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蹲局子
这几天光头一直忙着朝廷和无休儿子的事,感觉让我来攻略就跟来度假似的。
莫瑶叫表示:你就是太闲了!
今日一大早起床,我准备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莫瑶叫正在播放着音乐。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只听男声和背景音乐响起,我就开始做起了第一节伸展运动。
不等我做到第三节时,不懂就出现在了我视线十米开外,我没有理他继续做着广播体操。
他来到我身边不知怎的学起了我的动作,跟我一起做起了广播体操。
“哇,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的运动。”
他说着,停下来了动作叉腰对着我说:“有事找你,跟我来。”
啥事?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去到了正厅,他坐到了家主的位置,我坐到籽言身边。
这么正式的是要干什么?
我凑近籽言耳边轻声问:“他在搞什么鬼?”
籽言耸了耸肩,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了他去找你。”随后她一脸疑惑的看向不懂问,“不懂你又要做什么?”
不懂翘起个二郎腿抖着,他笑眼看向我说:“自然是有关莫瑶笑同学的事了。”
这眼神绝对不简单,难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全被他知道了?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一脸懵地指着自己:“我?我啥事?”
不懂:“当然是你和宁王的事。”
卧槽?!
还真被他发现了。
“打来到京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很怀疑,然后我就偷偷跟在你的身后,没想到居然看见你从宁王府后门进了府邸。”
操!
原来那天跟踪我的人是你啊?!
籽言一脸“怎么回事”的看着我,我朝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幸好在扯谎这一方便比较有造诣,当不懂说出第一句话时,我就想好了对策,反正宁王此时还没掉马甲,世人还觉得他是个忠诚爱民的好王爷,我随便搪塞几句就ok了。
我一脸“原来是这事”的表情,故作轻松地忽悠道:“那是因为我无意中偶遇到了宁王,他见我可怜就收留我到宁王府啦,关键是这有什么好问的?”
“当然有!”
不懂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叉腰很是气愤道:“你明知道我很讨厌宁王,你当初不也跟我一样。”
我无语了,请问你是小学生吗?
“今时不同往日,所以我才说我住客栈的嘛。”
籽言突然好奇的问我:“宁王府长什么样?宁王生活中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温柔很体贴。”
我脑海中浮现了宁王的一言一行,奇怪的发现温柔和体贴都没有,有的只有对我二笔行为的嫌弃和无言以对。
我干笑几声,立马加入了宁王的夸夸群,作为宁王的女友粉,我立即对她说了一大堆彩虹屁。
“哈哈,对啊,宁王真的是大好人呐,温柔体贴,谦逊有礼,非常的照顾我,还经常送给我桂花糕吃”
就这么的,我们无视了一旁的不懂,聊起了宁王,我凭一己之力将籽言这个即将脱粉的大迷妹拉了回来。
“真没品味。”
不懂作为宁王最大的黑粉头子,不屑地呵笑一声,对我们翻了个白眼转身大步离去,走前还大声说道:“以后在太傅府谁都不许提到‘宁王’两个字,在这里这俩字是禁忌!”
……
算下来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天没见宁王了,真怕再不跟他见见面他就要把我忘了。
我看着床上摆着的几条花花绿绿的裙子,摸着下巴思索着要穿哪件比较好看。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平时最爱穿的绿衣,随后屁颠屁颠地出了门去宁王府。
许是出门没看黄历,刚走一段路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屁孩,还给我膝盖来了个重重一拳头,恰好打到我麻筋了,这小屁孩学医的吧,这么准。
然后我又被他母亲一个不讲理地泼了一盆洗脚水,幸好我反应够快,一个后退躲了过去,但还是湿了大半边裙子。
我草!我是招谁惹谁了,他娘的区区一个刁民竟然也敢跑到姑奶奶我头上拉屎了。
这能忍?我直接翻脸不干了,抄起无人看管的小摊上的的擀面杖就朝她家小孩屁股打去。
“你泼我,我就打你家小孩!”
那小屁孩被我打的连哭带喊,引来了路人,而那泼妇嘴里骂骂咧咧的,还上来扒拉我衣服扯我头发。
真他娘的痛!
我疼的龇牙咧嘴,放开小屁孩,反手一把抓住那泼妇的头发,随后用擀面杖打开那泼妇的手。
我捂住头,那俩母子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好再动手,刚想撤回太傅府,就见一群穿着统一批发的制服一样的人朝我这走来。
哪个看戏不嫌事大的报的官?
只听有人小声说:“诶诶,官府里的人来了。”
那泼妇一看是官府的人来了,立即收起那充满戾气的眼神,摆出可怜兮兮一副受害人的样子,一转眼的功夫就眼泪哗哗直流。
尼玛!真可惜古代没有电影学院给你深造,不然你绝对是下一个影后!
领头的看了一眼那对母子,随后视线慢慢转移到我手中的擀面杖,我也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我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被他一句“全部带走”噎了回去。
就这样,我像电视剧里的那般跪在公堂上,后边一群人围观,前面坐着个白胡子老爷爷,长得就是一副明是非很正义样子。
他娘的我也没想到这么点破事也要进局子审问,这还是人生第一次进局子。
只见白胡子老爷爷拍了下桌子,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还不等我开口,那婆娘立马一顿输出,口水泥能淹没整个官府。
“这歹毒的女人欺我儿又动手打民妇,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妈的,话全给你说了呗。
她泼我时是在不起眼的街边,人们也只看到我打他儿子,我觉着这婆娘就是故意的,一定是生活不如意想找个人发泄,刚好倒霉的我撞上去了。
“不是的,大人,我作为大明朝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呢?”
“分明是她儿子撞到了我不道歉,还给了草民一拳,然后这妇人不由分说地泼了草民一身洗脚水,这换大人您能忍吗?后来怎么的你们也看到了。”
白胡子老爷爷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些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他顺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做思考状,用惊堂木拍了下审案桌,说:“传证人。”
这流程走的,感觉下一秒我就要被关入牢房了。
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他娘的一群人就只看到我拿着擀面杖打那泼妇和她儿子,这也叫证人?
“人证物证具在,来人!将此恶女押入大牢!”
我心里一百头草泥马奔过,脸比吃了屎还臭,我就差喊“小的冤枉”来给这煞笔公审一个华丽的落幕。
你们很成功的浪费了我的一斤口水。
然后我被安了个虐待儿童,欺负民妇的罪,给我安排了明天杖责二十个大板籽。
糊涂啊!白胡子老爷爷你糊涂啊!亏你长了张仁慈、正义、有威严明是非的脸,这官府里的人和看戏的人脑子没事吧?
我始终盘腿坐在干草上的,双手抱胸很生气的想着方才的公审,再想起那泼妇最后冲我一脸得意的笑我就恨得牙痒痒。
就连对面牢里的大哥都能看到我浑身上下都被怨气包围着。
“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是犯啥事了?”
我抬眼望向那说话的大哥,见有人找我搭话了我也就张开嘴巴跟他唠嗑了,我跟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他不以为然地剔了剔牙,跟我说:“就这啊,我还以为啥事呢。”
我现在怨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好奇地问:“大哥你咋进来的?”大哥刚要说,就被我一个伸手stop的姿势堵住,“让我猜一猜。”
我认真且仔细的打量起了对面的大哥,很横的长相,人高马壮的,浑身散发着“惹我者死”的气场。
“大哥不会从事的是控制人类繁衍和人口的行业吧?”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你嘴里叽里呱啦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就是”
我嘿嘿一笑,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哥也嘿嘿一笑,夸赞了我一句“你小子聪明”,我又嘿嘿一笑回了一句“谢谢大哥夸奖。”
大哥又歇着去了,过了一会儿,我越想越气,怨气上了头,在地上画着圈圈,我要咒死那对母子,等我出去了看我不超度你们,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就不叫莫瑶笑!”
我怒吼一声,此时的我像个厉鬼,大哥被我吵醒,翻了个身以侧卧的美人鱼姿势看着我,只见我所在的大牢怨气冲天。
“别气了,大不了出去之后揍她一顿。”
“你帮我揍吗?”
“我出的去的话我就揍。”
我生无可恋地倒在干草上,一想到明天就要被打十五下屁股我就已经开始屁股痛了。
“大哥你叫啥?”
“宋小宝。”
“”
串台了大哥,名字与样貌严重不符。
大哥突然跟我讲起来他犯事进来的经历,原来不是干杀人的,只是去赌场赌博时一直输钱觉得不对劲怀疑赌场出老千,一查果然是,大哥也是个暴脾气,然后就把赌场砸了,还把人打了,最后吃了五十个板子,被赌场老板用钱收买白胡子老爷爷,最后给大哥搞了个无期徒刑。
这白胡子老爷爷原来是个势利眼昏官,以后再也不以貌取人了。
“大哥,你真的叫宋小宝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无法直视你的脸了。
“怎么,你也觉得不行?其实我叫宋大强。”
“”
还好,这个能接受,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叫什么道明寺,慕容云海之类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有些昏昏欲睡了,天黑了吧,明天我就要屁股开花了。
现在的我完全是用笑掩饰悲伤,宁王啊,快来救救你可怜的未来媳妇儿吧。
我一副活不下去的神情问大哥:“几点了,俺是不是很快就要打屁股了。”
大哥就是大哥,坐了这么多年牢时间都摸得清楚,他掐指一算,想了想说:“还早,子时四刻。”
那是啥时候?我脑里呼叫着莫瑶叫,其实打人的时候我就呼叫过它,只是它一直没有回应我,此时它还是没有回复我。
他娘的孩子长大了不知道回家了是吧?
我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大哥实在看不过去了,劝道:“老妹儿,你还是睡吧。”
“不行,俺怕俺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俺还没有嫁给宁王,俺还没给宁王生孩子。”
大哥:“……”
“确实不该睡,一听就知道平时白日梦没少做。”
“”
靠!
我头靠着墙想小眯一会儿,不知是不是错觉,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这么快就天亮了?俺不想被打屁股。”
“莫瑶笑。”
嗯?好耳熟的声音。
我睁开一只眼,那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人此刻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顿时困意全无,立马站起身子抓住大牢的木杆子,哭唧唧地看着他:“王爷。”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给了旁边的狱卒一个眼神,那名狱卒立马给我开了牢门。
噢耶!
我一脸崇拜,像个小迷妹一样站在他身侧:“宁王,你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他一脸不自在,瞥了我一眼说:“刚到。”
我向宋大哥道了个别,临走时他一脸仿佛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的表情,震惊地指着我,我摆了摆手,一副“这下相信了吧”的表情说:“等着,老妹儿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大哥抱拳:“你是我大哥。”
我挑下眉:“我还等着大哥和我一起找那三人复仇。”
宁王皱眉:“你想在牢里多待一会儿?”
我闻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连说了好几个“走”,大步走向牢房门口。
他侧头扫了一眼大哥,吩咐了狱卒不许将今晚的事传出去半个字,随即跟上我的步伐走在我身后,等出了局子我才反应过来,立即退回他身侧。
“您请。”
他嘴角上扬,像是在说“算你识相。”
我摸了下头,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又扫了扫四周,这是时辰路上已经没人了。
“王爷,子时四刻是什么时候?”
嗯?有点蠢,他是古代人,怎么告诉我是一点还是两点。
果然,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半晌,应该是在想我脑子是不是真的没发育完全。
我讪讪地笑了两声,他抿了抿唇,回道:“一天的开始。”
“哦~晓得了。”
简直言简意赅。
话后,又是一片沉默,真安静啊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但我有些不敢问出口,比如宁王怎么会知道我进牢了,宁王怎么会来救我。
正当我挣扎着要不要问的时候,宁王开口说话了。
“听说你是因为打了一对母子才被关进大牢的。”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头上有火在烧,我绘声绘色地向宁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
“靠!那对母子真可恶,还有那白胡子老头真蠢!”我立即补了一句,“王爷,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他听完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趁着这个时机,我终于将我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小心翼翼且一脸期盼地询问道:“王爷,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进牢里了?”
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复道:“你在我手下办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只见宁王一脸黑线不再理我,快步朝前走去。
“不是的,王爷。”
我的否认此刻显得多么无力,我赶紧小跑跟上他,我默默走在他身后,果然说多错多。
我正低头忏悔着,在想怎么做才能让他觉得我没有对他没有非分之想,虽然我有。
心里正写着几千字的检讨书的时候,宁王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我就一头撞到了他的后背。
我草!
我疼地捂住额头,宁王你穿盔甲了?
他微微一愣,眼神满是无奈地盯着我那光秃秃(不是)的头顶。
我立即后退一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我十分真挚,有声有色地念着我心里写好的检讨书:“王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宁王扶额打断了我的激情演讲,我抬眼观察着他的脸色,说不上生气,也就表情跟吃了鳖一样。
可能是嫌我太能整活,太贫了吧。
“你是要回太傅府”
我立即积极举手回答:“宁王府。”
“嘿嘿,好久没回家”我赶紧将“看看”两个字咽了下去,“回家”俩字是撤不回了,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回宁王府看看了,王爷不介意吧?”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
但结果还是我跟他回了宁王府,我回到了我曾经住的房间,直接往床上一躺。
我没有和宁王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也没和他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今晚实在是太失败了。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我一个僵尸起身问道:“谁啊?”
“我。”
诶?是宁王。
我满心欢喜地打开房门,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碟桂花糕。
他往里屋看了一眼,我立即侧身让他进屋,他将桂花糕放到桌上,随后撩袍坐下。
撩个袍子都这么帅,大晚上纯心勾引我的吧,好让我有念头犯罪。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今晚这么主动的送上门,难道是要和我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我正脑内畅享着那副情景,表情越来越猥琐,都没注意到宁王盯着我一言难尽的眼神。
我咳了一声,忽视他的眼神,在他身边坐下,问:“找我何事啊,王爷?”
“无事,无非就是谈谈不懂的事。”
他说着,拿起一块桂花糕送进自己嘴里。
“”
不是拿来给我吃的吗?
我复杂地看了一眼桂花糕,真是搞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哦,不懂最近就忙着帮无休大爷找儿子然后找到了儿子然后调解父子感情,然后他知道了我之前在宁王府住了一段时间,但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我双手一摊表示就这些。
肚子好饿,进局子之后再也没进过食,但我一想到每次在宁王面前吃桂花糕都会噎着出糗,我就放弃了。
宁王很认真地听着,问:“他儿子是?”
你也挺八卦的嘛。
“兵部尚书。”
他长“哦”一声,随后就一直盯着我,我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干脆跟他玩起了谁先眨眼谁输。
良久,他忽然低头叹了口气,摇了下头,对我说了一句“早些歇息”,然后走了,还不忘帮我关上房门。
我一头雾水,这就完了?真的不跟我一起共枕同眠?或者来个晚安吻什么的?
他没有给我一个“么么哒”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每次主动的时候又被他弄成被动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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