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老妈子
“掌门，长老在外面着急要见您，已经……”已经闯进去了。
魔宗守门弟子看着满头白发，身材有些佝偻的二长老破马张飞的闯进去，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只觉得自己阻止无能，一想到那张满是皱褶的脸像是没完全打开的扇面就忍不住有些恶心。
所以，二长老不愧是一个长寿的长辈啊，在老一辈里虽然不是什么佼佼者甚至可以说是平庸。可现在已经在魔宗拥有一席之地，不为别的，就是活的长。
现在也应该有一千五百岁了？要不要建议掌门评选一个魔宗长寿老人的称号？这个二长老一定会遥遥领先。
“知道了。”
姚侃看着手中的传信令牌又看了看一脸怒气，已经闯进来的师叔只觉得深深地无力。
在这魔宗，有两个最不能惹的人，一个是魔宗霸王大师姐白梓怜，且不说在她身后有魔宗宗主护着，就说她惹是生非的能力以及强悍的战斗力，在年轻一辈里就没有敌手。
至于另外一个人？就是魔宗老不死，啊，不对，是魔宗老寿星二长老了。以一千五百岁的高龄在魔宗称霸，实力不能说多强，可一但倒在地上出了什么好歹谁也担待不起。所以……
所以现在愤怒的老人向他走来了，步履生风，不知怎么涨红的脸色让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就连平时总是眯成一条缝隙的双眼现在也睁大了不少。正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了这位，才让他如此愤怒，来告状……
姚侃微微皱眉，人还没到自己的跟前就已经生出了一丝的不耐，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容易唠叨。
不管对方是位高权重还是什么，总是希望排遣一些什么。
所以，姚侃默默地看了看现在的时辰，正是中午，太阳火红的照射着天空。
已经大概有了一个预测：这人在太阳下山之前是万不会离开的……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魔宗有这样的弟子，简直就是不幸，极大的不幸。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背后有谁护着，必须宗法处置，必须！”
二长老还没进入到屋子里就已经中气十足的将自己心中的愤怒都喊了出来。
脸色也由涨红色转变为猪肝似的紫红色。
“师叔，有话好好说，您先坐。”
姚侃嘴角带着恰如其分的笑意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一把将长老按在了椅子上，并且在心中暗暗思忖：若是依照您老人家的气性，说的时间长了晕过去也未可知啊……
“哼，看看你的好师侄，把我的乖孙儿吓成了什么样子。”
长老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铜镜，上面照着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正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从头披到脚。
双眼空洞，浑身颤抖，脖颈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红痕，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会报仇，一定会报仇……
“这……是和人所为？”
姚侃看着镜子中映衬着的镜像，眉头微皱，同时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个欺负了二长老宝贝孙子的人点上了一盏蜡。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而二长老正是小人的代表。
“哼，还不是你的好师侄，白梓怜，不像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平日里在宗门耀武扬威也就算了，竟然欺负到老夫的头上来了。要严惩，必须严惩。”
拿着镜子的手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嘴角留着整齐的八字胡也因此微微上扬，胸膛剧烈起伏。
“嘶……”
姚侃抿唇不语，心中带着凄凉：果然，担心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不能招惹的两个人终极还是狭路相逢了。他最终还是被挤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可这毕竟是小辈之间的冲突，我身为掌门恐怕不太好参与进去。何况宗中早有规定，实力说话，强者为尊……”
姚侃看着二长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撑着一口气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变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卸下了一千斤重的担子，可下一秒，一个万斤的石头又忙不迭的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可宗中还有规定，同门不得相残，违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二长老双手死死的握着椅子的把手，抑制住心中的怒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要出的，哪怕自损一千，也要让对方伤个八百。
“咕咚”
姚侃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抿嘴唇的动作也用力了几分，宗中的确是有这个规定，可从来都没有去实施过。
建宗万年，什么规章制度从来都是一纸空谈，可就只有这句不得同门相残在长老、宗主、掌门只见流传着，为的就是让魔宗能良性发展，不断壮大。
可万年以来，同门即便有矛盾也不会伤及性命，这规矩、宗法更是已经被束之高阁。
什么断崖山也已经封闭了万年，现在成为弟子们历练的地方。
现在这个时候请出宗法，不管这件事是谁对谁错，最后嗾都会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这二长老看来也是下了狠心的……
“师叔，这件事情如此被下了定断怕是也不妥，宗中确有规矩，可规矩立下了万年其中的细节早就已经失传，怕是达不到震慑人心的效果了……”
姚侃挥手，一杯热茶便出现在了二长老的手中。
“我现在年岁大了，自以为不中用了，老了，到头来也想为宗里做出那么一两件贡献来。
如今正赶上我孙子和那白梓怜二人有矛盾，可以借此机会重力宗规。让宗主有个宗主的样子，掌门有个掌门的样子。
如此，待我升天之后也对得起那些师宗师兄了。”
淡定的打开茶盖，将上面漂浮的茶叶沫子划到一边，二长老便开始细细的品味起来。大有一种，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这……事关重大，不如我们先将青师侄与白师侄请到这里了解事情的缘由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姚侃陪着笑容，咬牙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件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宗主知道，否则依照他那护短的性子，容易帮这长老升天。
而这老家伙在魔宗经营多年，有不少的产业，心腹。届时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魔宗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啊……
在魔宗，管理层有宗主、长老、掌门之分，顾名思义，宗主，一宗之主，是魔宗真正的话事人，说一不二。
长老指的是规矩的维护者，在有什么生死存亡的关头有投票权。可万年下来，魔宗没有生死存亡的危局，至于什么维护规矩更是一纸空谈。所以只是个空职，说着好听而已。
至于掌门，掌管着宗中的大小事务，上到对外征战，下到每个人的月俸、衣食住行都要操操心。
剩下的就是什么弟子之类的，和沐白泽、姚侃同一辈分的人死的死，退出的退出，自立门户的自立门户。到头来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还在坚守。
姚侃：太难了，早知道留在魔宗糟心事这么多，当初就不应该和沐白泽打赌，最后输了留在这里当牛做马，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心中是这么想的，姚侃不能说出来，只能悄的用传话符将白梓怜叫过来，在中间当个和事佬、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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