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识
商欣的脚扭伤了，龙弦月扶她到附近茶寮稍坐。
龙弦月帮她按了按脚踝，“可能会肿起来，你住这附近吗？”
“多谢恩人，我住明心医馆，有点远，我这样怕是不好会去。”
“我送你。”
“多谢恩人。”
商欣不住地道谢。
“叫我弦月就可以了。”
以她的身手，被晒黑的肤色，和一些零碎的伤疤，可见不是普通人家。
“恩人看着眼生，是外地人吧。”
“嗯，从卞京来的。”
说起来其实有点丢人，所以就不说了，不想被家里人安排结婚生子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讳莫如深。
“恩人武功高强，不知师承何处？”
“自己家，祖传的。你要不要学两招？我教你，下次遇到事情可以不那么被动。”
又直率的样子。
商欣心里掂量着，这是什么人？能不能用？怎么用？
“还好有你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商欣真诚地、感激地看着她。
“不知道恩人现在住哪里？有什么事要做？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
弦月托腮想了一下，“明天先去衙门，把那几个流氓处理一下。”
“衙门不管这些的，他们是直阳帮的人。”
“嗯？”
“天高皇帝远，这里许多人，是不服朝廷管的。”
商欣低下头，啄一口清茶，“这里是江湖，杀人放火的事，他们叫快意恩仇。”
有高强的武功，但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样子，不知道是哪家名门贵子。
“衙门不管谁管？”
“没人管，所以他们才这么肆意妄为。有权有势的他们不敢招惹，但平民百姓只能忍欺受辱，今日他们被你赶走，明日不知道会不会再找上门来。”
商欣忧愁地饮下杯中凉茶，叹了口气。
龙弦月稍作思量，“我在此处有事要办，需留几日。”
她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能帮助商欣彻底摆脱麻烦，“我再想想。”
“恩人要办什么事，或许我能帮上忙。”
“你叫我弦月就好了。”
“嗯，弦月。”商欣适时地改口。
“我和朋友接了个任务，要从登城带一个人去彭水，叫张工火，是个打铁的，现在我朋友打听消息去了。”
“此人我略有耳闻，是虎啸帮的铸剑师，虎啸帮成为登城第一大帮派，他功不可没。”
“哦，还有吗？”
“你要带他走恐怕很难。”
正说着话，龙弦月的朋友就回来了。
她们住茶寮隔壁的客栈，远远地就看见龙弦月了。
“弦月你，在干什么？”
话喊到一半，看见龙弦月旁边坐了个姑娘停顿了一下。
龙弦月的朋友走过来坐下，龙弦月立刻介绍:“她是我的好朋友方若素，这是她弟弟方若昀。她叫商欣，脚崴到了，等会我送她回家。”
“你们打听到什么了吗？”
方若素说：“还没，刚刚去吃了两碗面，竟要二两银子，被坑了。”
“那你给了吗？”
“没，我把店主打了一顿，还叫他赔我一只烤鸡，弟弟，拿出来。”
方若素与龙弦月相视一笑。
许多人看方若素一个小姑娘带着年幼的弟弟，以为好欺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使几人贫困的日子好过了些。
除了烤鸡，两人还带回来些包子。
龙弦月没着急吃东西，“商欣是本地人，知道许多事。”
方若素:“我才离开一会儿，你们怎么认识的。”
龙弦月三两句话概括了，方若昀听到兴奋地叫:“哇，英雄救美，话本里的桥段。”
商欣羞涩婉约地点了一下头。
“弦月说，你们要找张工火并送他离开。”
方若素:“正是。”
商欣:“人在虎啸帮，你们才三个人，怕是不容易。”
商欣斟酌了一下：“登城还有个直阳帮，两个帮派不相和，若能从中借势，你们行事能更方便些。”
龙弦月:“直阳帮，今天追你的人也是直阳帮的人。”
商欣:“嗯，他们两大帮派平日里作威作福，平民百姓苦他们已久。”
方若素:“我们才三个人，悄悄把人带走是最省力的办法，你想让我们去挑拨他们？”
方若素话语犀利，商欣眨眨眼，“从虎啸帮悄悄带走一个铸剑师绝不容易，你们若有这个本事尽管去，我不过是担忧你们，多想了个注意。”说完撇开脸。
方若素心中存疑，但没有再说什么。
商欣知道这人不好忽悠，便不多说。
场面有点尴尬，龙弦月便开口要送商欣回去。
天色已经变得灰暗，伙计点上了烛火。
龙弦月扶着商欣走了两步，看她走得困难，便要背她。
又瘦又轻。
龙弦月:“你几岁了？”
商欣:“十五。”
龙弦月吃了一惊，“我也十五。”
龙弦月比商欣高大约一个头。
商欣也吃了一惊，她手攀在龙弦月的肩膀上，透过衣裳可以感受到她结实强韧的肌肉，可以想象里面蕴含着的强大的力量。
商欣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习武的人，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结实的肌肉，此刻她无比羡慕她的强大，不禁想，如果她也能这么强，是不是就不用活得这么战战兢兢，母亲也不会死……
龙弦月轻轻松松就把人背到了医馆。
临别，商欣说:“今天这种事，在登城很常见，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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