸣笛,车窗落下,陈媛扫了一眼邱月明,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后面的男人身上道:“大庭广众,调戏良家妇女,跟我去警署吧。”

        警署内,连局长都要毕恭毕敬的给陈媛三分薄面,陈媛悠闲地坐在局长的座位上,把玩着一支钢笔,而邱月明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这是什么眼神,喂,好歹刚才是我救了你。”

        “你和他都是串通好的,对不对?”

        “什么?”

        “那天在长沙火车站,根本就没有宋先生?”

        陈媛一挑眉:“你知道了。”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她拍打着桌子愤怒起身。

        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会想起那个孩子,想起那个五个月大已经有了趋型的胎儿,被血淋淋的从她的身体里剥夺,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可是他们在夺走她的孩子后,为什么还能如此轻飘飘的说出这些呢?

        “我没有骗你,宋先生原先是在那辆火车上,但后期发生了点意外,我们截获了暗杀的情报,所以中途离开了火车,我曾劝过张允琛,可是他不听,他执意要把你拉下水,当然,对于军统而言,我们也需要一个将计就计的计划。”

        “将计就计。”邱月明可笑道:“因为我像那位唐小姐是吗?所以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是真是假。”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再追究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她颓然的跌坐回了椅子里。

        是的,一切已经发生,她又能怎样呢?在这个纷乱的年代,她留不住所爱,抗争不过权贵,摆脱不了张允琛,她能怎么办呢?

        眼泪掉落,沾湿了桌案的文件。

        这时,警长在外询问道:“有人想见她。”

        陈媛将目光移向邱月明,只见邱月明抄起桌案上的一只法式镂空台灯就奋力朝地上砸去,哐啷一声,彩色玻璃碎了一地,局长心疼的扶住了一旁的门把手。

        陈媛起身淡淡的留下一句道:“蓄意毁坏公物,拘留三日。”

        德国

        齐默兹街是柏林有名的一条街道,这里位于市区的核心,每一处的街头巷尾又都被插上了红底万字符的旗帜,故而远近热闹。而沿着街道再往西走500米,便是著名的阿尔布雷希特王子大街。之所以被称为王子大街,是因为在这条街与威廉大街转角处有一所阿尔布雷希特王子的行宫,而这曾是腓特烈·威廉三世为自己的爱子特意修建的宫殿。

        但遗憾的是,随着君主制的落幕,昔日的王子行宫已然失去了金玉尊崇的地位,取而代之成为了新德意志帝国党卫队与秘密警察的核心总部。

        现在,柏林盖世太保总部二楼,干净整洁的廊道内,罗宾站在门外,对着审查办公室内的诺伯招了招手。

        诺伯走了出来。

        “还没结束?”罗宾问道。

        “他们觉得我政治觉悟不够高,换而言之,思想有问题。”

        “昨天,我听布鲁赫说他们也是这么评价法肯豪森的。”

        “真是见鬼,难道他们觉得每个从中国回来的人都思想有问题吗?”

        “那倒不是,至少目前为止,只有你和法肯豪森受到了第二轮的审查。”

        “所以,为什么你们就能轻而易举的过了政治审核?”

        罗宾想了一下,问道:“上回,就回来的第二天,他们约见我们谈话,每个人都有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问了你什么,但是你回答了他们什么?”

        “他们问我在中国时如何看待目前的局势。”

        “你说什么。”

        “我说日本是个糟糕的对手,不可信的盟友。”

        罗宾一拍手,“那就对了。你可不能这么说,想想吧,现在的主流观点是什么,我们、日本,我们才是一体。不管在中国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现在都必须要把它通通忘掉,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对他们说坚决的拥护帝国的决定,拥护两国不可攻破的钢铁联盟。”

        “太疯狂了,这简直是胡说八道,里宾特洛甫自己都不信。”

        “对,胡说八道,可你得这么回答他。难不成你真打算在这里和这群人慢慢耗着?”

        罗宾问他,诺伯一时也想不出来更好的法子,他道:“我现在觉得思想有问题的不是我,是他们——”

        “可闭嘴吧,伙计!”罗宾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继续悄声劝道:“你知道他们这种人脑子都非常的固执,你得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说,要不然,我明天还得来这里看你。”

        “你也是这么劝法肯豪森将军的?”诺伯从嘴巴上拉下他的手。

        “还没有,不过我肯定他应该和你一样的情况,我打算待会儿去看看他。”

        “行吧,你要是能劝说他,我可以考虑按照你的想法来。”

        “什么?”罗宾惊讶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他可是好心来帮他,居然不领情。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制服,臂带袖章的秘密警察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过来,诺伯又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内。

        “国防陆军少校,诺伯特冯希普林?”

        “是的。”诺伯从椅子上起身答道。

        “十分钟后,卡纳里斯将军要见你。”

        “明白。”

        半个小时过后,罗宾看到诺伯从三楼的办公室内出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密封着的牛皮纸袋文件。

        他忙问道:“发生什么了,卡纳里斯将军为什么要见你?”

        诺伯没有回答他,但他的神色却很不轻松,罗宾不放弃的问道:“难道这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保密任务吗?”

        过了会儿,诺伯停下了步子,他看着罗宾道:“舒泽,我想去中国。”

        罗宾楞了一下,他讷讷地问道:“为什么……”

        诺伯移开目光,继续着脚下的步子,过了会儿罗宾猜到了,在他身后喊道:“你疯了吗?”

        他疯了吗?也许吧。

        卡纳里斯也这么说他。

        他攥紧了手中的牛皮纸袋,他很明白他在做什么选择。

        上帝,他最爱的祖国,原谅他吧,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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