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个贱婢而已

“这就是李元？”

萧景澜不知何时也进了屋，漠然看着屋内的惨状。

贤妃躲在他身后，想看又不敢看，一张脸煞白，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

“这……确实是李元，哎哟……怎么死得这样惨……”

余东确认了尸体的身份，便捂着眼不忍再看。

李元同他一样，是内侍中的老人了，平日里掌管着锦春殿，除了……有些个人癖好之外，倒也是不惹事的。

没想到竟死了！

樊煜在屋内查探一番，向萧景澜禀报：“皇上，屋内没有打斗的迹象。从尸体的痕迹来看，像是李元滑倒了，不慎被烛台给扎死了。”

萧景澜拧眉：“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樊煜也知道这事情过于怪异了，“属下这就将此地封锁了，锦春殿的所有宫人一概禁足，若是他杀，必将凶手缉拿。”

“问问那个内侍，他一个御马监的人，半夜三更地跑来锦春殿做什么？”

小顺子被泼了一桶冷水，终于恢复了些理智。

“奴才……奴才想干爹了……就来，就来看望干爹……谁知干爹竟死了！”

他眼神闪躲，像是在隐瞒什么。

萧景澜尚记挂着寿康宫，便命樊煜将小顺子拿下审问，他则大步朝寿康宫行去。

贤妃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娘娘小心脚下。”

贴身宫女蓝菱扶着她的手臂，支撑着她往前走。

贤妃急问：“怎么回事？你没交代清楚吗？”

蓝菱也是一脸惶急：“奴婢都按娘娘的吩咐做了……谁知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贤妃满心抓挠，忍不住快走两步，她可太想知道那贱人当下如何了。

众人行至寿康宫，里面早已点了灯，寿康宫的总管太监周敬迎了出来，“皇上万福！”

锦春殿刚出了命案，半个后宫都被惊动了。周敬心里正嘀咕，不知皇上深夜急来有何要事，便听萧景澜开口问：“皇祖母可安好？”

“回皇上，太皇太后已歇下了。”

萧景澜站在荣华堂门口，忽觉自己有些可笑。

此刻阖宫安歇，一片静谧，他竟因为贤妃的一个怪诞的梦，急匆匆就赶了来。

他朝茶房的方向望了望，那股烦躁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一个贱婢而已，他又何至于此。

萧景澜摇摇头，刚要转身往回走，却听荣华堂内传出太皇太后的声音：“是皇帝在外面吗？”

到底还是将太皇太后给惊动了。

萧景澜进了荣华堂，缓声道：“孙儿无事，皇祖母快安歇吧。”

“若无事，又何必深夜赶来？皇帝必是有事瞒着哀家。”

“回禀太皇太后，今夜这事都是臣妾闹的。是臣妾做了个梦，梦到寿康宫走了水，皇上惦念太皇太后，便急急地赶了来……”

贤妃刚解释完，太皇太后便被陈嬷嬷扶着走了出来。

“皇帝纯孝，哀家心甚慰……夜深露重，难为你们急着赶来，快用些茶水歇歇。来啊，上茶。”

两名侍茶宫女轻步进来奉茶，正是醒春和沐识茵。

沐识茵仍是之前的模样，清泊澹澈，低眉敛目，似乎再多的阴谋诡计都不曾污她半分。

贤妃一眼瞧见沐识茵，忍不住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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