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楔子之一——莫柒篇。
楔子之一——莫柒篇。
柒是个孤儿。
记忆里唯一的温暖记忆只有一个叫赵大寒的老头。
他出生的时候正逢战火燃烧得最旺盛的时候，他爹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就把他托付给了老头子，而后便再也没了踪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娘亲是谁。
不过，在看过多少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孤儿的悲惨后，他觉得，没有父母也没怎么样，起码他爹还给他找了个老头来照顾他，对比多少孤儿小孩从小什么都没有，这已经很不错了。
听赵老头说，他以前是牛展国某个小村的村长。
自己那个不知所踪的爹将自己交给老头的时候，当时牛展国也陷入了战火纷飞，村民都分散逃难去了。
而赵老头有带着他四处流浪了足足三年余，不语国，神农国，他们都去过。
直到他四岁的时候，他们才在南方的木人区定居下来。
…………
茂密森林的木人区，荒漠黄沙的土人区和火山喷发的火人区，并称荒域。
此三大区原本人烟稀少，只是多年来的世界各国的战争不断，也有不少逃难的人来到了这里。
只是，荒域虽没有那么多的人，可却一样是危机四伏的地方，因为这里是许多妖魔和野兽的天堂，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荒域谈之色变了。
不过，普通人不敢入，不代表没人来，还是有许多自诩武功高强的武者，他们会来这里猎杀妖魔野兽当成历练，这是常有的事，不过正值战乱时分，大多有背景的武者要为他们背后的势力出力，所以，来这里的大都是一些不受约束的流浪武者。
木叶村，对于普通人和逃难至此地的难民来说，这里是他们的避难所，对于不少来此地历练的武者来说，这里是一个临时补给点。
这里没有所谓村长，只有一个维护村内秩序的巡逻队，也就是防着妖魔野兽进村搞破坏而已，至于在这里的人群的争斗，他们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在这里住了下来。
一老一小住在木叶村的村边，平时靠打猎为生，其他村民也大概猜出来，老头年轻时约摸也是个武力值不低的武者，所以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去惹这老头，两人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距离木叶村几百里外的木峰林里。
“嗷呜～嗷呜”狼嚎叫此起彼伏。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一棵树，此刻大口大口喘着气。
该死！！！这片区怎么会有狼的？！！！
他不过是想来这里抓个野鸡野兔回去给老头补下身子的，这下可好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去。
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家伙都走散了，一遇上狼，跑得比谁都快，没办法，他最小，腿也短，跑不快，只能上个树了。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回去找人来救他。
小男孩紧紧抿着嘴，一双被黑眼圈包裹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不符合年纪的失落暗淡。
这种地方，除了老头，谁会花力气来救他一个孤儿呢。
“嗷呜～嗷呜”
善于追踪气息的狼群很快锁定了猎物的所在位置。
还在树上的男孩握紧了手里的刀，望着树下十几匹饿得发慌两眼冒着绿光的野狼，手心里全是汗。
身下这棵树并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粗壮的那种，他急急忙忙地逃命，一时间也找不到比这棵树更好的位置了，可是以狼群的凶猛和狡诈，将这棵树弄断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小小年纪的柒强迫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抬头扫过周围的环境。
忽地，他两眼一亮，二十米外有一颗很是粗壮的树，早知道刚刚就多跑几步了。
现在要想办法过去，只能从树杈上沿着一路的树木一科一棵一棵地跳过去。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孩。
而且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呼救的对象。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可以呼救的对象，其实是有的，就在他自己身上。
树杈上，一道看不见的虚影就飘在小男孩头顶上。
蓝飞音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小宿主正在不断摸索估测距离，试图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
嗯～要不要帮他一把呢？！！！
她倒是可以将这十来只野狼吓跑或者直接杀了，不过，这样一来就暴露了！！算了，再看看吧！！
柒极力地攀着树杈边缘，伸手比划着距离。
“嗷呜～～”狼群不可能无动于衷，看出了这个人类小孩的意图，它们毫不犹豫地分工，一半的狼去撞树，一半的狼等在猎物的下方，往上狼嚎不断。
蓝飞音可以明显看到，某个小孩已经冷汗直流了，却没有丝毫退缩。
柒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一定能跳过去的。
“！！！”只见男孩双脚一蹬，借着脚下树杈的弹力，有惊无险地跳到了隔壁的树上。
姿势不错！！！蓝飞音心底默默赞赏了一句。
柒是幸运的。
在十几匹野狼的注视下，他跳过一棵又一棵树，成功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野狼群也随着他的跳跃来到了大树下，依旧在不断地狼嚎。
柒抹了把汗，幸好他遇上的是狼而不是豹子，豹子可是会爬树的。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要是狼群死守着他又没人来救他的话，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了？！
蓝飞音看得清楚，这个小男孩已经没有力气了。
只是，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嗯哼～好痛！！”
正想着怎么多捱些日子的柒手臂一阵刺痛，低头只见一条与树体颜色十分相近的枯叶蛇迅速缠上了他的手臂。
他慌忙伸手掐住蛇头，用力将这条蛇扒开甩下树。
蓝飞音也发现了那棵树上隐藏的危机：得！！这小孩才逃出狼口又掉进蛇窝了。
看来今天她是不得不出手了。
当柒看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爬出来了一堆那密密麻麻的蛇，头皮发麻，手臂也发麻，这蛇有毒！！！
他今天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滚开！！！”
他只能忍着不安，尽可能地挥刀将那些靠近他的蛇打落。
好在他有练过一点刀工，不然就死定了！！
蓝飞音：心理素质很不错嘛！！那就再看看好了，反正那蛇毒的毒性并不强，她完全能解，现在，她想看看，他能撑多久。
树下的狼还在嚎叫着。
柒不断地挥舞着刀，死在他手上的蛇没有上百条也有几十条了。
天哪！！怎么会有怎么多蛇，杀都杀不完！！
而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柒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微微甩头，一个不小心，险些掉了下去。
右手堪堪抓到了树枝，却因为方才中了蛇毒的缘故，根本握不住。
从树上坠落的柒内心陷入了绝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阵白光闪过，小男孩的身体被一个白色光圈包裹住，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与其同时，更有不少白光化作道道光刃，瞬间秒杀了周围的七八匹野狼。
剩余的一半狼群惊恐地四散逃开。
光圈之中的柒有再多惊奇和诧异都不得不先闭上眼睛，简直亮瞎了有木有。
直到再没有了狼群的踪影，蓝飞音这才慢慢收了手。
待到白色光圈散去后，一直听着耳边完全没了声音后，柒睁开眼。
这是怎么回事(o)？？！！
看着地上散落的狼群尸体，而自己身上没有一滴血，柒彻底懵了。
摸着脖子上还泛着余光的白色珠子，他陷入了沉默。
刚刚好像是这个东西救了他。
这个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吗？
柒难得的好奇心发作，却因为右手臂的隐隐作痛让他回了神。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赶紧回家才是正事。
蓝飞音：额，毒是解了，伤口嘛！！让他自己慢慢养好吧！！！
其实，她有的是办法让那小伤口恢复如初，不过，一想到这小孩不知天高地厚跑来这种地方，哼哼！！给他留点纪念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在柒的运气不算烂到底，在回去的路上还真让他抓到了两只野鸡。
好不容易安全回到村子，还遇上了那几个丢下他逃命的家伙。
几个十来岁的小孩看到柒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喂！！你是怎么回来的呀？！”
“你居然能抓到野鸡，不错嘛，哥几个今天有口福了。”
“我们刚才还想叫人去救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啦，刚好我们要去抓鱼烤来吃，走走走，一起去！！”
小小年纪的柒抿着唇，避开那些想要抢他猎物的爪子，径自往他和老头住的小屋走，不想和他们说话。
骗谁呢？！！！他可是足足在那片林子里待了四个小时，也没见有人来，从早上四五点出发组队去的林子，应该是八点多到那边，一进林子没多久就遇上了狼群，后面他被丢下后经历了……，直到现在已经日落了，他一路上回来，可一个人也没遇上。
要不是那颗奇怪的珠子，他早就凉透了。
身为阿飘的蓝飞音默默看天，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话说这个星球也太落后了点，怎么居然还有这种像是原始社会的聚居。
她一个来自高级文明的星际探索者，堂堂八级大魔法师，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偏僻宇宙里的封闭星球上给土著看小孩了。
在星际旅行的时候遭遇时空风暴什么的，简直太倒霉了！！！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按道理来说，她要是死了，应该早就消散于天地了，偏偏她居然阴差阳错之下魂魄附到了那颗白玉珠上。
三年前，她的意识醒了过来，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凄惨处境时，很是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因为没了身体就没了魔力来源，所以相当于一个精神力有点强大的普通……灵魂。
可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
即便是成了阿飘，她依然想着有天可以回家看看老爸老妈老姐。
当然，要是她那牛逼哄哄的师父能找到她带她回家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这鬼地方，师父也不是万能的呀，求人不如求己。
万幸的是灵魂状态的她，因为没了身体再不能使用她原来的魔法，却发现了另一条修炼的道路——光元素之力。
蓝飞音找到了原因，还是因为那颗珠子本身就蕴含着丰富的光元素。
当然，她也能猜到，不是谁的灵魂都能吸收和炼化光元素之力为己用的。
说来说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晚上，木叶村的一间小木屋里。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借着窗外洒落床榻的月光，柒摸着脖子上的珠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被他干扰到无法修炼的蓝飞音无语地从珠子里出来，盯。
柒打了个冷颤，抬头，黑眼圈里看着周围的空气。
为什么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
抓了抓头发，后背发冷的柒窝进单薄的被子里。
本就忙了一天，累到极致的身体很快就抵挡不住沉沉睡意了。
蓝飞音看着他睡着后，飘了几圈又回去到珠子里修炼。
春去秋来又一年。
赵老头从没教过柒什么功法之类的，只指点他一些武者修炼的基本功。
小小年纪的他只能苦练这些拳脚功夫，因为，他想成为强大的武者，他不想以后遇到危机都只能逃命。
所以，他一直都很认真地练基本功，村里村外，听闻有人比武或者打斗的时候，他也会找个角落去观摩。
蓝飞音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虽然目前她还没有跟这个小孩沟通认识的想法，不过，没什么意外的话，迟早会有那一天的，只是肯定不会是现在。
原因有二。
一来她不希望轻易暴露了她的存在，尤其是她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危险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知道这里的星球土著会不会有人修炼噬魂之类的功法，她还不想彻底回归宇宙怀抱。
二来，目前还是个小孩的他还不够格跟她对话。
哪天他有一定实力的时候，再确认一下他的人品，她才会考虑和他交谈互惠互利的合作，比如，她帮助他修炼武功，他帮她寻找有助于她增长元素之力的灵物等等。
当然，其实现下，她已经有意无意地帮着他成长了。
只不过，她低估了这个小孩的敏感度。
某天夜里，蓝飞音又一次帮他疗伤结束。
第二天。
柒看了看伤口，明明昨晚睡觉前还在流血的，现在居然已经开始结痂了。
他心里的怀疑又一次升起。
“……喂！！你出来！！”
捏着脖子上的白玉珠，柒瞪着一双黑黑的眼圈，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的反应。
蓝飞音：……出毛线！！我怕吓到你啊！！
柒对着珠子继续说话，“我知道你住在里面，我睡觉的时候梦到了，你是精灵对不对？”
蓝飞音感觉有点懵又有点好笑：做梦梦到的？厉害厉害！！不过她可不是什么精灵，亡灵还差不多-_-||
柒：“我早就发现你了，你出来。”
蓝飞音不屑：小样！！你让我出来我就得出来啊！！
柒等了许久未见反应，断断续续地嗫嚅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不用害怕，老头我都没告诉呢……”
蓝飞音继续沉默：……嗯，这小子还算有点心眼。
一直没得到答复的柒有些受伤，“你是不会说话吗？”还是不愿意和他说话。
蓝飞音：……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这样没错，她一个阿飘，除非使用非常规手段，否则她是无法和他进行直接语音对话交流的。
所谓非常规手段就是灵魂契约了，相当于她成了这小男孩的魔仆……呸！！！她肯定不会选择干这种亏本买卖的，只不过是交流有点点障碍而已，迂回曲折一下，比如可以用控物写字来交流，怎么也不可能弄到卖……不，出卖灵魂的地步。
她想等到一个成熟的契机才显明自己的存在，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敏感，虽然对她的身份的猜测方向有些出入，但她转念一想，对于一个处于战火纷飞年代的，没有朋友的小孩子来说，她的存在，确实犹如守护灵一般，四舍五入之下，说她是精灵，勉强算是他个人的守护精灵吧。
柒七岁的生辰当日。
他许了三个心愿。
第一个心愿是希望赵老头长命百岁。
第二个心愿是他以后要成为武者之中的顶尖强者。
第三个愿望是，他想看看住在珠子里的精灵长什么样。
柒的进步很快，不过才七岁多点，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三五个比他大的十岁十一岁男孩对打，虽然自己身上的伤又添了好几道，不过他不怕伤，而且，他的对手要比他惨得多呢！！！
更何况他还有精灵会帮他疗伤，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唯一让他心情不好的是，赵老头又病倒了。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害怕。
会和那几个家伙打架，也是因为他们在他面前胡说八道赵老头的坏话。
直到那一天真的来临。
才不到八岁的柒彻底地成了孤儿了。
蓝飞音看得有点心疼。
柒的八岁生辰到了。
这一天，是他的幸运日，也是木叶村的厄运日。
他见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精灵，虽然这个精灵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他说的话它都能听懂。
长得不怎么样的精灵蓝飞音：我能让你看到的就是一团光影，没办法，修了光元素之力就是这样的。
想看到她原本的真面貌……只有等她修成传说中的圣光神体才有可能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
柒：“你不会说话，那会不会写字？”
赵老头教过他认字。
蓝飞音：……这小孩，很机智嘛！！以她现在的能力，的确可以操控笔墨写字了。
哦，对了哦，这个星球的语言文字和她父母出身的那个叫地球的星球是尤其相似的。
她暂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予细究。
白色光影闪烁着上下动了两下，算是点了下头。
柒拿了个他平时练习写字的沙盘来。
蓝飞音伸出光影爪子，刷刷刷写字：你能认识几个字了？
讲真，这小孩的年纪，又没去过学堂，认字不全也是情有可原的。
柒：“我没数过，但是老头教我的我都记住了。”
蓝飞音沉默半晌，提笔：你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柒睁着乌黑的眸子，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藏了许久的疑惑：“你是什么时候住到珠子里的？？你不需要吃东西吗？……”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蓝飞音内心默默无语：……她都成亡灵了，居然还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倒是想，可惜吃不了……
柒又问了很多问题，而蓝飞音只回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其他都随意糊弄过去了。
一人一亡灵的交流尤为诡异。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蓝飞音在听柒说话。
柒：“你有没有名字？”
蓝飞音动笔写下“飞音”二字。
“飞音？？”柒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蓝飞音有点手痒，再次提笔：臭小子，你得叫我姐姐，我允许你叫我阿音姐姐。
柒愣了一下，“你是女的？？精灵也分男女吗？”
蓝飞音气，怎么的？！女的怎么了？！小小年纪就有性别歧视啊！！
柒猝不及防地被光影抓着的笔杆子敲了一下。
这让他有些生气，板着脸，“我就叫你阿音。”
才不是什么姐姐！！！
蓝飞音又用笔杆子敲了他好几下。
倔强的柒宁死不从。
算了，蓝飞音率先放弃，她懒得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再说以后她总有办法搞定这个小屁孩的。
“当～当～当”
“快逃命啊！！有强盗杀人啦！！！”
木叶村里突然响起了警报的钟声和人们纷杂的说话声和跑步声。
柒往外一看，村子完全大乱起来了。
奇怪，为什么强盗会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他们又没有钱。
蓝飞音心道：……看来这安稳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目睹了强盗进村，见人就杀，柒懵懂地认知了一件事情，有些人杀人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
木叶村不能待了，年仅八岁的柒为了求生不得不踏上了流浪之旅。
柒心里庆幸着自己还有一个只属于他的小伙伴在他身边陪着他。
蓝飞音在不知不觉中担任起了师父的角色。
她教柒学会了更多的字。
虽然她不太懂这个世界里的真气是怎么修炼，但是那个赵老头好像告诉过这小子，她就不多管这方面的了，小子自己很刻苦，几乎都不怎么需要她督促，他自己就会闷声不响地修炼了。除此之外，虽然她不会那什么真气，但她还是可以教他体术方面的指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他找个避开人群的地方，天天给他喂招，试炼他的身手。
一人一亡灵就这么度过了大半年。
大礼国南部的小村镇里。
才八岁的柒被五个奇怪装束的人堵住了。
察觉到这些人似乎是特意冲着他来的，柒冷漠地抬头，“你们想做什么？！！！”
蓝飞音的灵魂出现了久违的危机预警：来者不善啊！！
这种危机感自她成为亡灵后还是第一次出现，不应该啊，难道她暴露了？！
“小子，把魂珠交出来。”
“真没想到，一个小孩会有这样的宝贝。”
“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你们说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东西呀？听那小孩说，那东西是白色的，该不会是妖魂吧？？”
“管他呢，妖魂又怎样？！一个小鬼都能控制得住的鬼魂能强到哪去，炼化了又可以增进实力了。”
“话不能这么说，能留得下魂魄的家伙应该还是有些实力的。”
几个人毫无顾忌地聊天，根本不把眼前的小男孩放在眼里。
魂珠？！！柒心里咯噔一下，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脖子上的白玉珠。
蓝飞音惊：我勒个去！！真的暴露了！！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脑海的警铃大作，柒毫不犹豫地想要逃走。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直觉如此强烈。
“小子，想跑？！晚了！！！”
“我看到了，那东西应该是在他脖子上的那颗！！”
柒拔刀，原本只是冷酷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狠辣的眼神，“不想死就滚！！！”
他们居然想打阿音的主意！！！不！！他绝对不允许阿音被他们带走！！！
柒已经拼尽全力了，但奈何他到底只是个八岁多点的小孩，而他面对的是五个成年的二流武者。
“这小子，有点厉害啊！！！”
几人被柒不要命似的攻击惊了一下。
“小子，你发什么疯？！鬼魂除了对我们这些人有特殊用处，对你也没多少好处，乖乖交出来，我们还能留你一命，不然……”
“要是个妖魂的话，它迟早会吃了你的，别想不开啊小兄弟！！”
“哈哈哈！！！就是就是！！”
柒压根不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阴狠的眼神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滚开！！！”
他的阿音才不是什么妖魂！！！
蓝飞音默默叹气，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啊。
她看到了其中的某个人偷偷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铃铛。
直觉告诉她，这是她感觉到危机的来源。
蓝飞音第一次在除了柒以外的人面前显露了身形。
“就是它了！！！快动手！！摇铃啊！！！”
柒心里大惊，“阿音！！！”她为什么要出来！！！
蓝飞音：先下手为强还是很有必要的，破铃铛吵得她头疼死了！准确来说，那是一种灵魂欲分裂的感觉！！！
一道白光刃带着锋利的气息飞向那个红色的铃铛。
铃铛受了一击却没什么变化。
蓝飞音一边痛一边想：哟！！加强版圣光之刃都没用，看来是个不错的宝物！！可惜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用，算了，想太多不好。
“妖孽！！乖乖束手就擒吧！！！”
蓝飞音又是挥出几道光刃飞向这几人，居然敢说她是妖孽？！！妖孽个鬼啊！！！既然干不掉那破铃铛，那就干掉你们这些低级败类再说。
只是那铃铛径自动漂浮到了空中，将她的攻击尽数挡下了。
蓝飞音心中凝重起来，这下还真不好对付了。
看到那道熟悉的白色光影，在铃铛的声音响起时，不断明明灭灭地闪烁摇曳，柒立马就明白了，那个铃铛可以影响到阿音，必须毁了！！！
“轰！！！”
心急之下，一个不察，意图用刀砍碎铃铛的柒没能砍中铃铛，反而被一个家伙的掌风击中了，撞到墙壁上，吐出几口血来。
这就被两个人找到了偷袭的机会。
蓝飞音想也不想地将部分力量转移到柒身上，聚起光罩挡下了这些攻击。
这是她看好的人，可不能让几个鼠辈这里折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力量就减弱了……真的是很痛啊……
蓝飞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啧，如果逃不掉，那谁也别想好过！！！
“不！！！”柒惊惧地发现脖子上的珠子出现了裂纹。
白色光影在瞬息间爆发。
在场所有人都被光圈包裹住了。
直到白光散去，除了柒以外，那些意图不轨的家伙全都捂着流血的七窍痛苦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铃铛的碎片。
柒心跳呼吸一滞，泛红的眼眸紧紧盯着手里布满了裂纹的珠子不放。
“阿音……你还在的对不对？？？”
往日光亮的白玉珠，爬满了细细的裂纹，黯淡无光，久久无声，没有任何反应，再也没有出现那熟悉的回应闪烁。
柒希冀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充血的赤红色眼眸，冰冷而令人生寒。
他生命里最后一道光也被人夺走了。
一次性花光了所有储备力量的蓝飞音飘在空中，怎么也进不去珠子了。
卧槽！！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脱离了珠子的禁锢，可对于实力不足的她来说，那颗珠子是禁锢也是保护，没了这个安身立命之处，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越来越淡了。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柒将所有人都杀了。
其实她想说，这些家伙死有余辜，她在用出元素之力勾画神罚之光的时候，看到他们的灵魂都是污浊得不能再污浊了。
坏事没少干！！！这种人在受到神罚之光后，他们活着会更加痛苦！！
小阿柒倒好，一刀送他们解脱了。
算了算了，再怎样也与她无关了……
蓝飞音不知道的是，柒不仅杀了这几个人，他还杀了之前他救过的三个小孩。
因为，那些围堵他的人里，有一个家伙临死前供出了知道阿音存在这个消息的来源。
这半月来，他每日都会到野外去和阿音一起训练，这本来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是那三个小孩注意到了，而他们的其中一人有与动物沟通和读取记忆的能力，从一只野狐狸的记忆里偷看到了阿音在他身边显形。
他们拿这个消息去换钱了。
柒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他们。
………
遥远的北极冰原里，一颗冰封在万年寒冰里的蛋慢慢出现了裂纹。
一条全身上下皆呈银色的幼龙破冰而出，跳入海中，消失不见。
https://www.biqivge.cc/book/30081658/2696703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