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还长着呢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不见狎昵,寸寸都是凛然杀意。
沐识茵眉目低垂,不言不动。
“说话!”
萧景澜低斥,剑刃猛地一压,一线血痕自玉颈上溢出。
血丝蜿蜒而下,沿着纤长脖颈坠入胸前薄襟内。
鲜红与乳白,刺得男人眸光一暗。
“但听陛下圣裁。”
她终于开口,尾音轻颤。
恰如此刻跪伏于地的躯体,颤抖如被夜风吹皱的一湖春水。
肌光浮艳,玉露潋妍。
长剑倏地竖起,剑尖直指她柔脆咽喉,“你今夜,怎的如此乖了?当初背叛朕时,你绝情弃义的那副冷毒肝肠,哪里去了?”
沐识茵呼吸一促,剑尖顺势而下,挑开了她胸口的一朵兰。
裂帛的清厉声在冷夜乍响,恍惚唤起昔时年光。
两人第一次牵手,指间的温度足以化尽世间寒霜。
而今,冰冷的剑尖将她襟前的兰花一朵朵挑开,耻感如暗夜的凉气将她层层包裹。
她是他剑下的奴,亦是他心间的蛊。
长剑一路向下,破开她的裙裳与矜尊,沐识茵喉间低呜一声,揽袖欲遮羞。
帝王的怒火在这一刻腾然而起,他一把擒住她细颈,“你在我皇叔、皇爷爷身下,是怎么伺候的?偏朕不行,嗯?”
铁钳一般的指力攥得她难以呼吸,她樱唇翕张,眸底氤出濛濛雾气。
眼见得一颗泪盈盈欲落,萧景澜的怒意到达顶峰。
“贱人!”
“别让朕看见你的泪,朕嫌恶心!”
“夜还长着呢,你哭的,太早了……”
于沐识茵,这一夜,漫漫无极。
先帝崩,阖宫彻夜长哭,偏永阳宫的侧殿内,哭声不似哭声,倒像是猫儿叫一般,一连七日,夜夜不歇。
永阳宫,乃新帝暂居之所。
新帝未养猫,侧殿的金柱下,却用特制精钢细链栓了一个人。
此处殿宇极深,白日里也进不得几寸光,昏蒙暗昧,昼夜难分。
沐识茵手脚皆被缚,软泥一般匐在地上,任由宫婢为她擦拭身体,涂抹伤药。
她身上衫裙早被剥尽,一袭薄袍堪堪遮蔽她布满血痕的胴体。
薄袍上的五爪金龙昂然欲飞,竟是萧景澜的随身锦袍。
两名宫婢目不斜视,红着脸替沐识茵整理干净,便退了出去。
“……陛下昨夜又幸了她?”
“可不是……值夜的说动静可大了……卯时三刻还未停呢……”
“听闻她可是先帝的……”
“嘘……这话不可说,你不要命了……”
宫婢的议论声随着斜风透窗而入,渐渐听不分明了。沐识茵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好冷。
秋意已深,白玉砖的凉意浸体侵骨,偏萧景澜连条绒毯都不愿予她。
她想蜷一蜷身,手腕翻动间,金属与玉石相击声璁珑而响。
特制的精钢链子拴了她的手足,她便只能在此方寸间腾挪。
麂皮鞭尾坠了形如铃兰的小小铃铛,挥动间叮叮当当,和着泠淙作响的细链,如冰泉碎玉铛,甚是得趣。
那人似乎很爱这声响,夜间他兴致起了,越发纵力。她的叫声破碎如刑下血肉,搅得永阳宫夜夜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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