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海王
“小家伙,我就抱抱你,什么也不干……”
晚间,沐白泽抱着被子,站在白芯的床沿边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躺在床上吃葡萄的女人。
这是他第三个没有和小家伙同塌而眠的夜晚,自从两个人绑了情人网之后,几乎每天是同床共枕,夜夜笙歌。
咳咳,现在,也不知怎滴,三天前就那么答应了小家伙的条件,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啊!
沐白泽在心里怒嚎,可眼中却满是祈求的意味,他眼巴巴的看着离着自己不远的女人。
已经剥好了皮的浅绿色果肉撒发出晶莹的光泽,被小家伙随意的捏在手里,手指上已经沾上了汁水,顺着指腹一直滑到女人的下颚上。
沐白泽看着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化身为那果肉让小家伙将她吞入腹中。
因着前些日子不知节制,女人的身上依旧带着星星点点的痕迹,像是被人宠狠的尤物。
沐白泽本以为自己的态度好,演技真,就可以让小家伙回心转意,不想话说出来的一瞬间,便看见小家伙马上换了一副幽怨的嘴脸。
“师尊要说话算话啊,说了三个月便是90天,就是少了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也不是三个月。
难道师尊要做那个言而无信得小人吗?还是说弟子在师尊的心里已经不值得您遵守对弟子的承诺了?”
小家伙嘟着嘴,眉尖依旧微微上挑,一副幽怨的模样就已经刻画的淋漓尽致,更何况她的声音中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更是让沐白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狠狠地颤了一把。
“那,我就坐在那里守着你。”
沐白泽退而求其次,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三米长的书桌。这是他最后的底线,分了两天的房,看不见小家伙的夜晚格外难熬。
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小家伙睡了吗?会不会又做噩梦了?还是说她现在还在气自己在船上那天的所作所为。
即便两个人白天在一个空间里,即便沐白泽尽自己所能去色诱小伙家。可对方就是狠下了心,不可主动接近他一步。
不要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天沐白泽都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甚至在想,如果小家伙不同意他留在这房间里过夜,那他就算是背弃了承诺也要让小家伙知道憋坏了的男人有多可怕。
正当沐白泽已经做到被拒绝的准备,马上就要开始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只听如铜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
“那就辛苦师尊了。”白芯浅笑着答应下来,朝着沐白泽眨了眨铜铃般的眼。
“嗯,来加床被子,夜里凉,别冻着。”
沐白泽抿了抿下唇,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随后又打起精神,将轻薄的毯子盖在了女人的身上,而后欢快的去了桌子旁——处理文案。
白芯看着已经堆满了的案台无奈的怂了怂肩膀,据沐白泽说这里是他在人界建立的一个什么门派叫馥郁门。
他以南离的身份在这里当门主,还说这个门的主要职能是什么贩卖消息。在人界中不管大事小情,这个馥郁门都能帮你打听的一清二楚,当然前提条件就是银子要给够。
据说这几十年下来,沐白泽已经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商人了。
关于富得流油这一点丝毫不需要据说,单看这房间里的摆设,哪怕是一个烛盏都是黄金的。
在房间的深处还有一个温泉的泉眼,铺着温泉的壁砖都是冰种的白玉,由此可见沐白泽就是一个壕无人性的狗男人。
再有钱也逃不过狗这一个字,她甚至还替当初差点就把自己蛰成猪头的姚侃鸣不平。
他在魔宗累死累活的给沐白泽干活,结果名声啊、成就啊、清闲啊都让他一个人得了。这也就算了,他还在人界有个门派,一年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这里处理公务。
呵,人间不值得。
这男人好看是真的好看但是狗也是真狗。
就在前几天,在两个人的相互谈条件之下,双方决定:沐白泽三个月不碰她不与她同房。而她也要配合依照人界的规矩,一日三餐,同时不能乱走直到原主爹生辰为止。
白芯听了对方的条件也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个狗男人在船舱那天晚上凶性大发会把她囚禁在这里。
只要她还能回到白家,还能依照约定去见到那些师弟师妹们,从而挽救他们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芯对沐白泽给出的条件很满意,可男人那边却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把“后悔”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白芯当然知道不能把男人逼得太紧,否则他暴走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目前为止,一切都是很不错的样子。
此刻,白芯翘着二郎腿,吃着今天早上才从园子里新鲜采摘已经被沐白泽剥好了的葡萄惬意的眯了眯眼。
白芯:只要我够享受,那么被沐白泽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不能出门的就不是我。
身下是柔软的丝绸床垫,躺上去整个人不但不会下陷还能感受到躺在云端的触感,比当年她在二十一世纪斥巨资两万买的高价床垫还要舒服上几分。
看着不远处埋头处理公务的男人,看着这满室的繁华,白芯只觉得:当年的杨贵妃最风光的时候也莫过于此了。
虽然不知道这狗男人怀着什么心思,但是他对自己还应该是没话说的。
正觉得享受,便听到远处一阵敲门声:
“门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入耳的是一阵严谨又深沉的女音,白芯警惕的眯了眯眼,来到这里的这几天,白芯出不去,身边基本上也都是沐白泽寸步不离。
就只有这个叫耿兰溪的女人,是她来到这里以后除了沐白泽见到的第三个人。
女人出落的清秀,前凸后翘的身材有时候让白芯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走起路来更是万种风情,白芯甚至可以预感她一直低着的头上一定长了一双可以勾人的眼。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久经尘世的客栈老板娘,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给人的感觉是,只要她一出现,身边的人和事物都会黯然失色。
可为什么在面对沐白泽的时候她却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仆人?甚至进出的时候连头也不抬一下?
“进来。”沐白泽也没有抬头,只是转手将桌岸上的一张纯银面具带在了脸上,只留下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处理公文。
“咯吱”
门从外面被打开,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深粉色薄纱宝石裙的女子。腰间缠了几圈的腰带将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娇小。
腰肢盈盈一握,低胸薄纱裙更只是堪堪遮住了关键部位,伴随着她弯腰低头的动作,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
女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梳着已嫁妇人的发髻,鬓边两缕发丝垂落,将一张水嫩的脸衬得小巧精致。
白芯撑着脑袋,看着女人一趟趟端着吃食走进来,她的脚步很轻,做事也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如果这个美人在第一次进门的时候没有下意识的朝着沐白泽的方向看过去就更好。
“等等。”
见女人已经将餐桌归置妥当要离开,白芯开口制止。一直以来她都没机会一堵美人容颜,就像是要刻意躲避她一般,女人总是将头埋得低低的。
可是衣着打扮却又惹人注目,这样的人,说她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这个耿兰溪一定对沐白泽这个狗男人有不一样得想法。
如今,白芯只是想要验证她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白芯目光如炬的看着门口处站着的女人,在等等这两个字说完的一瞬间,耿兰溪便用余光询问的看向沐白泽
反观男人丝毫没有自己被两个人注视的自觉,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处理眼前的公务,只沉声吐出:“听夫人的话”五个字。
“将头抬起来。”
白芯顺着杆子往上爬,心中带着点点的雀跃:快让我看看这美人长什么样。
做事雷伊风行又不拖泥带水,知进退懂分寸,这样的人放在现代妥妥就是一个女强人啊。
可惜了生在这个时代,注定只能成为谁的附属品……
“是。”
耿兰溪应和下来,随后将头抬起,目光锁定到了床榻的女人身上。
“我……”白芯险些把另外一个字说出来,她死死的看着这个耿兰溪,只觉得不可思议。
那双凤丹眼,还有这个稍微有点鹅蛋脸的脸型,除了身材比沐白泽房间里挂着的画像的人更丰满一点,两个人几乎是一比一复刻的啊……
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以至于男人的目光扫向了自己,白芯轻声咳了咳。
“倒是个美人坯子,姐姐来门口多久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来门中已有十年时间。”
耿兰溪的目光顺着纱幔看向床榻上半躺着的人,层层叠起的床幔将女人遮挡的完全。
她看不清床榻上女子的脸,只能依稀看清对方的身材,她知道那是门主的心肝宝贝。
前些日子门主突然回到门里,没有任何知会,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这是门主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跟着门主二十几年的左护法不过是好奇多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就被门主挖了双眼。
从此,门主的身边多了一个夫人,门主曾经传话见夫人如见他,话虽这么说,整个门里再也没有人敢看这女子一眼。
如今,这夫人为什么突然注意到了她?
耿兰溪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对上白芯的询问回答的游刃有余。可就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嫉妒,有多恐慌……
尤其是在听到了白芯的那一句:
“姐姐的衣服,很是漂亮,以后别穿这样的款式了,当心着凉。”
没由来的,耿兰溪觉得心中一阵发凉,这一次她不在掩饰,赤裸裸的将目光转移到了门主的身上。
对方握着笔杆的手依旧在游走,笔走龙蛇,看起来一气呵成,也就证明他的注意力丝毫不在她们两个女人的角逐上。
那是不是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门主不在意女人之间的较量,他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
那她是不是再努力一点,对上夫人的时候再大胆一些,面对门主的时候在主动一点。
那是不是她也可以成为门主的女人?毕竟为了这个,她在门主身边伺候了整整十年啊……
“多谢夫人关心,奴婢虽是门中的人,却没有卖身给馥郁门。穿什么是奴婢的自由,也请夫人不要见怪。”
耿兰溪一改之前的严谨作风,面对白芯的态度更是不卑不亢甚至有一点趾高气昂。仿佛是在和白芯比阅历。
耿兰溪的所作所为更是加深了白芯的推测:
十年,那副画好像也就是那么久的样子,所以在这期间,这女子的身材丰满了,但是画像上却没有及时更新
沐白泽这个狗男人是一个渣男,和人家聚少离多就把人家的画像挂在了房间日日欣赏,啊啊啊啊啊,狗男人狗男人,我再让你睡,劳资就跟你姓。
看着眼前的女子,白芯只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心里已经把两个人虐恋情深的故事脑补了一个十成十:
沐白泽是个渣男海王,肖翘是真爱,耿兰溪也是真爱,只不过一个有漫长的岁月可以携手变老。一个容华有限,沐白泽怕自己陷得太深,便将人安置在了门中,只一年见个几个月。
但又奈何思念切切,于是便把耿兰溪的画像挂在房间里,床头旁日日看着。
可又怕女人的容貌全画出来,会忍住来找她,于是只画一双眼以解相思……
如今是一代新人胜旧人,白芯年轻就取代了耿兰溪的位置。然而女子的心意一但托付了就难以收回,为了留在沐白泽的身边,耿兰溪甘愿为奴为婢。
还真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啊。
白芯死死的攥着身下的被子,如果说耿兰溪都是这样,那自己呢?
现在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的身体里了,她也会老去,那她是不是就是下一个耿兰溪了?
白芯想的太过深沉,以至于局面沉默了好久,还是一炷香之后,耿兰溪的一句:
“多谢夫人关心,奴婢记得了。”
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嗯,下去吧。”
白芯朝着人摆了摆手,只觉得心累,就连语气中也多了不少的疲惫。但这在耿兰溪看来却是示弱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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