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找纸条

今年冬天特别冷，入冬还早，这还是方迟俞第一次在学校套羽绒服。曹挽清怕冷，去年冬天裹成个粽子只露出眼睛，惊恐地望着长袖毛衣外套三件套的方迟俞，对于这样的非人类行为表示不解。

        方迟俞哈了口气，新位置在窗边，冷风呼过她裸露的脖子，她身子一抖，笨拙地扭过身子，羽绒服发出摩擦声。她敲敲桌子，待范誉询问地看向她，指了指窗：“有点小冷，要不关了吧。”

        范誉点头。

        别问为什么还坐在一起，问就是权力的暗箱操作。

        方迟俞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冬天特别容易犯困，平时到八点还是学习旺盛期，今天不是很行。

        这时候正到了看新闻的时间，大家也都抬抬酸痛的脖子和胳膊，四下有窃窃私语传来。

        一个东西突然从后方砸到方迟俞后脑勺，她吓得整个人一耸，以为是有什么虫子掉下来。幸好电视声音很大，盖住了凳子挪动的刺耳声响。

        方迟俞低头一找，捡起一张小纸条。翻过背面，映入眼帘的是幼稚的西瓜logo，得，曹挽清。方迟俞回首，视线穿过范誉对上曹挽清。曹挽清抛了个媚眼，催促她打开。

        摊开纸条，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的丑丑字：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迟俞宝贝，爱你喔笔芯！

        ……我能期待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呢？

        方迟俞冷静地将纸条按原样折回去，在曹挽清充满爱意的眼神中，皮笑肉不笑地丢了回去，曹挽清迅速抱头，纸条准确地落在她桌上。

        曹挽清睁开紧闭的眼，不死心地骚扰方迟俞：“迟俞宝贝，我们玩丢纸条怎么样？”说着又拍了拍范誉的帽子，“范誉，来加入我们啊。”

        看完全过程的范誉没get到有趣点，突然被cue，机械地回头，“欸——”支支吾吾半天，还没把拒绝说出口——

        “来吧来吧，看谁丢得准。”曹挽清不等他说话，替他做了决定。说完就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叠便利贴。

        方迟俞耸眉闭眼，无语凝噎，默默抬头看新闻，坐等曹挽清下一波攻击。

        没多久，接二连三的小纸条砸过来，大多数都正中方迟俞头顶，少数的落在桌子上，方迟俞靠着墙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一一拆开，里面写的无外乎是爱你么么哒之类的话，方迟俞一个个敷衍地在下面想歌词回复，写着写着被三个人的无聊搞笑到了，憋着笑把纸条重新折好。

        又一个纸条从方迟俞额前越过，方迟俞迅速后仰，看纸条穿过桌面，蹦哒到地上。曹挽清干笑一声，迅速跑到方迟俞桌子前面把纸条捡了起来，“过了，失误失误，哈哈，给范誉的。”

        方迟俞听此好奇地拦住曹挽清，截获了她的纸条，一看：你好呀！

        ……我果然不该高估她能写些什么。

        方迟俞一脸同情地将纸条按在范誉桌上，推到他面前。范誉好奇地靠近，很快呵笑一声，方迟俞怜悯这位同病相怜的孩子。然后范誉拿过纸条，好心放回了曹挽清课桌上。

        曹挽清扶额：“感情还得我丢？”

        范誉露齿一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手势。方迟俞这时准备好了所有纸条，架势摆足，闭着右眼瞄准，开始朝曹挽清的脸丢。

        曹挽清一边手忙脚乱地接，一边挡脸，嘴还不停：“方迟俞，手下留人！”

        方迟俞边嘲笑曹挽清边疯狂输出，纸条扔完后以为曹挽清这回终于能消停了，没想到刚转回去，她又感觉到小纸条弹到脖子。

        她侧着身，低头拍着脖子，没摸到纸条，再想伸手往羽绒服帽子里伸，鉴于手不够长，她只在表面摸了几下，没找到。

        范誉在后面看着纸条从他眼前飞过不见踪影，看了看脚边没发现纸条。见方迟俞手在帽子边摸不到，迟疑了一下，左手从兜里掏出来，伸进了方迟俞的帽子里。

        当范誉的手伸进帽子时，方迟俞整个人僵硬了一瞬。

        帽子里冰冰的，范誉的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方迟俞耳朵里只有羽绒服互相摩擦的声音，还有自己悄悄的心跳声。

        范誉最终无所获地拿出手，方迟俞恍然回神，连忙又开始翻找，她记得纸条飞到她左肩，不可能不见了，于是又循着自己的肩膀摸索，原来跑到毛衣领上了。

        她捏起便利贴在范誉眼前晃了晃，歪头笑开了。

        展开，里面是曹挽清的话：这游戏是不是可以促进你们的感情呀？

        方迟俞小小地哼了两声，勾了勾唇，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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