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替死鬼

　　艾格里看完关于「灾祸教士」的描述，看到那个孤独隐忍的背影，不禁叹出一口气。
　　“看样子，之前克利杰的扮演方法正是……灾祸中传播希望的传教士。”
　　“但是由于自身可能会带来的厄运，导致灾祸越滚越大，最终吞噬了自己，放弃了自己，逐渐放纵导致身形走样，然后加入玫瑰学派。”
　　“扮演方法也沦为了‘带来灾祸的教士’，只不过……看样子消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怎么说前者才是较为适合的方法？”
　　“迪亚斯特应该也是第二种方法，从他在海上的称号‘灾祸’就可以看出，他在海上没少给别人带来灾难。”
　　“或许可以……时好时坏，两种方法都用，毕竟这扮演方法本就充满矛盾。”
　　“只要你的心是善良的，对错都是别人的事。”
　　艾格里顿时感觉到豁然开朗，在内心总结了一遍「灾祸教士」的扮演方法，他也已经准备好了晋升序列6。
　　最后，他望向桌子上的那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塔罗牌。
　　艾格里完全感觉不到它有什么异常，他明明是买的一副完整的塔罗牌，然后把一张“命运之轮”牌扔出明示身份，按道理这副牌里面已经没有多余的“命运之轮”了。
　　他看着那张“命运之轮”牌四下审视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是正好这副牌里面多出了一张‘命运之轮’？”
　　艾格里将牌放到桌子正中心，然后开始了占卜。
　　“这张牌的来历。”
　　伴随着声音的停止，艾格里的眼前没有能够浮现出任何的画面。
　　无法占卜！
　　尽管在命运之河中也无法进行占卜，这张牌不简单！
　　艾格里眉头一皱，内心不由地浮现出许多难以置信、不太可能的想法。
　　他猛然响起那天被神秘女王拉入空间的场景，最后离开时她提醒了我一句……
　　“你的塔罗牌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艾格里看着桌子上的“命运之轮”牌。
　　兴奋中又有一些恐惧、受宠若惊，这张牌该不会是……亵渎之牌吧！
　　艾格里一下从桌子上站起来，这张牌不是在贝尔纳黛手里吗？如果丢失了她会不知道？
　　也对，“亵渎之牌”反占卜反预言，就算丢失了神秘女王也很难再找到。
　　但是……它长脚了？
　　自己跑到我的牌堆中？虽然是“有缘者而得之”，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艾格里呼出一口气，还没有证明这张纸牌是不是“亵渎之牌”，他就已经天马行空了许久。
　　“咳咳。”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低沉念出古弗萨克语：
　　“贝尔纳黛。”
　　但是纸牌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每一张“亵渎之牌”的开启语不一样。
　　“那会是什么呢？这张牌原本在贝尔纳黛手中，应该已经开启过了才对啊。”艾格里挠了挠头。
　　拿起这张“命运之轮”牌来回翻转看了看，然后突然看到了钥匙发出微光。
　　这张牌像是和那把银色的钥匙有种莫名的联系，艾格里又拿起了桌角的钥匙，左右看了看。
　　“亵渎之牌”对同一途径的非凡特性有吸引作用，但是……这把钥匙显然不是非凡特性。
　　又是什么力量会引起它的反应呢？
　　“亵渎之牌”除了本身记载着神之途径的奥秘，难道还藏在什么秘密？
　　艾格里眉头一皱，这可能得去问罗塞尔本人了，或者……唤醒自己的潜意识海洋，可能里面会藏在什么信息。
　　他暂时不去考虑“亵渎之牌”更深层的奥秘，而是手持“命运之轮”牌，靠近「灾祸教士」的非凡特性。
　　果然，艾格里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联系。
　　错过了一张“亵渎之牌”的他，现在有些受宠若惊。
　　是贝尔纳黛将它混到我的牌堆里的？然后离开时提醒我带走它？
　　还是说它真的长脚了自己跑过来的，对此艾格里更倾向于前者，有机会他得去问一下原因。
　　思考中艾格里尝试着从中注入灵性，但是却被排除了，接着他沉声喊道：
　　“命运！”
　　顿时感觉到自己手中像是多出来一个精神漩涡，不断地吸收自己的精神力。
　　成功了！伴随着纸牌吸入自己的精神，排面上的时钟逐渐转动起来。
　　牌面一层一层的展开，艾格里连忙将其摆放在桌子上，看到牌面上的毒蛇、天使、恶魔……伴随着时钟的旋转逐渐变得立体。
　　每一层阶梯都有罗塞尔对应的序列形象，「怪物」的罗塞尔头发纯银，脸上有着一道烧伤，伤疤像是鳞片，眼睛是诡异的竖瞳，表情扭曲，笑容怪异。
　　不同于常人的发色、容貌、情绪……看来这就是罗塞尔理解的「怪物」。
　　紧接着是「机器」，罗塞尔变成了一个机器人形象，身后的时钟走一步、齿轮转动一下，他就跟着活动一下，途中由于运行不匹配会蹦出几枚齿轮。
　　而「幸运者」则是一个普通人站在左边，右边则有一些恩赐的砝码，略微抽象。
　　到了「灾祸教士」排面上的“天使”与“恶魔”悬于身后，身穿教士服的罗塞尔则站在黑白善恶之间。
　　“果然是一个容易误入歧途的序列，‘生命学派’的人应该就是在序列7序列6开始发生分歧。”
　　「赢家」又是一个天平，两边有着许多的砝码形成平衡的状态。
　　罗塞尔站在天平中央，叼着雪茄，脖子上挂着一个很粗的金项链……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序列4「厄运法师」罗塞尔身穿黑色法袍，序列3「混乱行者」则衣衫破烂，头发蓬松，化身丐帮帮主。
　　到了序列2「先知」，罗赛尔身穿黑色神父袍，手中拿着一个怀表正在看着时间，庄重中带有一丝滑稽，面带的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最后的表情是欲言又止……纯纯神棍。
　　然后是序列1「巨蛇」，罗赛尔直接化身一条大白蛇。
　　那是一个又一个水银色的复杂符号相继连成的一条巨大虚幻的无鳞之蛇，眼神鲜红冰冷。
　　银白的巨蛇表面，密密麻麻的花纹和符号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彼此相连的转轮，每个转轮的周围又有不同的标识。
　　首尾相接，和无数虚幻的河流交汇在一起，衍化为了一个模糊的，不够真实的，缓缓转动的巨大圆轮，而圆轮的四周，有各种各样的象征符号代表不同的未来。
　　那些虚幻的河流正是——命运之河！
　　最后，序列0「命运之轮」。
　　一定程度上等于命运，因此欺瞒祂就等同于欺瞒命运。
　　看完整条「命运之轮」途径，艾格里的内心充满震撼，然后看了看面前的命运之河，说不定自己就在看和乌洛琉斯、威尔·昂赛汀交汇的河流。
　　一想到着他就感到后背发凉，将钥匙握在手中试图得到一些安全感。
　　「命运之轮」途径完全在面前展开，包括魔药材料、晋升仪式、一些简要的描述：
　　序列9「怪物」
　　……
　　序列8「机器」
　　……
　　序列7「幸运者」
　　……
　　序列6「灾祸教士」
　　……
　　序列5「赢家」
　　……
　　序列4「厄运法师」
　　主材料：挥之不去的厄运幽影，或者「厄运法师」的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命运之河的河水50毫升，太阳果一枚。
　　晋升仪式：使一名高序列的非凡者在你附加的厄运中戏剧性地死去，在从中获得幸运的情况下服下魔药。
　　「厄运法师」一定程度上已经能够影响目标的命运，赐予对方完全的厄运，以及幸运。
　　同时掌握命运领域的多种强力法术。
　　序列3「混乱行者」
　　主材料：混乱之境的核心、或者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命运之河的河水100毫升，星界果一枚。
　　晋升仪式：在混乱的社会底层留下锚点，最后在命运之河混乱的洗涤中服下魔药。
　　「混乱行者」已经能够在混乱的命运之河中遨游，定位到人们的命运锚点，同时能够使自己穿梭于时间，比如回到自己几秒钟前的位置、状态、命运……
　　同时能够在混乱的命运之河中，抓取某人命运的投影。
　　序列2「先知」。
　　主材料：灵界先知大蛇的心脏，或者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命运之河的河水200毫升，回溯之果一枚。
　　晋升仪式：成功预知一段涉及神灵的未来，并且亲眼见证它的发生，在最后时刻服下魔药。
　　「先知」已经能够完全看清命运之河，完整的看到人们包括天使的命运，从生到死然后轮回……
　　一切的隐瞒、欺骗、未知……都瞒不过祂的眼睛。
　　未知在「先知」面前不复存在，但是说出来的事情就是已知的了，所以未来会再次未知，之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因此「先知」能够知道很多事情，但仅限于自己知道，有些涉及神灵的事情，格位远超自身的事情，更不能有任何的表达。
　　序列1「巨蛇」。
　　又称「水银之蛇」、「命运之蛇」。
　　材料：一份「巨蛇」的非凡特性。
　　晋升仪式：完成一次命运之河的轮回，与其建立联系并化为其中的一部分，最后服下魔药。
　　「巨蛇」能掩盖自身命运的特殊。
　　遇到难以摆脱的危险时可以重启循环、逆转为胚胎。
　　每一次重新开始，都尽量让自己有点不同，以便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小孩阶段就该有小孩的样子。
　　每一次重启都会洗掉疯狂，不过依旧需要一定的信仰定位，否则无法维持水银之蛇的状态太久。
　　命运循环：能让人陷入某个奇特状态中，那里的时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流动，但又固定在某个范围内，循环往复，平衡延续，也就是相对静止。
　　重启：又称命运之重启或万物之重启。
　　能重启一定区域内的状态或发生的事情，但不属于逆转时光，类似于用之前保存的存档覆盖现在的。
　　序列0「命运之轮」
　　魔药材料：三份「巨蛇」非凡特性。
　　容纳「命运之轮」途径唯一性。
　　晋升仪式：在命运的洪流中寻找正确的契机服下魔药。
　　在某种程度下「命运之轮」等同于命运本身，因此欺瞒祂就是欺瞒命运。
　　命运的轮回不会停止，某种程度上祂就是永恒。
　　最后还附加了罗塞尔对此途径的看法。
　　“难以理解的途径。”
　　“独一无二的途径。”
　　“命中注定的途径。”
　　……
　　“命运的契机可能就是一个呼吸，晋升仪式都是扯蛋。”
　　“能走到这个途径顶端的人，要么是真正的天选之人，要么就是一个替死鬼。”
　　看完整个介绍艾格里内心五味陈杂，他仔细地揣摩着那个单词：
　　“替死鬼……”
　　他呼出一口气，想到了威尔为自己占卜的未来“倒吊人”，“牺牲”。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罗塞尔让我这个途径会是“替死鬼”呢……
　　如果是替死鬼的话，那么一切推动自己晋升的事情……那么“命运之轮”牌的突然出现……
　　艾格里眼睛一下瞪大，我会是那个“替死鬼”吗？
　　这一切的巧合比“0-08”还要令人害怕，飞快的晋升速度，非凡特性送上门了，甚至“命运之轮”牌的出现……
　　收好“命运之轮”牌，艾格里愣在原地听着水流涌动，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看着眼前「灾祸教士」的非凡特性，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晋升的意义了。
　　这一切怎么突然会变得那么明显？
　　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吗？
　　一切的谜团，可能都要等到自己足够强才会揭开吧。
　　而且我现在才是序列7，能干什么啊，艾格里笑了笑，自我安慰了一下。
　　“亵渎之牌”的秘密，罗塞尔想要表达的意思，「命运之轮」途径的特殊，钥匙的来历，钥匙带来的神秘投影，穿越的意义，最后的结局……
　　这些事情莫名其妙地又成为了艾格里晋升的动力，他拿起「灾祸教士」的非凡特性，坠入了现实世界。
　　艾格里坐在原地深呼吸了一下，迅速就调整好了心情，最后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
　　“我好像都已经当过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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