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好多宝贝（二）
“哈哈！”
看过了李乌山的遭遇经历，咸鱼露出毫无同理心的大笑。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咯？”
“嗯，知道，那样的法则波动，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人有。灰红色的法则之力我记得很清楚”李乌山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我哥揍你的时候我在场。”
“”
咸鱼的笑容顿时消失，眼睛放出静默的光，“你哥早就打不过我了。”
“嗯，我知道，我哥死了，因为你的缘故，我哥被其他世界的强者联合起来杀死了。我们乌骨人种也开始走向衰亡”李乌山很平静，像是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哦？是吗，挺可惜的，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咸鱼狡辩。
“你，心里明白。”
一鱼一人陷入沉默，静静地对视着。
许久，咸鱼开口道：“你倒是不怕我。”
“当然，我很有价值。你的乌甲铠上兴许有我和我哥的骨头。”李乌山平静极了，淡漠的眼神看得咸鱼发毛。
“所以，你恨我？”咸鱼问。
“我不该恨吗？”李乌山反问：“我在想，你为何不救活我哥？他的价值可以助你拿下东方世界。”
这句话，让咸鱼感受到了一股怒气，可李乌山依旧面色平静。
咸鱼微微沉默后道：“我尝试过，你哥瞧不起我，他彻底死亡的时候大义凛然地跟我说‘我死也不会堕落成你们这样的人！想拿下东方世界？呸！做梦去吧！’”咸鱼绘声绘色地表演着：“哈哈哈！我在虚无之中等待着你们化为虚无！”随后又正色道：“然后他就无了，你知道你哥是怎样的性格。也应该知道，没有任何法则能超越虚无。我也很想收了你哥，可事实就是这样，充满了可惜与遗憾。”
咸鱼凝化出一双大手，摊了摊手道：“其实，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恨我。毕竟我很欣赏你哥，而且还把杀他的人都杀了，再也没有打过东方世界的主意。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李乌山怒气愈盛，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歪理邪论！一套一套！不愧是不死者之王！我哥因你而死，你反倒要我感谢你？你杀那些人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因利而行！凭什么要我感谢你？！”
“因为你哥的骨头上有他残留的意识和血肉，我借此‘造’了个‘李乌天’！”
此话一出，李乌山当场愣住，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他将一嘴咒骂之词硬生生憋了回去。皱眉沉默，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沉声道：“我要见他！”目光炯炯！
“可以，没问题。不过不是现在，是将来的某一天。”咸鱼随和地笑道。
“为什么？莫非你骗我！”质问脱口而出。
咸鱼不悦：“我有必要欺骗自己的眷族吗？”魂眸凝出光线照射李乌山，咸鱼靠近过来，转口说道：“其实，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类似，目的也几乎一样。你可以好好为我做事，将来会与你哥重聚的。”
李乌山看着咸鱼的嘴脸，扯了扯嘴角，“一样个毛啊！我是你马仔，你是我主淫。身份差距这么大，怎么个一样法？”
“哈哈哈”咸鱼不禁大笑：“没想到你还挺认得清局势，比那什么小翠要更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大手拍拍李乌山肩膀，“放心吧，我阿羡欲说话算话，在无数‘眷主’中还是属于很好相处的那一类，也没什么折磨人的变态嗜好。”
“呵呵，随便了，我早就认命了。”
没想到李乌山竟然这样无所谓地说道。这让咸鱼皱起了没有的眉毛，意识到这点，咸鱼凝化出两条剑眉皱起。眼神古怪地看着李乌山，道了声：“小屁孩，真差劲！”随后便消失了。
一句话把李乌山给整懵了，“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
很久以前，李乌天也说过类似的语气，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说的。
“李乌山！继续炼！道心不坚，你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我道心不坚吗？”
记忆画面里，年幼的李乌山在哥哥的督促下又站了起来，咬着牙，满目凶悍地冲炼拳法，跟哥哥对练。一次一次被重拳打倒，接着又被哥哥想方设法拉起来炼。
“这算道心不坚吗？”
李乌山自问不算，可自从哥哥死后，便再未冲炼过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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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洞内，
横歪纵躺着一群人，吃饱喝足，中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空旷旷的锅。别说残肢剩肉了，一点汤液都不剩。一群豺狼恶虎，冰水池里全是光溜溜的骨头架子！数十道视线都被他们吞进了肚子里去。
“哇！好黑呀，乌山哥，你的眼珠子也在这里诶。”
出奇的，生机精灵李小翠竟然能直接跟李乌山灵魂交流。咸鱼在上面一看，那小姑娘哪还有哭滴滴的模样，笑嘻嘻地缠着李乌山，还揽着他胳膊。
“咦~小小年纪就搞恋爱，不正经，不务正业。”咸鱼表示不提倡这种行为。
萨夜的肚子里，一颗翠绿色的眼睛紧挨着另一颗乌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着绿光。咸鱼也不管他俩了，反正定局已成，随便他俩怎么搞了。
“小翠，你感觉如何？如今我们已被不死法则侵染，这辈子算是废了，只能堕落成不死族了……”李乌山揽着小翠的肩，忧心忡忡地说。
小翠也面露苦涩，“乌山哥，那阿羡谜婪好厉害，我完全反抗不了。对不起，乌山哥，小翠没用，帮不到你。”泫然欲泣。
“小翠，别这样说。”李乌山搂紧了怀中娇人，“我们还有机会，我会保护好你的。其实…”欲言又止，陷入迟疑。
“其实什么？”小翠仰头问。
“其实，不死族也挺好的。我哥和那不死者之王是旧友，日后我们在不死族也能发展起来的。”乌山如实答。
“可是…不死者受万族唾弃…”小翠心有顾虑，身为精灵，纵使堕落成了不死者，也难以轻弃高贵之心。
“没事的！”乌山紧盯小翠双眼，“谁也唾弃不了强者！”
仰视乌山视线，感受到他眼中浓烈的情绪。小翠心神一荡，本来喜爱至极的她情动一刻，完全沦陷。喃喃痴语:“嗯…乌山哥，小翠都听你的。乌山哥怎么决定，小翠都依。小翠要与乌山哥一起变强！”
“嗯！”
李乌山重重点头，旋即疑惑道:“话说…小翠，阿羡谜婪是谁？”
“啊？乌山哥不知道吗？那咸鱼就是呀，是阿羡谜婪变的！”小翠眼眸一闪一闪，惊讶，并厌恶。
“额…那咸鱼就是不死者之王——阿羡欲！”
“啊？！”小翠如遭雷击！
……
咸鱼一直在关注乌山和小翠的对话，不得不说，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三言两语乌山就把小翠带着一起走上另一条路。
“牛…”
简单到离谱。
不过，从言语中，咸鱼还是可以看出，李乌山其实很“识时务”的。安抚并引导身边人接受现实，树立目标。当然，这也是建立在长久的信任基础上才能如此轻易达成的。
咸鱼已经决定把盗鼠团原封不动地交给李乌山打理了，自己则只需要发布任务既可。
“看来得建个‘灵魂交流群’了。”
咸鱼凝化出的双手捏了捏下巴，随即开始操作起来。以自己的灵魂空间为基础场地，不死法则为地基及空间构造，灵魂掌控为沟通桥梁，转接，或者直接让眷族灵魂‘乔迁’至此。
以此形成一个眷族与眷族与主的交流空间，方便又实用，闲来无事可以看（跟）眷族们聊天，插科打诨，吹牛扯皮。
咸鱼咸鱼，向来很‘闲’。
“好，建设完成！”
咸鱼拍了拍手，望着眼前的‘不死者之家’招牌，露出了成就感的微笑。随即却感到有种莫名地不适，看着那个‘家’字陷入了沉思。
一个温馨的词，难免记忆起不温馨的事的。
“唉…”
虽然当时口头上挺无所谓的，但对于咸鱼内心的打击，还是很沉重的。咸鱼自嘲地摇摇头，“算了，无所谓，就这样吧。”
家这个词，最终还是没有被换掉。
接着继续操作，咸鱼直接把现在的所有眷族灵魂都‘搬’了过来。被不死者之王直接感染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灵魂不用存在于自身肉体，可以存放在主想存放的任何地方。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很多问题。例如:敌人的灵魂拷问、搜魂术、炼魂术，无法奏效。既起到了机密性内容不被泄露，亦保护了眷族的灵魂。
只要灵魂还在，便可无限复生！
“嘿嘿，就是这么牛！”
咸鱼得意的笑，无限复生这还只是他的基础能力之一，越是到后面，眷族越会感到被他直接感染是种多么幸运的事。
“哇！‘不死者之家’！好厉害的样子！”几个小孩望着头顶的招牌赞许道。
“不死者之…家？”小翠秀眉微微蹙起，“那阿羡欲是想用‘家’来让我们有归属感吗？”
乌山摇摇头，“不止于此…”
排除这两个有其他想法的，其他的小孩子还是很高兴的！
“哇！好大呀！这是我们的家吗？我们是不死者吗？”
“是的！孩子们，这里之后就是你们灵魂居住的地方！你们的家！”咸鱼适时出现，凝化出双手双脚出现在众小孩面前。
面容和善而慈祥，嗓音温和而富有亲和力，道:“孩子们，我是咸鱼之神，以前的不死者之王，阿羡欲。你们可以叫我‘欲大人’，或者‘阿羡哥哥’。”
“欲大人，欲大人，是你救活的我们吗？”有个很活泼的小男孩拉着咸鱼问道。
咸鱼蹲下来抚摸男孩的头，微笑道:“是，也不是。因为我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而是以一种特殊的形式重新在世界上生活。”
小男孩并不懂，也并不在意‘活’究竟是个什么说话。只要能见到大家，就是活。
“谢谢欲大人！只要能见到大家，小黎就心满意足了。”小男孩开心地向咸鱼弯腰鞠躬，行了个小绅士礼。
咸鱼笑着揉揉男孩黑色的头发，看着男孩淡金色的眼眸问道:“小黎，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小黎眼眸弯弯，笑着说:“欲大人，小黎姓南明，名黎。南明黎，来自光耀世界。欲大人叫我小黎就可以了，哥哥姐姐们都叫我小黎。”
“南明黎…”
咸鱼念了一遍，一段记忆随之涌现。品味了一番后说道:“好名字！那，南明烨华你认识吗？”
“认识呀，那是我祖爷爷！欲大人，您认识我祖爷爷吗？”小黎眼中亮起吃惊的光芒。
“认识呀，南明烨华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做事效率很快，人也稳重，老了也不乏热血，帮了我很多忙。”咸鱼回忆道。依稀地记得是自己当初手下很有能力的一个人，为了得到那老头，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嗯嗯，爷爷也说祖爷爷总是热血澎湃！等小黎长大了，也要做个像祖爷爷那样的人！”小黎眼中满是憧憬地说。可旋即却有些哀伤道：“爷爷还说，因为祖爷爷的存在，整个家族都被荣光照耀了数千年！可后来，祖爷爷上了前线战场之后却消失了。黑秽之幕遮蔽了南明的天，神降下了惩罚，南明家族再也无法享受荣光之耀。”
“欲大人，您说，这是为什么？自我父亲起，那一代的南明人，永堕黑暗。我们被神驱逐，一路流亡！父亲为了安全护送我们，死在空间乱流，族人失散，我和母亲流落至此，一天时间，冰海界域人看我母亲一身黑暗源泉，将她杀死！母亲临死之前告诉我，‘你是南明家最后的希望！黎明之光！好好活下去，光复家族荣耀！’可我该怎么做，欲大人！”小黎看向咸鱼双眼，眼中急切地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咸鱼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可爱活泼的小男孩竟然经历了这样的故事。而且，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间接性造成的
当初一千世界，三千界域，神明同盟，联合起来抵御邪恶势力入侵。不死者之王——阿羡欲便是邪恶势力之一，还是人数最多的那一个。那时前线战场打得火热，不死者无穷无尽，死了又‘生’。无数尸体从战场上爬起来，堕落为不死者，攻向他们曾经的战友同胞。
可以说，低阶战场不死者势力已经呈现压倒性优势！用不了多久，神明同盟的第一道战线便会被攻破，汹涌的邪恶势力涌入其腹地，分散战局，割裂战场，将整个上方世界列为战乱之地！
群魔入侵，妖邪作祟，胜利指日可待！
那时的希望和压力基本都给到了不死族，阿羡欲自己都认为局势已定，攻破战线只是时间问题。
可后来，异变发生了！
神明同盟又拉拢合作了原本中立的一千世界，两千界域。数不尽的新生力量涌入前线，带来了天克邪恶势力的光明力量，同盟势力被压制，巫，魔，邪，祟，四大重要势力底层被打的得萎靡不振！战场压力完全给到不死族，四祖集体向阿羡欲施压，迫于把柄被抓，阿羡欲不得不违反规则，“偷偷”地派了直系眷族——阿羡诈和一具分身进入低阶战场，寻找破局方法。
发现神明同盟其实也违反了规则，派遣了完全不是一个生命层次和法则等阶的信徒及附庸种族进入战场。高位法则自然轻而易举荡破邪恶之力，就连不死族都受到了一定影响。发现了这个秘密，阿羡诈正准备告知阿羡欲，却被神明同盟抓住并囚禁。
至今都未被放出。
阿羡欲勃然大怒！神明同盟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反规则！那一天低阶战场的不死族被阿羡欲完全“放权”，神明同盟战场的士兵们第一次见到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疯狂与嗜血！不死族纵使只剩下一颗头颅，一只手臂，一条腿，都在发狂地冲击战线！
一次次死亡，一次次复生！
战场上的不死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至整个界线战场被冲破，那个世界还活着的只剩下了——不死族！
而阿羡欲的分身早已在后方向神明出手，欲要夺回阿羡诈！神明骚动，集起而攻之！可分身完全不惜命的打法让神明退畏，谁也不敢正面接手，只得远远地牵制。
可牵制终究对于同等层次的分身而言并无太大作用，在摘下第一颗神明头颅之时，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由谁来正面呢？
南明烨华站了出来，那时的他还远不及神明这个层次，可却英勇无畏！一时间燃烧生命绽放出的威能竟让分身感到一丝抵触压力，身体受制！一时间数位神明的攻击铺天盖地地袭来，淹没了分身与南明烨华！
感同身受，让已经找上神明同盟至高界域的阿羡欲起了一瞬惜才之心。施展能力，跨越上一秒的时间界限，将即将被彻底消灭的分身，和已经死透的南明烨华带了回去。而后，独自一人要说法的阿羡欲自然被打得半死，不过那次挨揍是完全不亏的。
他把时间之神的女儿带了回去，还摘了两位至高神的性命！
至于自己损失的，战场上新加入的不死族会贡献他们所有的价值！
“芜湖，那是我最爽的一天之一，简直爽得飞起！”
再后来，中阶与终阶战场出现了南明烨华的身影，为不死族立下了很大的功劳。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及原因，导致了南明家族后续的苦难，与阿羡欲有着难以逃脱的干系。
但，那又如何呢？
咸鱼双手揉了揉小黎苦涩的小脸蛋，微笑而平和地道：“小黎，现在你已经是不死者了，无需为死去的亲人太过悲伤，只要有我在，你们会有再见的机会。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父亲，又或是祖爷爷以及其他族人。”
“我都能让他们死而复生！”
咸鱼邪性的目光直视小黎双目，“你现在要做的是，增强自己的实力，然后找到他们的尸体，无论是血肉筋骨皮毛，乃至灵魂，我都可以让他们在你眼前重生！”咸鱼站了起来，环顾四方，高声道：“无论是你们任何人的任何人，即便是复活一位神明，只要有以上任意一点，我都能让他们——重生！”
【作者题外话】：（不死法则不被任何法则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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