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天色透亮的早晨，城堡前的广场上早已挤满了没穿校服的学生，大多数是刚升到三年级像小鸡仔一样聚成一团的巫师。
邓布利多教授正拿着名单虚着眼确认，他面前排着队的孩子都怀揣着满满的加隆西可，准备进入霍格莫德，迎接一场难得的狂欢。
里德尔身为斯莱特林级长，很尽责地在一旁帮邓
布利多检查着名单。
“很遗憾，汤姆，”邓布利多看向身边的
人，“你今年仍旧没有得到科尔夫人的签字。”里德尔很得体地一笑：“的确很遗憾，毕竟她只有两年行使权力的时间了，教授。”
就你所知，里德尔长大的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已经躺在病床上只吊着一口气了。
亏里德尔还有闲心在这站着，不过，要不是为了营造谦逊，和善的斯莱特林级长的形象，恐怕他早就不耐烦了。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你眨了眨眼，“我不去霍格莫德了。”
里德尔深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不过很快隐
去
邓布利多露出了然的神情，挑了挑眉：“噢，这真是太遗憾了，克里斯小姐。”
你走到一边的走廊旁，下意识摩挲着针织外套的扣沿，方形的红宝石扣颇有些硌手。
“雪莉？你也要去霍格莫德吗？”浅金色的发丝闯入你的视线。
“啊，我去不了呢，”少女低垂着眉眼，“我没有得到签字。”阿布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谎言，他甚至开始有些结巴地安慰着你：“我想，你的家人大概是考虑到你刚来不久，需要休息休息吧。”
“嗯。”你忍着笑应道。
望着阿布离去的身影，你不禁有些感叹，真是贵族斗争中难得单纯的少年啊。
广场的人逐渐变得不再熙熙攘攘，里德尔低头对邓布利多说了些什么，朝你的方向走过来。
“里德尔大人，明明说好一起去霍格莫德的。”你先发制人道。
里德尔笑着瞧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没有答应啊。”
你被噎了一下，很快开始发挥少女独有的撒娇特权：“可是现在因为里德尔大人，我去不了霍格莫德了。”
里德尔挑起一边眉毛：“很想去？”“嗯。”你瘪着嘴点头。
里德尔似是被逗笑，伸手重重揉了揉你的头，然后牵着你的手往前走。
你们在一楼穿来穿去，半晌，你忍不住问：“里德尔大人，我们要走密道吗？”
你猜里德尔一定清楚霍格沃茨所有的密道，想着有些探险的意味，你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激动。
“很期待？”里德尔看你。
“密道多刺激啊。”你如实说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里德尔走到四大石像前，“在这等我。”
不久，里德尔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件几乎接近透明的袍子。
“走吧”
“这是隐形衣？”
里德尔把你拢到袍子里，拨开你额前的碎发，又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帮你理了理外套的领口。
“嗯，”隐形衣不大，里德尔的呼吸扑到你的脖颈，带来一阵酥痒，“波特家族有一件世界上最好的，那是他们的传家宝。”
你和里德尔贴得很近，近到你觉得自己一抬头，便可以吻上他的脸。
你像要掩饰什么一样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然后继续向前走，经过那棵高大的橡木。
“可是这样，我们要怎么买东西呢？”
“别担心。”里德尔搂着你的肩膀，往最深处走去，最后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你们进了一间狭窄的小酒吧，光线很昏暗，窗户上积着厚厚的污垢，粗糙的木桌上点着几根蜡烛，角落里堆着落灰的黄油啤酒的瓶子。
里德尔在你们进来时就收起了隐形衣：“放心，没人会揭发我们。”
的确，周遭的人半数都以奇异的方式蒙着面，用一些有趣的语言交流，或豪饮，或小酌，都沉浸在某种氛围里。
你正准备开口，门口传来熟悉的交谈声。“黄油啤酒？红醋栗朗姆酒？还是火焰威士忌？”奥莱恩．布莱克有些兴奋地问道。
“我想试试姜味啤酒，地道的麻瓜啤酒。”接着是克里斯蒂安．莱斯特兰奇有些冷酷的声音。“哟，级长，”布莱克小少爷一眼就捕捉了你们的身影，“还有斯菜特林的玫瑰，雪莉小姐。”“来得正好，”里德尔看向他们，“去蜂蜜公爵糖果店跑一趟。”
“不是吧里德尔，你自己泡妞让我们跑腿。”布
菜克小少爷一个劲叫苦。
里德尔看向你，你立马特别自觉地开口：“我想要比比多味豆，巧克力蛙，粉红色的椰子冰糕，裹着草莓奶油冻的巧克力球，滋滋蜂蜜糖，果子露，和可以吹出蓝色风铃草颜色的吹宝超级泡泡
糖。”
说完，你看见布莱克用一种惊悚的眼神看着你：“这我怎么记得住？”
“那你就各买一些吧。”里德尔揽过你的肩，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莱斯特兰奇轻笑了一声，拽着布莱克往外走：“认命吧，别在这当电灯泡了。”有人使唤的感觉真好。
你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就看见里德尔似笑非笑
地看着你。
“怎么办里德尔大人，”你岔开话题，“我既想尝尝黄油啤酒，又想试试雪莉酒，可是我一个人喝不完两杯。”
里德尔勾起唇角，起身去吧台，半晌，端着两杯酒回来。
“这个杯子好眼熟。”你接过雪莉酒。
“在猪头酒吧喝酒得用自己的杯子，”里德尔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我把这两个杯子一直放在这。”
“为什么要放两个？”
“我有时候在这和别人会晤。”
那大概和组建食死徒有关吧。你抿了一口雪莉酒，口腔里顿时充斥了不算很甜，但轻快鲜美的气味。
“这不是oloros吧？”
“这是fino,”里德尔缓缓抬了一下眉毛，“你尝得出来？”
“我父亲讲过，oloros比fino更加浓郁醇厚。”里德尔笑了一声，看向刚回来的奥莱恩．布菜克和克里斯蒂安．菜斯特兰奇。
奥莱恩把施了空间延展咒的袋子递给你，瘪着嘴去了吧台。就连不怎么八卦的克里斯蒂安都格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
你直接忽略了他们，把东西都放到桌上：“你吃吗？里德尔大人。”
“我不喜欢吃甜的。”里德尔帮你把巧克力球的糖纸剥开。
“真可惜。”你咬开巧克力球，酸甜的草莓味和新鲜的奶油味一下子炸开，清香扑面而来。
“真的不试试嘛，里德尔大人？”你拿起一颗巧克力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超好吃哦。”
里德尔抬了抬眼脸，然后拉住你的手，咬下巧克力球。
“好吃嘛？”你十足期待地看着他。“嗯。”里德尔点头。
“真勉强。”你故作不满。
里德尔带着笑意看你，喝了一口黄油啤酒。里德尔这一喝提醒了你还有正事，差点被糖迷
住。
“里德尔大人，”你双手托脸，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想尝尝黄油啤酒。”你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杯子。
里德尔不动声色地扬起唇角，把杯子慢慢移到你面前。
你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哇，真过瘾。”
你一抬头，发现里德尔直勾勾地盯着你，急忙把杯子给他推回去：“我没有喝很多，只喝了一小
口。”
里德尔低低地笑了一声，抬手抚上你的嘴角，少年粗粝的指腹抵着你的唇慢慢划过，激起一阵陌生的颤栗。
“沾上泡沫了。”他解释道。
你点点头，垂下眼开始思索。
莫名加快的心跳引起了你的胜负欲，你严重怀疑里德尔是在反向攻略你。这样正好，有竞争才有动力嘛。
注意到杯子上软软趴着一只淡红的唇印，暧昧
地盖着玫瑰色的痕迹，你故意抬起眼，咬着
字：“里德尔大人，这是我喝过的地方，你记得换个方向哦。”
里德尔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半带克制地看
了你一眼：“嗯。”
好像还差点儿啊。你单手托住下巴，缓缓开口。“你热吗里德尔大人。”你发出有些迷糊的声音，然后一粒一粒解开扣子，把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绿色吊带长裙。
明显看到里德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又凑近了点：“里德尔大人，我的裙子好看吗？”
里德尔一把把你带到怀里，他眼底暗藏着翻涌的情绪，有些重的呼吸肆意扑到你的头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雪莉，我可以吻你吗？”“我………”
你只犹豫了一瞬，里德尔已经放开了你，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声音果断又理智：“抱歉，是我
唐突了。”
你颇有些懊恼地垂着眼，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带有酒精度数的饮料，里德尔的气息让你那一刹那几乎大脑空白。你胡地想着，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随手拣起颗糖塞到了嘴里。
“啊，”你猛地掩住嘴巴，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一股皂角味。”
“吐掉就好了，”里德尔递给你一张餐巾纸，又起身去端了一杯白水，“喝点水。”
你喝着水，决定要忘掉刚オ的事。
见你的杯子见底，里德尔问：“有些晚了，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没有了，”你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你们走到巷子里，披上隐形衣，往霍格沃茨走。“里德尔大人，”快到寝室，里德尔把隐形衣收起来，你在一旁看着他，半晌，娇滴滴地开
口，“我想去天文塔上看星星。”
“可是不想走楼梯。”你带着小姑娘的任性补充
道。
里德尔勾起唇角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揽住你的腰，低下身子俯在你耳边，懒洋洋地说：“斯菜特林级长无所不能。”
下一秒，你感觉风猛然从耳边呼啸而过，周围的房子在逐渐下降，发丝也不断地飞舞。你下意识紧紧抱住里德尔的腰，往他怀里缩。
里德尔喉结微动，下巴抵在你的颈窝里，箍着你腰的手又紧了紧。
速度渐渐放缓，你们停在了天文塔上。
看着你微微睁大的眸子，里德尔笑着捏了捏你的脸：“吓傻啦？”
“里德尔大人，你真厉害。”你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崇拜，毕竟，谁会不喜欢他人的赞美呢。
晚风轻踩着云朵，被揉碎了的星星温柔地撤在浩瀚无垠的天幕里，闪烁而璀璨。
“里德尔大人，我听说，一起吹过晚风的人，会记得很久。”你的眸子亮闪闪的。
“有多久？”里德尔的语气难得轻松。“如果可以，一辈子吧。”
“一辈子啊，那是不是越长越好？”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你却知道，里德尔的意思
是，他想要追求永生。
于是，你应道：“能记得我的话，当然越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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