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内情
容琛挑眉，朝何一帆看了一眼，
有些意外，但也不觉得很意外。
同样的问题，他刚才就想问了，只是还没机会问，倒是让何一帆先问出来了。
也是，要是一点儿都不起疑，那何一帆这个在FBI都赫赫有名的犯罪侧写师也是白当了。
高长风却是被何一帆这问题给呛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朝彭厅长望去，看来是要向彭厅长求助了。
叶灵压低声音，在容琛耳边道：“其实刚才我也觉得高队长话没说完，他说那些事就算不是警察也知道嘛，击毙五个绑匪，不小心误杀两名学生，这种还不都是官方的说法，说来听听的……”
“嘘！”容琛打断了她的话：“厅长在看着你呢。”
“哦！”叶灵赶紧坐好了。
厅长啥时候注意到她了啊？
被厅长注意到，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压根儿就没想过自何一帆一进门，他们两个就“眉来眼去”的，厅长能没注意到吗？别说厅长了，在场的都是什么人啊，刑警队、技术科……这人一个两个都鬼机灵的，她跟何一帆老这么“眉目传情”，别人会没发现到她跟何一帆有点儿什么？
陈小乐都已经忍不住偷偷的给容琛发了条短信：老大，怎么回事？咱嫂子认识何教授啊？
容琛没回，当做没看见。
这事不对啊。
陈小乐瞅了瞅在场这三人，不过目前这场合，他也是没法问了，可老大也短信也没回？他朝容琛使了好几次眼神，感觉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可容琛就没一点儿表示。
还真是有问题啊。
怪不得他一直感觉到这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的。
陈小乐咳嗽了两声，干脆开口了：“对啊，高队长，您说的这些事，我们也知道啊，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了是不是？”
“啊哼！”彭厅长也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陈小乐的话，这一接触到彭厅长那凌厉的眼神，陈小乐脑子就晕了一下，然后，也不敢再吱声了。
这领导的意思很明白了啊，不然问，不让说，那他还八卦什么啊。
气氛瞬间安静得有些诡异起来。
最后还是彭厅长打破了僵局：“省长已经说了，这个案子现在影响极坏，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尽快破案，不能让犯罪分子有机会兴风作浪。”
“彭厅长，您真是这么想的吗？”何一帆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彭厅长和在场一干刑警，眼神颇为不善。
在场一干人等都是彭厅长的手下，就算有疑问也不敢说，他可不是，这疑点都解释不清，关键地方都弄不明白，怎么破案。
彭厅长神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是了。就算省长没有发话，这也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事，何教授，你有什么疑问吗？”
何一帆反问道：“彭厅长是觉得我这个外人在这里，有些警队的机密不方便说？”
彭厅长笑得有些别扭：“何教授说得哪里话，何教授是我们厅局特聘的专家，自然也是我们警队的人，哪有什么机密是不能说的。”
“那就奇怪了。”何一帆问道：“既然如此，高队长刚才为什么话只说一半呢？彭厅长、高队长，还有在座各位警员，我相信你们应该都明白吧，十年前的旧案，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今天破案的关键线索，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们不把这桩旧案的实情告诉我们呢？”
“现在我们警队手头上的线索本来就很有限，又没有任何证据，唯一知道的一些线索，可以查到的一些线索，竟然还被掐断了，彭厅长，这样你还说想要尽快破案，我真的很难相信你说的话啊！”
容琛也开口了：“彭厅长，这真相，真的就有这么难，就这么说不出口吗？我们警察是要干什么的？查明真相！现在连自己内部的案件都搞不清楚，你让我们还去查什么？”
彭厅长神情颇为无奈：“容琛，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我们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你也说了，我们这是警队，警队也有警队的规矩，有些档案，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得到的，至少目前我还没这个权力。”
何一帆看着彭厅长：“彭厅长，你的意思是说，十年前那桩旧案，其实涉及了某些高层的机密，所以，我们现在就算查，能查得到的，也只是你们高层想让我们知道的内容，而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是这个意思吗？”
“是。”彭厅长承认了，再看着在座那些年轻的警员，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面孔，和他们眼中的期翼，彭厅长头一次觉得心里头是这么的沉重。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刚穿上这身警服的时候，那种充满热血的情怀。
而后来……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座椅的扶手。
后来，在某些位置呆得久了，也就开始了瞻前顾后，甚至学会了揣测上头的意思，他本来想说，有些事情，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可这样的话，他现在却说不出来了。
彭厅长摆了摆手：“也不是没办法，可以向上头申请，让他们把那档案放下来就可以了。当然了，究竟上面会不会批，那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他没敢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一点儿余地。
高长风却是直接就朝容琛看了过去。
容琛明白过来了，不由得苦笑。
这要上头批，说的那个人，不是他老爸容京承吧？
而且听彭厅长这话的意思，那可属于机密文件，上头未必肯批，那是不是还得他自己去问了？
这叫什么事啊。
然后，他这还没得说什么，高长风就先开口了：“彭厅长，这些事就不麻烦您了，我们自己去办就好。”
彭厅长若有所思的看了容琛一眼，点头：“成！不管怎么办，三天之内，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这是上头的命令！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了！”
“是！”高长风敬了个礼。
所有警员都站起来，跟着敬了个礼。
目送着彭厅长离开会议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叶灵却是一个就蹦到了何一帆的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有几分生气的责怪道：“哥，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何一帆微微笑着，说道：“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叶灵不满的吐了吐舌头：“惊喜，惊吓才对，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话没说完，被人扯开了，容琛毫不客气地把她从何一帆身边给拉走了。
“容琛。”叶灵看了看这两人。
“容法医是吗？久仰。”何一帆朝容琛伸出来手。
叶灵赶紧推了推容琛：“容琛，他就是我哥哥，何一帆，我跟你说过的。”
“你好。”容琛也很客气的跟何一帆握了一下手：“何教授，我听小灵说过不少你的事，谢谢你这几年帮我照顾小灵。”
帮你照顾？何一帆目光落在叶灵脸上，有种探究的意味，片刻之后才笑道：“小灵是我的妹妹，照顾她是应该的。”
说完，就有些责怪地看着叶灵，笑道：“不过小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瞒着哥哥偷偷交男朋友是吗？还记不记得哥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找男朋友之前要先告诉我，我帮你把关。”
叶灵失笑：“哥，我都认识容琛多少年了啊，还用你把关呢。”
“那就不好说了。”何一帆那清亮的眼神数次在容琛身上扫过：“毕竟你们这么久没见了。”
“老大，嫂子……”陈小乐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跟何教授请教呢？”
高长风收拾好东西，也过来了，拍了拍容琛的肩膀：“容琛，那个档案的事，就麻烦你了。”
容琛苦笑：“高队，有你这样算计人的吗？”
高长风哈哈笑道：“我这叫算计吗？这本来也是啊，我们要是按照正常手续打报告上去，等报告批下来，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而且上头还不一定会批呢！虽说以权谋私这种事不太好，可有些时候，咱们还是要灵活善变的嘛，这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对不对？你也希望尽快能查清案子的真相吧？”
容琛无奈的看了高长风一眼：“怎么，现在绑匪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还没有。”高长风看了下表：“不过估计也不会再等多久了。”
“那我们抓紧时间，先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吧。”
案发现场，还保持着原有的样子，证物都还没有被搜集走，昨天接到报案之后，民警就封锁了现场，就是要等高长风他们。
进门之前，痕检员就先进去检查了一下，并且铺好了勘查地板，何一帆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就问道：“这小区附近的监控器都被破坏了？”
“是啊。”高长风就说了：“从前晚就开始被破坏了。”
何一帆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吊灯：“这灯呢？之前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开着的。”高长风说着顺手把灯打开：“这是我们办案民警过来的时候顺手关的。”
听高长风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姜市长这是晚上就被人绑走了，只不过他家里没人，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司机过来接人的时候，才发现市长失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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