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楼直播
不止一个,是五个,还是一打四。
就是这么以多欺少。
这位镇国将军从窗户里蹿了出去,又顺着屋檐往上跳到顶层,往街上的商铺一看,嗬!
这月黑风高夜,还真是热闹。
身着青衣的侠客站立在人家的房檐上,手里的长剑定在青瓦片上,孤影一样地退在绝路上。
四个脸戴面具的把自己装扮得像是阴曹地府来收魂的鬼人东西南北各站一个。很不正道地将中间的侠客围在中间,四打一还是变成这样的胶着状态,胜负一看便知。
悦来客栈的屋顶上,刚出窗的将军趴在房檐上,在心里估摸前方的情况,一挑四的本事可不常见。
不过那人要真有那个本事,他这镇国将军之位就有点危险了,也不顾前方情况如何,只管冲了出去,既然是观战,就要挑一个好地方。
四人中,头戴红色獠牙面具的鬼人率先开口:“鸣剑,你我也算是同出一门,今天你要是愿意归顺我家门主,看在昔日的情分也能饶你一命。”
立在屋檐顶的鸣剑被四个人堵得严丝合缝,毫无退路,他和这四人打了一条路,剑柄隐约发热,手心也是又麻又烫,眼下他可没有那个力气逃出去。
他本来不想追出窗外,可四个人轮番挑衅,在云家酒楼的屋檐上下跳来跳去,他要是不管,迟早要让里面的云烟发现。
“既然同出一门,各位就不要在半夜里扰人清梦。”鸣剑摁住手心的剑柄,时刻注意这四人的动作。
他们狡猾至极,从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他决不能掉以轻心。
“哎,我们只是来看看少庄主过得如何,你就不要瞎掺和了。”青面鬼摇摇脑袋,面具上的花纹是个笑脸,说这话的时候没让人觉出半分可爱,而是瘆人。
“都是给主子办事,我怎么就不能掺和?”鸣剑举起手里的剑,剑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是要和这四人决一死战。
“砰!”
寂静的夜里连墙角的蝈蝈声都能听见,更何况这烟雾弹在屋檐上炸裂,黄色亮光刺亮双眼,白色的烟雾还掺杂辣椒粉末,让那四个鬼人呛得眼泪直冒。
“好辣,好辣。”
“死小子,等日后我一定要抽你皮喝你血。”
鬼叫般的嗓音里是恶毒的咒骂,四个人骂完一通,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脚底抹油一样逃窜。
“咳咳!”躲在暗处看戏的将军戏没看够,还被辣椒烟雾波及到,强压住喉咙走了出来,四下空无一人,人和鬼全都跑掉。
默念一句:“这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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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热闹,云家的后厨能排在第一,今夜的天阴沉,连个月牙都没有,黑灯瞎火的院子里,翻整一新的菜地连个印都摸不清,柴房里喂养的鸡崽紧缩住脖颈,脑袋歪着扎成一堆,像大团毛球。
要说这样静谧祥和的夜,人都是睡得沉沉的,半帘眼皮都抬不动,但这后厨房东西两个窗户,东边闪一下,西边闪一下,跟闹鬼一样。
厨房被那种蔬菜瓜果芳香和柴火燃烧过后的木香熏染得透透的,一吸一呼间,一会儿白菜剥开的气,一会儿木炭熄火气。
这半夜里,两人可不是跑来闻厨房味的,是要干一件大事。
油灯不再晃动,屋子里的光总算是有个固定的地方,灶台和案台连在一起,不过是用泥巴往外又垒砌一块方体台,切完菜都不用费劲装碗,直接往热油锅里一扔。
灶台都是实心,老鼠也不敢往里头凿洞,里面烟熏火燎,就是不被烫死,也能热晕过去。
最能藏身的就剩下这靠墙的木架子,往里一钻,再往墙体打个洞,美滋滋地做窝,出门就能吃香喝辣。
云烟最清楚不过这些老鼠,从前她在各个饭馆后厨择菜洗碗,冷不丁脚下就蹿出一只黑耗子,刚开始她心里也发怵,后来见得多了,能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住黑尾巴,扔给野猫。
现在好,不用她一个人眼看这黑耗子窜来窜去,旁边还蹲着个认真脸的傻蛋,往木架下面一指,还自己压低声音:“阿姐,老鼠在这,我看到它了。”
云烟将他的手摁回去,“嘘,别动,不要吓跑它。”
她将手里的灯座塞给他,从地上捡起长把钳子,小声出主意:“阿好,你拿油灯,我拿钳子,等我把这东西掀开,你往里面照。”
最下面的架子上平时也不敢放什么东西,潮湿又容易落灰,还不好拿,唯有一袋子陈年粟壳,不知道堆了多长时间,又被老鼠咬得满是烂洞,那日她刚来,收拾后厨时也没管这地,怕猛然拿出来惊动下面的虫子,到时候惹得身上发痒可就有她好受了。
“吱吱吱!”纵然灯下黑,灯一晃眼就容易漏跑,可也挡不住眼尖手快。
黑耗子惊恐地痛喊几声,便再也不敢动了,眼珠子瞪得圆乎乎的,幸亏这两人胆子比天还大,换做胆小的,被老鼠这么瞪眼,吓得手都要抖半天。
“抓住了!”云烟夹住那只手掌大的老鼠举了起来,云好也是举灯将眼前黑家伙照的通亮,像是没见过一样,和老鼠对视半天,老鼠没吓着他们,他把老鼠吓得闭上眼。
“走,扔给阿花。”云烟拍了拍他的右肩膀,示意他往前照路。
云好听见往她前面跨了一步,黑漆漆的过道晃上光,后厨门上的锁链“哗啦”垂下,屋外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有油灯照着,也像是被蒙住眼睛,脚下试探着往前迈。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吃东西了。”云烟握紧钳子,长铁条夹住黑耗子的圆滚滚的肚子,逼得那畜牲气都不敢喘一口。
它要是会说话,估计要大骂一顿,这家娇滴滴的病美人姑娘怎么这样凶悍,还附带一个半傻半精明的帮手依仗这姑娘的威严在前面蹦跶来蹦跶去。
“咪咪”云烟对向院子兀自喊出墙角里另一群活物,担心吵到楼上的鸣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紧闭的窗户才松口气挥舞手里的钳子。
寂静无声的院子里一群野猫亮起眼睛,数道绿光宛如密林里的萤火虫漂浮在虚空中。
钳子上的老鼠死前连个喘气的空都没有,一阵野猫呜咽声后,再也没有吱吱吱的声响。
两人收拾完黑耗子,半分困气都没有,干脆蹲在台阶前逗猫玩,灯台安稳放在地上,云好抓起一只带黑色斑点的猫放在跟前喊道:“阿花好好看。”
云烟空出手,挨个摸遍,每一只猫她都能叫出名字:“还有小白,这是大黄,黑子。”
无风无声,野猫哼唧声细微得像是蚊子嗡鸣,椅子翻倒在地的撞击停留在耳边宛如弹弦嘎嘣一下断得突然,云烟还是往上看了一眼,她其实也看不见什么,只能凭感觉,笃定出楼上的鸣剑刚从外头归来。
“阿姐,我困了,上去睡吧。”云好轻拍手里的野猫,往回推走它们,装成严肃的样子:“睡觉,睡觉。”
云烟瞅见傻蛋推搡野猫,整张脸都柔成一汪水,起身后往天上看了一遍,扫过窗户,心想是她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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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阴沉的天并没有持续到过夜后的早上,山间的霞雾在上面呆不住,飘忽到小镇里,四周白茫茫,所有的房屋只露出个檐角,余下都笼罩在晨雾里,遥遥望去,和山融合,更像是幻境。
鸟雀儿好像也被这雾挡住迷失方向,干脆群聚一起在院里的菜地上蹦来蹦去,尖嘴往湿润的土壤里叼,寻出些充饥的种子。
云烟手拿扫帚往地上一甩,嗔怒道:“我的种子才刚种上,你们就来吃。”
鸟雀儿被扫帚吹来的风,扑棱翅膀向檐上飞过去,滴溜溜地往下面看,就等她一走,再呼啦飞下。
灶洞里的木炭早已熄火,最大的锅是专用来蒸煮东西,徐徐冒出蒸汽,水珠打湿木头锅盖,颜色更加深暗。
云烟掀开锅盖,水汽和白面的香气打散一样,胡乱飘出,穿过窗户往天上飞,手掌左右煽动,终于看清里面黄白相间的馒头,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摁下手指印。
馒头并不是实心的,而是用白糖和红豆包裹出来的豆包,咬下去甜丝丝地进入腹中,和甜齁的蜜糖不同,面食和糖一起咀嚼,先在嘴里逐渐嚼出糖味勾住舌尖,又进入胃里,连手心都被暖得热热的。
“系统,录制好了吗?”云烟舀出一瓢水,用水打湿手指,将烫包抓起放进粟杆编成的馍筐里,一会儿功夫,筐里装满了白胖的豆包。
“录制成功,正在上传。”电子屏幕上不停闪光,直到上传数据达到百分百后,又弹出一张图片,是一碗刚出锅的蟹黄面。
系统也不绕弯,直接下达了今日任务:“请您做出一碗蟹黄面。”
蟹黄面?云烟将箩筐放在一旁,布帘半盖在上面,晾出热气。
系统话刚落音,灶台上就出现了一个泡沫箱,云烟打开盖子,里面放置了数十只用红绳绑住的大螃蟹。
还有几只漏掉的大螃蟹挣脱了绳子,在里面爬来爬去,不过云烟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泡沫箱上标注的四个字,“海源水产”,看来又是系统拉来的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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