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巫女与不死者
头颅滑落，身躯栽倒。
一刀，斜斜砍去了寒犬族人的头颅，砍断了曳豺双腿。
“诶？”
突如其然，曳豺眼前视野晃动着下移，最终变得仰视曳貌漠视的双眼，双腿空虚之感裹挟着剧痛这才袭来。
“好痛！啊！”
始料未及，曳貌竟然如此狠辣向自己突下杀手！
“为…为什…我…我没有…背…叛…”曳豺瞪圆了眼睛，剧烈的疼痛使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曳貌一双竖瞳泛着冷光，抬起滴血的刀，点在曳豺鼻尖，道:“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族人！”
曳豺怔怔摇头，“不…我没有，我不知道…”双瞳颤动着眼前刀锋，眼神从痛苦变得恐惧，满是苦楚的脸转而哀求，“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我是老族长的儿子，我怎么会背叛我们的种族？！”
曳貌不语，抬刀，“刷刷”两道刀光闪逝。
曳豺疼痛得翻滚，两条胳膊落在地上涓涓流血。
“他们在哪！”
“听我解释啊你！我没有啊！”曳豺疼得大吼。
曳貌剑眉一蹙，环视四周，始终没有发现寒犬族的领头人，一个实力强劲的武夫都没有！
“你把曳犬之心的位置告诉他们了？！”曳貌狼目圆瞪，厉喝一声:“你真该死啊！！”随即一刀插穿了曳豺，将他钉在地上，回身大吼:“夜！狼熊！跟我来！快！”
曳貌跃身而起，径直冲向某个连通洞府的洞口。听到她声音，萨夜与曳狼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不同的光，随即紧随其后。
曳豺强忍着疼痛朝曳貌大喊，“不！貌！别去啊！”随后，又是一道刀光过来，一位面无表情的寒犬人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
血液在喉中翻滚，曳豺再难出声。愤怒地对上寒犬人的视线，“不…不…”疯狂摇头！
寒犬人讥笑，替曳豺说道:“不要杀她是吗？”
“可这怎么可能呢？”寒犬人蹲了下来，“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们死了这么多族人，谋划了数十年，再得不到那个东西。”
拍拍曳豺的脸，讥笑的眼神变得冰寒锐利，“我们就死定了！”
曳豺神情为之一滞。
寒犬人满意地笑道:“放心，你可是我们寒犬人的大恩人，答应你的我们一定会给的。事后…曳豺尸体可以给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对了，他妹妹的也可以～哈哈哈！”
寒犬人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厮杀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笑声，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攻击。曳犬和寒犬的族人双眼黑了下来，眼神中多了分呆滞，而萨夜的部下则多了分惧色。
“魔夜之音？！”
笑声戛然而止，寒犬人回头望去，狞笑道:“不愧是煞夜魔人团，见多识广！识货！”寒犬人竖起大拇指，向萨兰走去，“不过由我施展的效果会差很多，魔夜的致盲与定身时效会很短，所以…我得抓紧时间！”
话音未落，只见那寒犬人在萨兰眼前微微一笑，身影晃动，骤然消失，下一瞬，萨兰眼前只剩下一抹刀光。
寒影决—寒光断风斩！
劈头而下，身影掠过，向萨息岚而去。留下萨冷生机消失的双眼，缓缓向两边倒去，裂成两半。
随后，又如冰块触地，魔化的煞夜魔人团一个个如冰碎般彻底裂开。
转而向曳犬族人挥动屠刀的寒犬人没有发现，一地地尸体碎块上出现数颗鲜活的眼睛。
“…大人，我们…流出来了…”
阿冥狂向咸鱼道。
“没事，也好，先就这样，我自有安排。”已经顺着咸大咸二钻的冰道滑向地底深处的咸鱼回道。
至于曳犬城洞口这场战事，已经落下帷幕。刚才砍人的是寒犬族的三族长，寒冰风。从一开始曳貌还未进场之前，他便按照计划藏了起来。
等最强的几个人去找那件宝贝之时，他再出来平复战场，平定曳犬魔人，恢复寒犬族一边倒的屠杀局势。
厉害的已经死光了，寒冰风坐在曳豺身旁，大刀一放，正大光明地说道:“大哥二哥，夜领事，曳貌萨夜还有那头狼熊，已经朝你们过去了。小心点，那狼熊意外的凶猛！”
耳边传来声响:“好！等他们取出了宝贝，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嘿嘿！好，记得好好折磨萨夜，这畜生杀了我们好些族人！”寒冰风厉笑。
“好！”
耳边传来森然冷意，寒冰风怪笑了两声，看向曳豺，光着的大脚放在他脸上，道:“你们那宝贝可真有意思，只有历代族长的信物才可打开，还必须得在极致愤怒的情况下。”
“你说，这被屠族，岂不是你们自找的吗？”寒冰风讥讽地看着曳豺愤怒的眼睛，谑笑道:“好了，别这样看着我嘛～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没有你的消息咱也不会这么顺利，到时候我向族长申请，曳犬族被灭族，有你曳豺一份功劳！”
“好吧？”
寒冰风微笑。
可惜曳豺发不出声音，若是能，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寒冰风突然来了兴致，大手摁住曳豺的头，强行让他点头，旋即大声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曳豺，不愧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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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犬城的事，先放下不提。
老巫女苏醒了过来，光秃秃的头皮迎着淡淡的光，这个时辰的天气还可以，无风无雪。
只是有些莫名的冷。
寿命流失三千年，身体机能随之衰退，枯老的肌体骨骼再承受不住海量磅礴的巫力。
老巫女站了起来，看了眼枯老的双手，原本的疙瘩皮已然起了黑斑，这是将死的现象。她大约只剩下了两千六百年寿命，这对于长寿的巫女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进棺材了。
如果再找不到续命的药材，她就只能把自己练成巫偶娃娃了。
抓紧了鸡爪子似的手，老巫女走进洞去，身体里那股让她苏醒的热流早已消失不见。老巫女静不做声，看着头烂掉的黑癞细细思索着那股热流的来源。
是福是祸，暂未可知。
这时，一股雪雨吹进洞中，往深处而去。
自然是雪雨妖来找极地冰熊毅白了，掠过的雪雨顺带把路上的巫炎虫给僵了僵。感受到她的到来，毅白从沉眠中苏醒。
雪雨妖为何而来，老巫女心中猜测出了几分。
不死族，永生不死的种族，曾给整个世界带来过灾难！
老巫女虽未出生在那个年代，但也听说过不死族的种种传闻。她曾思索过如何利用巫术炼制出一具不死者，并为之尝试。
但都失败了，炼制出的不死者太低端了！
传闻中的不死者每一个都有不差生前半点的实力与思想，思维意识完好的保存了下来，这点和黑癞一样。但实力上，差得太远，不然也不会被更高阶的冰寒法则欺负。
有一段时间，老巫女曾沉醉在不死族的种种相关上。越是学习、发掘、探讨，便越是沉醉、沉迷。不死者太神奇了，简直就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制造出不死者的那个人，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天才！
寿命，永生不死的寿命！只需要一点点血肉骨，便可以生存好长一段时间，这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一定是有谁在源源不断地输送能量，支撑不死者活动！
老巫女这样坚信着，而那个人，必然是不死者的王。
那个名字，不能提及。
不死者的寿命优势，老巫女渴望而羡慕！
巫祖曾允诺过，等她(莉莉丝)死后，可以允许她成为巫祖身边的一具巫偶娃娃。永生不死，致死追随着巫祖，学习并操纵更加神秘巫术！
可，谁愿意成为一具娃娃啊？！
老巫女苦笑，体内多余的巫力快要溢出来了。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发布偶娃娃，这是她曾经的最喜欢的徒弟，可惜后来背叛了她，成了她的巫偶娃娃，专门用来储存巫力。
巫力缓缓灌输进去，金发娃娃开始肿胀起来。娃娃的灵魂是存在的，储存巫力的过程是极致痛苦的，这是一种惩罚，背叛者该有的下场。
灵魂空间里，一位漂亮金发女生灵魂，抓着头发哀嚎、求饶、声嘶力竭，痛苦的模样任由谁见了都会可怜。
可老巫女和黑癞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平静的魂眸未起一丝波澜。
“老师！老师！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我错了……求求您了…莉莉娅好痛苦…老师，杀了我吧……”
“每一次见面，都是类似的哀求，她怎么不换换台词？”黑癞问道。
老巫女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看着这位曾经最喜欢的徒弟如今痛苦的模样，会不会…有些太仁慈了？
巫女是世间最会折磨人的种族之一，越老的巫女越会。
“莉莉丝，要不杀了她吧？毕竟我们现在这幅境地，都是她造成的，杀了她吧！”黑癞说道。
老巫女看向黑癞，笑着摇摇头道:“老师，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巫女。可就是太好了，才导致你现在这幅模样，你明白吗？”
黑癞低下头，不再言语。
巫力传输结束，老巫女把金发娃娃收了起来，望着眼前幽兰深邃的洞口，道:“老师，做巫女就应该心狠手辣，不留情面，妇人之仁，是不对的！”说着，向洞内走去。
——————
咸大咸二很卖力，冰钻似的鱼头让冰地如水般顺畅。没过多久，咸鱼便已经到了很深的地方。在这里，咸鱼让二咸停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让咸鱼起了一丝贪婪之意。
【作者题外话】：能量守恒定律:阿巴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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