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庶女荣宠之路 > 80 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80 不知他听到了没有?


那男孩本来一直低着头,这回听到宁仪韵的声音,便抬了头。

        认出了宁仪韵,男孩的脸上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姑娘,你愿意买下我?”那男孩说道。

        “我出钱给圆豆治病,还不快跟上来?”宁仪韵道。

        男孩露出惊喜的神色,立刻给宁仪韵磕了个头,转身把身边的圆豆抱了起来。

        “走吧。”宁仪韵道。

        “嗳,嗳,走,走。”那男孩道。

        男孩抱着圆豆跟着宁仪韵走出了人群。

        围观的众人见没有什么热闹看了,便也散开了。

        宁仪韵带着男孩找了附近的一家医馆,她出了银子请医馆里的大夫,给圆豆治病。  圆豆在医馆里,由大夫治着病,宁仪韵把男孩叫到医馆外一个僻静之处。

        “多谢姑娘大恩,多谢姑娘大恩,我什么时候签卖身契啊?”男孩说道。

        宁仪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初九,”男孩道,“因为我生在九月初九,所以爹娘起名叫初九。”

        “你姓什么,你爹娘呢?”宁仪韵又问道。

        “我姓戚,我们是外乡人,原是农户,四年前,家乡遭了旱灾,没吃的,爹娘就带着我和圆豆,逃难到京里。

        爹娘在路上死了,我就带着圆豆混进了京城。”戚初九说道。

        “随后你们就在京城里以乞讨为生了?”宁仪韵问道。

        “是的,姑娘。”戚初九道。

        “你多大了?”宁仪韵又问道。

        “我今年十四岁,圆豆今年快五岁了。”戚初九说道。

        宁仪韵点了下头,这兄弟二人失去父母的时候,大的才十岁,小的算起来应该还在襁褓之中。

        看来圆豆是这个戚初九靠乞讨一手养大的。

        戚圆豆聪慧可爱,这戚初九也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地上席子上写的字,是你自己写的?你识字?”宁仪韵问道。

        这个时代,识字不是很普遍,文盲很多,像戚初九这样的乞丐,会识字十分罕见,宁仪韵觉得疑惑,这便出言问道。

        “是我自己写的,以前家里的村子里有个私塾的,”戚初九说道,“因为家里农活多,我也没有正经上过学,只是空闲的时候,会在门口听上一耳朵。

        私塾的先生是个好人,没有赶人,我就那么学了几个字。”

        “原来是这样,”宁仪韵道。

        宁仪韵见这戚初九口齿清晰,为人机灵,还会识字,又感动于他照顾弟弟,爱护弟弟的一片诚心,便想着帮一帮这戚初九,而且她现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姑娘,救了圆豆,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大恩人,以后初九就是姑娘的奴仆,为姑娘做牛做马,”戚初九说道。

        宁仪韵问道:“你来京城那么久,为什么不去找点事情做,比如帮人打杂之类的,也好赚点银钱养家,总比当乞丐好。”戚初九凄苦说道:“我也想给人打杂赚银子,可是人家一见我是来路不明的乞丐,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打发我走。

        有几个正经商户愿意雇佣我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

        就算偶尔碰到一两个好心的,愿意雇佣我,一见到我还有个几岁大的奶娃娃要照顾,也不会用我了。

        圆豆还小,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原来如此,”宁仪韵说道,“我不跟你签卖身契。”

        “啊?”戚初九惊讶道。

        “我带你去一家铺子,你可以去那家铺子当个伙计?”宁仪韵说道。

        戚初九怔怔的,仿佛无法相信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不用我卖身,还让我当伙计。”

        “对,伙计,每个月给月例钱的伙计,”宁仪韵说道,“干的活是在堂中招待客人,端茶送水,迎来送往,人要机灵,腿脚要勤快,你可是愿意?”

        戚初九万分欣喜:“愿意,愿意,我自是愿意的,自是愿意的。”

        “恩,”宁仪韵说道,“那你一会儿跟我去那铺子。”

        戚初九心里激动,他也想过上好日子,也想让圆豆过上好日子,不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立刻道:“姑娘放心,初九哪里敢不尽心尽力?”

        “恩,好,”宁仪韵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戚初九又想到了圆豆,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那圆豆,圆豆我是要带着的。”

        宁仪韵和善的笑了笑:“放心,圆豆跟着你一起住在铺子里,白日你在铺面里干活,他在院子里玩耍,我和我娘都会照顾他的,太阳落了山,铺面打了烊,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戚初九眼眶里有些泪意:“谢谢姑娘大恩。”

        宁仪韵摆摆手:“走吧,进医馆,郎中应该已经看好病了。”

        “嗳,是。”

        戚初九忙不迭跟上了宁仪韵的脚步。

        他喊住了宁仪韵:“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我姓宁,你就跟别人一样,叫我一声宁姑娘就是了。”宁仪韵说道。

        戚初九跟着宁仪韵进了医馆,戚圆豆已经醒了,脸上不健康的潮红还没有褪去,一双大眼滴溜溜的看着,在瘦小的脸上分外明显。

        郎中正巧刚刚开好方子,看到宁仪韵和戚初九走过来,就起身,把药方子递给了宁仪韵。

        郎中说道:“两位去柜台,按照这方子抓药吧。这小姑娘的风寒比较严重,有拖了些时日,只有用重药才能压得下来。

        所以我这方子开得有些重,但这药却不能长久吃,只能吃三天。

        三天之后,要换别的药方才行。不然的话,药太重,这小姑娘的身子也承受不起。

        切记切记。”

        “好的,郎中,我们这就去抓药。”宁仪韵说道。

        宁仪韵让戚初九在原地看着戚圆豆,自己去抓了药。

        抓好药,宁仪韵提着两包药,走回戚初九和戚圆豆的身边。

        “你们平时住在哪里?”宁仪韵问道。

        戚初九道:“住在隆升街附近一座石桥的桥洞底下。”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气越来越冷,圆豆又染了风寒,你们如果再住在桥洞底下……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安顿去。”

        戚初九忙道:“谢谢,谢谢宁姑娘。”

        “姐姐,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安顿啊?”戚圆豆轻细的声音因为风寒有些沙哑。

        宁仪韵朝戚圆豆和蔼的笑了笑,放柔了声音:“去我家里。”

        她转头对戚初九说道:“我家中屋子也不多,还有几间东西向的平房空着,你们可以住其中一间。”

        戚圆豆欢喜的说道:“姐姐是天底下最好心的人,也是最好看的女子。”

        戚初九神色显然有些激动,少年人半垂了头,说道:“谢谢宁姑娘,给个地方可以避风遮雨。”

        宁仪韵说道,“抱好小圆豆,跟我走。”

        “嗳,嗳,”戚初九抱起戚圆豆,跟着宁仪韵出了医馆。

        三个人在隆升街上走了一会儿,宁仪韵突然看着戚圆豆,对戚初九说道:“小姑娘?”

        刚才郎中口口声声说戚圆豆是个小姑娘的,宁仪韵当时心下就了然,这个戚圆豆不是个小男孩,而是个小姑娘。

        戚初九有些心虚,有些紧张,他确实隐瞒了戚圆豆原是女孩的实情,他怕宁仪韵怪罪她,当下就道了歉。

        “宁姑娘,抱歉,圆豆是个姑娘家,之前一直隐瞒着,实在因为无奈。

        我和圆豆都是以乞讨为生的,圆豆生得好看,如果让人知道圆豆是姑娘家,我怕有人对她会生什么歹意,把她骗了,拐了,或者抢了去,弄去一些腌臜地方养大,再让她去赚钱……

        所以,所以我一直把圆豆当弟弟养,一直跟别人说圆豆是我的。弟弟。”

        宁仪韵说道:“恩,你考虑的对。”

        她笑了笑说道:“你为了她的安全,对别人说她是你的弟弟而不是你的妹妹,是为了保护她。

        为了这个妹妹,你宁愿卖了自己给她治病。”

        她拍了下戚初九的肩膀,道:“你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宁姑娘不怪我欺瞒吗?”戚初九问道。

        戚圆豆也睁着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看着宁仪韵。

        宁仪韵说道:“不怪。以后不要在旁的事情上,再欺瞒与我就行了。”

        戚初九闻言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挣扎痛苦之色。

        宁仪韵见初九突然不走了,便疑惑的回了头。

        只见戚初九抱着戚圆豆,跪了下来。

        “怎么了?”宁仪韵讶异道,“大街上做什么呢?”

        戚初九执意不肯起来,低着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初九对不起宁姑娘,若是不说来,初九自己这里也过不去。宁姑娘对我兄妹有大恩,我们实在不敢欺瞒宁姑娘。”

        宁仪韵眉心一抬:“你想说什么?”

        戚初九低着头说道:“宁姑娘给了我银子让我散布流言。

        后来有几个人找到我,问我到底是谁让我散步流言的。”

        “然后呢?”宁仪韵问道,“当时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那几人说只要我说出你的相貌,就给我钱。”戚初九说道。

        “所以,你就说了?”宁仪韵问道。

        戚初九低着头:“说了。圆豆胎里出来,就天身体弱,是要经常吃药的。

        我平日乞讨所得的银钱,除了要吃饱肚子,还要给圆豆买药,根本不够用。

        所以,那几个人说要给我银子,我就什么都说了。

        现在,那些人给的银子早已用完,圆豆又得了风寒,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在路边卖身。”

        “你知不知道,是谁问你的?”宁仪韵问道。

        “具体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不过好像听他们说,是什么什么定安侯府的人。”戚初九说道。

        宁仪韵眉眼一抬,心中暗道,原来是他,难怪。

        第二日上午,宁仪韵走到桌边,给自己到倒了杯茶。

        茶是暖水釜里倒出来的。

        热茶水灌到暖水釜里已有一会儿了,现在从暖水釜里倒出来,依旧温热。

        宁仪韵喝了一口热茶,身子便觉得暖暖的。

        不知怎地,她想到起他说的话。

        “天气见凉,要喝热茶。”

        “随身带着,护好自己。”

        宁仪韵眨巴了下眼,心里突然有些乱。

        她收了心神,不再去想,搁好茶杯,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她就听到隔壁苏芝如在自己屋子里,跟戚圆豆说着话:“圆豆,把药喝了哦,药喝了,病就会好得快。圆豆乖乖把药喝了,苏婶婶就给你吃蜜枣儿。”

        “圆豆喝药,喝了药,病才会好。”

        “圆豆真乖。”

        宁仪韵微微笑了笑,见隔壁门虚掩着,就推了门进去。

        “娘,您在给圆豆喂药啊?”宁仪韵道。

        “哎,圆豆和她哥哥昨儿住了进来。

        今儿早上,我去院子里散步,正巧看到了承庭来找她哥哥初九,让初九去铺子里学着当伙计。

        圆豆巴着初九,不愿意让哥哥离开,初九也放心不下生着病圆豆。

        我看圆豆这孩子可爱,就上去跟圆豆说了几句话,说来也奇了,圆豆这孩子竟然跟我挺亲的,还愿意跟着我。

        我就跟她哥哥初九说,圆豆白天由我来照顾,让初九去大堂里学做伙计,晚上等棋馆打了烊,再让初九来接来圆豆。

        所以,现在啊白天由我来照顾圆豆。我就把她抱到楼上来照顾了。”

        “哦,原来是这样。”

        宁仪韵转头对戚圆豆说道:“圆豆,苏婶婶好不好?”

        戚圆豆细声细气道:“苏婶婶真好。”

        苏芝如呵呵呵直笑:“圆豆最乖,来,把药药喝了,我们不怕苦。”

        宁仪韵暗道,苏芝如心地善良,人又温柔,戚圆豆从小无父无母,现在能得到苏芝如的照顾,也是她的幸运。

        而苏芝如除了偶尔上街以外,大多数时候,都待在院子里,日子久了难免寂寞。

        而她也还要忙珍珑棋馆的事情,没有那么多时间陪苏芝如。

        苏芝如身边有个乖巧伶俐的圆豆陪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宽慰。

        “娘,那您照顾着些圆豆,我去前面棋馆里看看。”宁仪韵说道。

        “去吧,别太累着自个儿了,”苏芝如说道。

        “好。”

        宁仪韵别了苏芝如,刚刚走到楼下,迎面就遇到了来寻她的梅香雪。

        “仪韵,你有客人来了,”梅香雪说道,“是定安侯又来了,苏大哥把他安排到雅间去了。”

        宁仪韵眉梢微微抬了抬:“好,走吧,我这就去雅间儿。”

        她和梅香雪一起进了大堂,梅香雪自去忙了,而她则上了通向两楼的楼梯。

        刚刚走上两楼,还没有进雅间,宁仪韵就被叫住了。

        她回头一看,喊她的是有些时日不见的杜舒玄。

        之前,杜舒玄隐晦了跟她表达了心意,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杜舒玄就跑了。

        这会儿再见到杜舒玄,她便觉得有些尴尬。

        她下了决定,若是杜舒玄不再跟她提那种意思,那她也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此事就此过去。

        若是杜舒玄还是重提他对她有心意,那她便会直接拒绝他。

        宁仪韵不是个做事拖拉的人,对感情的事情也很分明。

        她心里清楚,她对杜舒玄有敬重,有友谊,唯独没有男女情爱之意。

        她突然想到了乔安龄,她对乔安龄呢?

        宁仪韵本以为自己对他也无意,但现在,她心头有些乱。

        杜舒玄见宁仪韵停下脚步,正看着他,他的脸颊便慢慢涨红了。

        他走到宁仪韵跟前,清秀的星目,变得温柔起来,像一池春水被春风吹出浅浅的涟漪。

        宁仪韵抿了下唇:“是,是杜先生来……。”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杜舒玄突然给宁仪韵拱手弯腰行了个礼,动作儒雅自然,透着杜舒玄特有的书卷气。

        宁仪韵见杜舒玄突然对她行礼十分惊讶,连忙避开了身子:“杜先生这是,你这是做什么呀?”

        杜舒玄直起身,半垂了眼,说道:“宁姑娘,舒玄对姑娘真心一片,这便回家禀过父母,向姑娘提亲。”

        “啊?”宁仪韵一惊,提亲?这又是从何说起?

        杜舒玄说完了话,脸上火热,心也跳的飞快。

        他未及宁仪韵反应,便转过身,蹭蹭蹭的跑下了楼梯,落荒而逃。

        宁仪韵看着杜舒玄又一次落荒而逃的背影,眨巴了下眼。

        这怎么就突然说到提亲了?

        殊不知这杜舒玄心中爱极宁仪韵,每日夜里辗转思美人。

        但他一辈子只与笔墨和围棋打交道,却不知道如何和女人谈情说爱。

        他只要一见到她,便脸红心跳,围棋也不会下了,那些羞人的话更是不敢多说。

        他这回过来,本想跟她多说几句的,但是话还没有说,这心就要跳到嗓子眼。

        于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敢再说。

        若是碰到一个也意属与他的女子,那么郎情妾意,羞羞答答,也是一桩美事。

        可是宁仪韵只当他是朋友,并没有往男女之事上想过。

        宁仪韵眼看杜舒玄消失在视线内,她跺了一下脚,心中暗道,怎么又是这样,都不容她说句话吗?

        她心中暗暗决定,一定得找个机会,跟杜舒玄把话说清楚,免得他真的来提亲,她再拒绝的话,便是一场尴尬。

        宁仪韵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她竟然到乔安龄正站在雅间门口,看着她。

        她怔了怔。

        宁仪韵不知道乔安龄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刚才杜舒玄跟她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有。

        “呵呵,”宁仪韵尴尬的笑了笑,“侯爷,你来了。”

        乔安龄凝着宁仪韵,稳住心神,吐出一口浊气:“恩,来了。”

        宁仪韵道:“让侯爷久等了,侯爷今儿来寻我,是来找我下棋的?”

        乔安龄默了默,瑞凤眼垂了下来。

        过了一息,他抬眸说道:“今儿天气不错。”

        “啊?”宁仪韵讶异问道,“呵呵,今儿天气,确实是不错。”

        乔安龄说道:“天气不错,应当在屋子外面走动走动,待在屋子里不动,岂不辜负了这晴好的天气?”

        宁仪韵迟疑道:“那侯爷的意思是……”

        乔安龄道:“离上次逛珍珑棋馆的竹林,已经隔了许久,趁今天天气晴好,我可否再逛逛?”

        “逛竹林,自然没问题,”宁仪韵道。

        乔安龄看了宁仪韵一眼:“你同我一起。”

        “好。”宁仪韵点头。

        乔安龄垂了垂眼帘,掩盖眸中极度的不平静。

        两人说罢,便下了楼,从珍珑棋馆的后门进了院子里的小竹林。

        竹林幽静,其中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

        青石小路十分狭小,一人通过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两个人并肩通过的话,就显得有些挤了。

        乔安龄和宁仪韵就并肩走在这青石小路上。

        也确实有些挤。

        宁仪韵走在青石小道上,旁边的男人离她极近,她似乎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

        ------题外话------

        本侯爷在此,都哪里来的野男人?看明天男主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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