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千年已逝
“昙花。”
“嗯。”
我看着loki，感觉到他此刻心中填满了温情，我不知这温情从何而来，但，能让他内心这般触动的，一定是弗丽嘉吧？
本不想打破这份宁静，谁知一道呼救声让loki蹙起了眉头。
我眸光一冷，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高高的喷泉顶上。
“救命救命！”女孩不断地向我们喊，我看到loki起身，于是也跟上去。
“华纳海姆的小公主？”loki先出了声。“你在这里做什么？登高远眺？”
小公主趴在停止运转的喷泉顶上，声音颤抖：“我只是，我只是……啊啊啊救救我啊救救我，我已经困在这里两个小时了！”
“你的侍卫们竟然没来找你？”
“我偷偷跑出来的……哎呀别说这些了，快点救我下去吧。”
喷泉确实有点高，我看了一眼loki，见他点头，才使用魔法将小公主托起来，缓缓往下移。
“好机会啊尔纳兹。”loki笑着看着我。我立即会意到他的意思。
魔法徒然一个不稳，小公主猛地一晃，吓得抱紧了自己大喊大叫。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小公主惊慌失措地胡乱挣扎，竟然脱离了我的控制，急剧地坠了下来，没等我来得及再次施法，她就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脑袋正好撞在了我的脑袋上，咚的一声，一阵晕眩，我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loki把我扶起来，小公主却是直接撞晕了，我抬手往脑门上一擦，沾上了血，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
那一晚之后，小公主和我们熟络起来了，她有点害怕loki的恶作剧，却总是缠着我，尽管我总是对她表现出不耐烦。
“哦！天哪，还有这么有趣的魔法？”尼娜坐在我的旁边，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书上的文字，“你能做出来吗？尔纳兹。”
“看到什么你都说有趣，没见过世面的华纳海姆小屁孩。”loki坐在我们对面，脚搭在书桌上，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天文书。
“喂！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个三流法师，有本事你变一个。”
loki冷笑一声，扔了一句“雕虫小技”之后便不予理会。
尼娜央求着让我给她变魔法，loki在一旁边看书边毒蛇两句，三个人相处倒也算和谐。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伙伴。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小公主即将返回华纳海姆。
站在彩虹上，尼娜摸了摸我已经看不出疤痕的额头，“应该不疼了吧？”
我微微一怔，“嗯。”
“我要走了，你可别忘了我呀，我会想你的，可以的话，欢迎你来华纳海姆玩啊。”尼娜眼里的不舍那么明显，令我疑惑又防备。
“嗯。”突然想起，这么多天以来，我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嗯。
但她从来都没有抱怨我的敷衍和冷漠，我不知道她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天晚上我救了她？
我徒然打了一个冷战，向她露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微笑，尽管这个笑容充满了客套、疏离和敷衍，“再见。”
小公主眨了眨眼，最后，她转身随着使臣离开了。
之后的一千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时光飞逝，千年已过，loki已经长大成人，初见时，他还是一个连惊讶和恼怒都藏不住的小男孩，如今他早已学会了隐藏所有的情绪，有时连我也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真正靠近过他。
纵容一个恶作剧之神的后果是什么？我无法定义“后果”，因为自始至终我扮演的角色都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帮手。
就像这天一样，thor的登基大典。
若不出意外的话，这本应是loki的好日子，因为即使所有人多少都看不上loki，也没有人敢忤逆守护精灵的抉择。可是在前些日子的盛宴上，loki亲口将王位禅让给了thor，众神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欢庆，宴席当即大摆了三天三夜。
“弟弟，这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我听到thor这样说。
我感觉到loki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露出一抹客套而虚伪的微笑，“实至名归。”
比一千年前还要盛大的继承典礼，举国欢庆。宽阔的神殿挤满了阿斯加德的神，他们翘首以盼的新国王此刻身着最耀眼的盔甲，身披红色披风，像一个英雄一样步入他荣耀的殿堂。
loki站在弗丽嘉身边，我站在loki身旁。我本以为他的心会滴血，没成想，我却感觉到了愉悦。
愉悦？
难道loki一夜之间放下了对thor和奥丁的成见和怨恨，真心地祝福他即将登上王位的哥哥？
我默默看了一眼loki，他看向thor的目光里的冰冷让我心惊。
loki一定是有把握破坏掉thor的典礼了。
但，他的计划是什么？我的主神，他绝对不可能在众神面前露出一丝不堪和狼狈，那么，绝对不是他亲自去做这个破坏者了，所以会是谁呢？我总觉得阿斯加德不会再有第二个帮loki助纣为虐的人。
铛——
奥丁将他的永恒之枪重重一顿，整个欢呼和掌声充斥的殿堂瞬间安静下来，对新国王和老国王最基本的尊敬，这好像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就好像奥丁和thor从诞生时起就该活在掌声和鲜花里，似乎是别人无论如何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loki，他也可以获得这样的尊敬吗？
“thor·odinson”奥丁俯视着众生，这是众神之父最威严的地位。“我的继承人。”
loki垂下了眼睛，他终究还是会难过的吧？
“我的长子。”他顿了顿，“强大的雷神之锤已被托付给你已久，它是用以毁灭的武器，亦可成为建造的工具。”
可在我看来，这个好大喜功有些愣头愣脑的雷神，似乎并不能真正理解“建造”的意义，并使用出雷神之锤最强大的力量。
“与国王的身份相匹配。”
我眉头一紧，他这是含沙射影loki没有获得雷神之锤的认可，不配成为国王吗？
我抬头看到loki紧抿的薄唇，他的心脏刚刚抽搐了一下。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我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再抬头看他，他的眼睛轻轻地闭上，吐了一口气。
我收回我的手，望着奥丁的目光只剩下冰冷。
我不知道奥丁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知道他对他的小儿子的爱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只知道，任何让loki不高兴的人，都将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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