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舌战朝堂
第二天早朝,群臣拜毕,三呼万岁。
工部尚书葛其严急忙出列上奏曰:“启奏皇上,臣以为,拜祭太庙乃国之大礼,不可草率行事,且非皇族子孙、肱股之臣莫可行之以礼,新科状元非皇族子孙,于朝廷无尺寸之功,岂可凌驾百官之上独沐皇恩,行此大礼?望皇上三思。”
未待葛其严回班,吏部尚书吴定鹤急忙出列上奏道:“启奏陛下,据我朝祖制,非皇族子孙、异性王不可拜祭太庙,历经数代无一例外。陛下破例令新科状元拜祭太庙,既违祖制,又令百官寒心,请陛下收回圣命。”
户部尚书马玉梁也急忙出列奏道:“臣以为葛大人、吴大人言之有理,太庙乃神圣之地,岂可单独令一个对社稷无尺寸之功的凡人拜祭,令百官寒心且不说,惊扰历代先帝就罪无可恕,请陛下收回圣命,社稷之幸,百官之幸,黎民之幸。”
多数大臣看到三位重臣都站出来,反对新科状元拜祭太庙,而且拿历代先帝做挡箭牌,都认为言之有理,于是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请陛下收回圣命。”
礼部尚书祁大人一看群臣有备而来,似有逼宫之意。
看来如果没有令群臣臣服的理由,新科状元陈烨即使今天勉强去拜祭太庙,今后也将成为众矢之的,遭到群臣妒忌,甚至仇恨,那将如何帮助皇上扭转乾坤,重振朝纲?
“陛下,臣闻自古以来,若非常之事,当非常处之;遇非常之人,当非常待之。水无常态,事无不变。自三皇五帝以来,岂有不变之制?况新科状元乃陛下之应梦贤臣,并非凡人,我等群臣岂可等闲视之,祖制亦不可预测陛下有应梦贤臣降临我朝。应梦贤臣拜祭太庙,上合天意,下得民心,岂有不当之理?更无不可之说。”
礼部尚书祁孟良说的也是铿锵有力,振振有词。
“祁大人,陛下是求贤若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应梦贤臣,又岂能知道新科状元就是应梦贤臣?我等又有谁相信新科状元就是应梦贤臣?如果拿应梦贤臣说事,是不是有点牵强附会?群臣如何信服?”
工部尚书葛其严再次发难,明的好像是说祁大人,实际上是针对皇上,言下之意是说皇上说的也许子虚乌有。
“葛其严,你好大胆,朝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难道你无君无父吗?皇上亲口说了新科状元是应梦贤臣,难道还需要你相信不相信,你如此欺君罔上,按祖制难道不该斩吗?”
兵部尚书秦强义正辞严,大声呵斥,殿下顿时鸦雀无声,要知道,其兄秦勇就是皇上也要让他三分,何况其子御林军统领秦少阳就在殿外侯着。
“众位卿家,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要再争了。新科状元是不是应梦贤臣,确实只有朕才知道,朕还没有老到已经糊涂了的地步,还知道拜祭太庙是朝堂大事,岂能轻率行事?事出有因,等一下众位卿家也陪朕一起去拜祭太庙,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新科状元是不是应梦贤臣,是不是有资格去拜祭太庙。”
看到殿下针锋相对的舌战,皇上出来作和事佬,同时再一次作出一个让群臣意想不到的决定。
以往每年几度的拜祭大典,岂能如此说拜就拜,那是需要精心准备的。
皇上要有三天斋戒才可,皇上恩准的文武重臣也要沐浴更衣,才能进太庙。
并且在拜祭过程需要请高僧做法事,祭告先祖,那是神秘而庄严。
当然更加没有这样群臣一起去的先例。
不管殿下群臣各怀什么心思,但是能够去拜祭太庙却是作为人臣一生中最高的荣耀。
皇上刚才让众臣一起去拜祭太庙,一下子就瓦解了部分大臣反对的心思。
众臣大喜过望,再一次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卿家平身。宣新科状元上殿。”
皇上站了起来,目光看着殿外。
陈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双膝跪倒磕头“臣陈烨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爱卿平身,朕今日带你领着众位大臣去拜祭太庙,刚才众位卿家还在为爱卿可不可以去拜祭太庙的事情争论不休呢,到了太庙之后,朕要给爱卿和众位卿家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到那时就没有爱卿能不能拜祭太庙的争论了。”
皇上对刚才的唇枪舌剑轻描淡写,可是谁都知道这是太子集团对皇权第一次公开的挑战。
众臣更加是云里雾里,到底有什么惊喜,什么惊喜跟状元能不能拜祭太庙有关?
可是,“朕今日带你领着众位大臣去拜祭太庙”皇上的这一句话,无异于告诉群臣新科状元现在的地位。
这是对状元去拜祭太庙的资格最有力的肯定,不但他有资格,而且还是你们的领头羊。
太子集团的中坚力量对此是又恨又怕,可此时已经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驾到。”
户部尚书马玉梁正要再一次的上奏,殿外的一声传报让他缩了回来。
太子在太子府实在是如坐针毡,自己不在朝堂,太子集团群龙无首,怕是无法阻止拜祭太庙的决定。
怕不但阻止不了,还会因此触怒皇上,得罪群臣,损失自己的左膀右臂,到那时真是弄巧成拙,恐怕还不可收拾。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听说父皇要去拜祭太庙,不知儿臣可否参加?拜祭列祖列宗,缅怀他们的丰功伟绩,是儿臣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以告诫儿臣为政勤勉,以保我朝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太子一进殿就发现气氛不对,知道拜祭太庙是不可阻止,于是顺水推舟,要求一起前去,也好见机行事,了解拜祭太庙的真相。
“刚才朕已令众位爱卿一起陪朕前去拜祭太庙,太子要去当然可以。朕本想和新科状元单独去拜祭太庙,以了结朕多年来的一桩心愿,可是百官认为此事不可草率,有说可以的,也有说不可以的,争论不休,太子,你认为呢?”
皇上突然给太子出了一个难题。
如果说可以,刚才自己手下的大臣说的话就有忤逆的嫌疑,如果说不可以,那刚才自己还主动要求去拜祭太庙,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
“父皇,儿臣以为,新科状元每届都有,为了一个状元去拜祭太庙似有不妥。然父皇欲带领群臣去聆听历代先帝的教诲,使他们更加勤政爱民,以保社稷永固,这是万民之福啊,岂有不可?”
太子毕竟是太子,回答的不但得体,而且话里有话。
“哦,太子,朕给你引见一下,这位陈爱卿就是新科状元。”
陈烨赶忙跪下行礼,“臣陈烨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转过身来,想仔细看看父皇如此看重的新科状元。
“平身。”
“谢殿下。”
太子看着陈烨站了起来,仔细端详,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一人,感到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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