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十分混乱

陆启昌惊讶地抬头看向倪小贤，他从未料到倪小贤竟然会为陈永仁争取权益——那个身为倪坤克隆体的儿子。在这个由人工智能与基因工程主宰的时代，每个人的身份背景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要知道，陈永仁的存在本身就是倪家高度保密的实验成果，连陆启昌得知此事时内心都充满疑虑。
  谁能确保陈永仁不是倪家秘密植入警队的高级智能间谍呢？一旦这个隐藏的事实未被及时揭露，其潜在的危害将难以估量。
  尽管倪小贤是陆启昌的上级，但他不便直接质疑这位拥有生物神经网络控制技术的高级指挥官。然而，叶锦荣却没有这样的顾忌。论职务，他是星际警务署署长，级别高于倪小贤；论身份，他曾是倪小贤在生物科技学院的院长。
  于是，叶锦荣立即提出疑问：
  “叶Sir，您是否过于低估了卧底工作的复杂性？您刚才还强调，作为警察首要的是遗传信息无瑕疵。假如您是倪家的一员，难道会派遣一个只需一次基因比对就能查出与倪家关联的人潜入警务系统充当间谍吗？恰恰因为陈永仁是倪坤的克隆子嗣，所以才更加不可能成为倪家安插的卧底。”
  这番逻辑严密的辩驳令叶锦荣和陆启昌都无法反驳。
  然而，叶锦荣仍不愿冒此风险。
  “无论如何，陈永仁已触犯了星际警校的规定，并且他的状况与您当年的情况截然不同。作为警校校长，我必须对我培养出的每一位学员负责。开除陈永仁，既是对他本人负责，也是对警队内部安全的保障。若他留在警队，一旦身份暴露，又有谁敢重用他呢？”
  “我会启用他！”倪小贤的回答让叶锦荣和陆启昌皆是一惊。
  “倪Sir，虽然我不希望阿仁因这件事被警校开除，但您是否应重新考虑一下？把他招入特别行动小组O记，将来他必然要面对倪家势力，即使他对倪家毫无情感纽带，但这无疑是在迫使他亲手对付自己的‘亲人’，这对阿仁来说太过残酷。”
  “我记得您刚才提到，他还剩下半年才能完成基因稳定训练吧？根据我的计划，倪家的秘密实验室将在一年内被彻底摧毁，那时他也刚好完成了新警察培训，如果您还不放心，我可以先安排他进入A组，待倪家覆灭后再调至B组。”
  陆启昌沉默下来，如果真是这样，他并无异议。然而叶锦荣却表示反对。
  他重重地拍了拍桌面，不满地瞪着倪小贤和陆启昌。
  “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开除陈永仁了？”
  倪小贤从袖珍量子通讯器中取出一支纳米烟草，递给叶锦荣。
  “叶Sir，给个面子嘛！”
  叶锦荣扭头避开，交叉双臂，拒绝接受倪小贤的好意。
  倪小贤并不在意，自己取了一支烟含在嘴里，随后将烟盒扔给陆启昌，示意他自己拿。
  “叶Sir，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向董长官报告你的行为。”
  “报告我什么？”
  “当然是报告你与倪家私下勾结，企图将卧底安插进警队的事。”
  叶锦荣几乎被气笑了。
  “陈永仁的基因档案与我有何干系？”
  “你说无关就不关了？谁能证明你在此之前并不知情陈永仁与倪家的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倪小贤只要一口咬定与倪家勾结，叶锦荣便无法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逮捕一名犯罪分子需要确凿的证据，而冤枉一名警察仅需一丝怀疑就足够了。
  “你小子想陷害我？”
  “这怎么能叫陷害呢？我只是基于事实进行合理推断，是你勾结我还是勾结倪家，你自己选择吧！”
  叶锦荣愤怒地起身离去。
  “好，你想做好人是吧？那我就遂你心愿，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日后陈永仁在警务工作中出现任何问题，你都得替他兜着！”
  说完，他拂袖而去，生怕走得晚了就会被倪小贤拖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陆启昌瞠目结舌地看着依旧镇定自若饮酒的倪小贤，帮陈永仁也就罢了，竟还以威胁叶锦荣的方式成功保住了陈永仁的警校资格。
  倪小贤放下酒杯，瞥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回应的陆启昌。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陈永仁，以免给他带来额外的心理负担。”
  看到刚挂断全息通话的陈永仁走进来，陆启昌复杂地点头示意。
  酒会结束后，陆启昌驾驶着光速悬浮车将陈永仁送回星际警校，在返回的路上接到了黄志诚的加密通讯。
  出于职业习惯，陆启昌立刻接听了通讯。
  “是不是倪家那边有了新的动态？”
  “我是问你酒会结束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顿夜宵？”
  陆启昌一手握着驾驶盘，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混乱，的确需要找个人倾诉一番。
  按照黄志诚提供的坐标，陆启昌驾驶着悬浮车来到了一家位于地下城的虚拟现实餐厅。
  黄志诚早已点好餐品等待着他，见到陆启昌下车，便挥手示意他过去。
  陆启昌走过去坐下，黄志诚为他斟满一杯量子茶，正欲询问酒会上发生的事情，陆启昌突然转向旁边的侍者大声喊道：
  “服务员，给我们拿两瓶量子啤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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