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瞒天过海
自从郑虎臣和熊天钢分别以后,就再也没有熊天钢的消息,放心不下的郑虎臣多方设法派人打听,还是音信全无,怎么也不会想到熊天钢也落草为寇,成了当阳山的当家人。
“大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您在当阳山,您怎么会为江浙总督保镖呀。”饭后,郑涛不解地问道。
“唉,侄儿呀,我一言难尽啦。当年与你父亲分手以后,我四海为家,总想秘密打听家人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后来我经过当阳山,收服了当阳山的六兄弟,他们拜我为老大。两个月前,一个神秘的人物拿着信物来告诉我,令我为江浙总督保镖,我别无选择。”熊天刚一脸无奈。
“大伯知道保的是什么吗?”郑涛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们也不能知道。听说是给太子过生日的贺礼,要求我们在太子的生日前送到。”
“我看了,是一万两黄金,据江浙总督给太子的信中说,是太子吩咐秘密筹集的,还说不能让皇上知道。看来太子有不轨之心,这个我们不去管他。关键是有一样东西和大伯您有关,那就是里面有‘马踏飞燕’。”
“什么?‘马踏飞燕’不是在皇宫里吗?怎么会在江浙总督的手里?当年说我盗窃皇宫的‘马踏飞燕’,我连‘马踏飞燕’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被他们定了罪,难道这就是江浙总督的阴谋。”
熊天刚闻言大吃一惊。
“是呀,大伯,我看这就是一条线索,看看能不能查出陷害你的罪魁祸首,以洗清大伯的冤情。”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年我也秘密地打听我的家人情况,竟然是渺无音讯,看来这绝不是江湖恩怨,是朝廷的阴谋,我们鸡蛋是碰不过石头的。”
熊天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大伯,那你看这镖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涛侄儿,我别无选择,我的家人的生死全部被他们操纵,任何一点闪失我都将万劫不复。所以我必须完好无损地把镖送到京城。”
熊天刚顿了一下,接着问:“涛侄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爸爸知道吗?”
“不知道,我刚刚会考回来,现在无颜去见我的父亲,更加无颜去见江东父老。”
接着就把自己几次参加会考落榜,太子集团操纵考试的内幕,后来又怎样落草讲了一遍。
“唉,现在是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朝廷又是这样的昏暗,真是官*逼民*反呀。如果太子真的有不轨之心,恐怕又要天下大乱了。”
熊天刚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伯,我十年寒窗,可是现在报国无门,明明知道如今落草为寇是辱没家门,可是我无脸回家,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今后前途渺茫,这样的日子亦不知何时是尽头?”
“是呀,我之所以封刀在家就是想过几天安心的日子,可就是难以天随人愿,如今也只好做了一个山大王,想想我就心疼,这是一个什么世道?”
熊天刚突然情绪激动,为自己的命运愤愤不平。
“大伯,这些天我也想通了,那些庙堂之上的所谓的正人君子实际上比我们还黑,他们吃人不吐骨头,现在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太难了。凭什么我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此非常时期,恐怕过去的道德观也要颠覆,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活得痛快还管他什么正邪?跟那些窃国大盗相比,我们算的了什么?如果不是大伯的家人被他们所挟制,就是皇帝老子的镖劫了就劫了,大伯您说是不是?”
郑涛一副要掌握自己命运的气概,令人刮目相看。
“果然是后生可畏呀。是啊,如今这世道,恐怕无法讲什么仁义道德了,只要能讲江湖道义,就已经是谦谦君子了。所以,我现在也只能是守住这道底线了。”熊天刚不由地感叹道。
“大伯,如果你信得过我,这趟镖由我来帮你保,我正好想去接触一下太子集团,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郑涛突然提出令熊天刚出乎意料的问题。
“贤侄,以你的武功,我这几个兄弟无人能比,但是你还缺乏江湖经验,要么我让老二、老三陪你一起去,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有任何的粗心大意,办完事回来后按山上的规矩,你就是当阳山的四当家,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熊天刚也有意把郑涛收为己用。
“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不负您的重托。”
郑涛信心满满地保证道。
自从郑涛从京城保镖回来以后,成为当阳山的四当家,也改口叫熊天刚为大哥。
接着又诛杀了采花大盗伍先金,剿灭了制造了灭门惨案的虎跳峡恶匪沈佳明,收服了三屏山的老大李国保以及郭家堡的郭震山。
一时间当阳山在大江南北名声大噪,成为了江南当之无愧的绿林领袖。
二年多的时间一闪而过,现在的大哥又要为太子集团卖命,而且是如此声势浩大地对付一个赶考的举子,难道这个举子是太子集团的克星?
唉,不管怎么样,先完成大哥的使命再说。
郝二柱仍然带着老三吴庸、老六孙大力和瘦竹竿老八梁小狗按原路回去一路追查。
一路上虽然有赶考的举子,可是却没有一个是要找的那个书生。
他们再一次的来到了悦来旅店,店家说再也没有住过举子,郝二柱才失望地离开。
“二哥,我们一路来回,怎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在悦来旅店住的举子呀。”孙大力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呀,那个举子不可能过了鸡鸣涧,这一路上怎么消失了呢?”郝二柱也不解地问道。
“店家说那个举子自己带有帐篷,也许是他们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错过了,现在我们回去,就是要重点去找这个举子,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吴庸沉吟了一下答道。
陈烨和小明现在已经就在鸡鸣涧的前面,路上曾经两次看到郝二柱他们来回地注意过往行人,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寻找自己。
陈烨的耳力极强,五里外就能听到马蹄声,所以就刻意地躲避他们,当然他们就无法看到陈烨的踪影。
鸡鸣涧的喽啰对过往的行人盘查的非常的仔细,陈烨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易容,唯一担心的是这把古琴,正在考虑怎么才能不让他们搜查自己的包裹。
突然,游方郎中的把脉,再一次提醒了自己,对,还是装着瘟疫,这是任何人谈之色变的疾病,陈烨对瘟疫的症状非常清楚,装起来可以惟妙惟肖。
陈烨把如何通过鸡鸣涧的办法,跟小明讲了一遍,小明的悟性也是极高,也有天生的演戏的本领。
郑涛这两天是自己亲自坐镇,仔细地看着喽啰检查着每一个去京城方向的行人,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难道那个举子知难而退?难道他已经过去了?不,不可能。
看着远处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象是个读书人,另一个步履蹒跚,吃力地背着一捆什么东西。
来到眼前,喽啰吆喝道:“哪里的?到哪里去?去干什么?检查一下。”
小明赶忙上前:“大王,我是江西进贤的,去京城赶考,我的四叔本来是送我去赶考,没想到路上得了重病,我们治病的钱都没有,求大王放我们过去吧。”
郑涛一听,这个举子果然是进贤口音,再看他的四叔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看来是病得不轻。
“嗯,检查一下行李,放他们过去。”郑涛吩咐道。
喽啰正要上前,小明忙阻止道:“感谢大王的恩典,所以我也对大王不敢有任何隐瞒,我的四叔实际上是得了瘟疫,不知大王还要不要检查?”
一听是瘟疫,旁边的喽啰吓得赶紧退到三丈以外。
“四当家,他是瘟疫,赶紧让他走吧,传染了那可是九死一生啦。六年前,我家九口人就有八个死于瘟疫,就留下了我一个呀。”
这个喽啰心有余悸地说道。
郑涛也知道瘟疫的厉害,不敢掉以轻心,双目如电,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俩,看看没有什么破绽。
“好,让他们过去吧。”
陈烨和小明正要过去,此时远处传来了骏马的铁蹄声。
“等一等,不许让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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