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雏形 第十九节 追杀
一大支军队坚定地推进，对方的人步步后退，没有人敢上，也没人知道该怎么办，甲鱼老板更是悲愤地发现，不仅没人愿意为他牺牲，就连指挥都不听了。
“愿意和平相处的朋友请去南面平原，”徐静之平静地说道：“等会要走的自己挑选武器工具和粮食，想留下的待遇和我们一样。”
短时间内出了那么多变故，对方一群人实在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他们犹豫不决地互相看看，然后继续后退，试图与卫郡他们保持距离。
“tmd……”甲鱼老板终于受不了心理压力，他痛苦地咒骂一句，转身就跑。
“别中计！”胡双工一把抓住他。
“放手啊！再不走就给他们搞死了！”甲鱼老板气急道。
“落单你就死定了！”胡双工大声告诉他。
“那怎么办？不跑等死？！”甲鱼老板喉咙都响了。
胡双工没有理会甲鱼老板，而是对队员们说：“兄弟们，愿意一起走的到我们这边来，想留的就留下。”
队员们下意识地互相看看，然后30多人跑到了甲鱼老板这边，大部分是砍杀过黄战兄弟的，剩下的人既没有按照徐静之说的做，也没有理会胡双工，他们在军队的压力、徐静之的劝说、和胡双工的建议下已经不知所措了。
“大队转向，直接面对甲鱼老板。”卫郡下令道：“张断，带三队弓箭手和一队长矛兵封锁北边山麓，把他们往东南方赶。”
“明白！”张断一挥手，约定好的四组队员立即往北面山坡高速行进，此举不仅仅是封锁，必要时还能和卫郡形成交叉火力。
胡双工一看，知道麻烦大了，一开始他是看出卫郡并不想乱杀人，只是想消灭团队领导，所以只要己方有一定数量的人做挡箭牌，他们就能跑进树林，当弓箭的威胁降到最低，逃走的可能性就大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一是卫郡抢先封路，不让他们进树林；第二是甲鱼老板自己不争气——他看见张断一队忽然高速运动，居然用力挣脱胡双工的手，转身就跑，跑的还是没有遮蔽的东南方，胡双工一把没抓住，急得追着他直喊，后边跟着又气又恼的公孙布，他们一跑，身边的队员也全跟了上去，场面一下子乱成一团。
“放箭！”张断见状大喝一声，手中的竹箭瞬间离弦，其他弓箭手毫不犹豫地跟进，一时乱箭纷飞，射倒了不少跟在甲鱼老板后边的人，可因为事态紧急没有瞄准时间，最先跑远的甲鱼老板一箭都没吃到。
“追！”张断带头冲了上去，身后几十个队员拉开扇面队形，一边追一边放箭，反正除了公孙布和胡双工，其他人都没说要保护。
卫郡看着张断追击而去，谨慎地叫停留守的三组队员，列阵面对剩下的人。
徐静之会意，她上前一步，对放弃抵抗的人们说：“按刚才说的，想走的可以带走食物兵器和工具，想留的我现在就介绍情况，商量怎么分工合作……”
“卫郡，那些中箭的怎么办？”柯离问道。
被张断一组射中的还在地上痛苦挣扎。
“先问他们是否要我们救治，如果他们点头就尽力吧，我看有几个已经不行了。”
……
甲鱼老板在前边撒丫子跑，张断在后面追得那叫一个郁闷，为了保证火力，每个弓箭手都带了两个箭壶，右腿边一个、背上一个，这样停下射击是没问题，可跑起路来就拖累人了，而且他们一边跑一边放箭，还不敢扔下另一个箭壶。
沿着鹿苑平原追了一会儿，张断决定改变策略：“张易！你的小队跟我一起加速！到他侧面把他往南压！魏冲荀历！你们在后面继续追！”
“明白！”
两队弓箭手射着箭，加速冲向甲鱼老板队伍的侧面，而对方本就没什么队型可言，在惊慌失措下跑丢了好几个人，张断也不去追，只是喊着：“别为甲鱼老板送命！我们只杀他！”
这一喊之下又跑了几个。
胡双工在前面也是跑得一个疲于奔命。刚才第一波射击就放倒了近一半人，跟着逃的只有十多个，这一路上中箭、溜走又去了大半，现在回头看看就剩两个了。
当甲鱼老板受不了压力转身往南时，就连那两个也不见了。
“过去是条河啊！”公孙布急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甲鱼老板跑得气喘吁吁：“大不了游泳！”
“在几十个弓箭手面前游泳？！”公孙布都要绝望了：“那绝对是靶子啊！”
“不要误伤他身边的！除非接近，否则不放箭！”张断下令道。
攻击队追杀到了距离河边不远处，对方三人除了跳河再也没有退路了，胡双工一把拖住甲鱼老板跑向一棵大樟树，把他挤到树干边，公孙布和胡双工两人挡在了面前。
张断一行谨慎地跑上来，在距离20米左右的地方围成一个半圆，弓箭手都搭弓上箭，只等张断一声号令。
“放箭吧！往这里打！”公孙布愤怒地拍着胸口：“你们这帮背信弃义的小人！谈好条件再偷袭，够无耻的！”
张断等人听着无语。朋友你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么？
“让开吧，我们的目标不是你。”张易说道。
“不让！”公孙布很生气。
“何苦拼了命护他？”魏冲说道：“你们又挡不住，白白牺牲很好玩么？”
“这位朋友，为什么一定得逼他于死地呢？”胡双工说道：“大家谈个条件、留条生路行么？”
“当初他愿意谈吗？当初他给我们生路了吗？”荀历大声道：“现在他走投无路了却想谈了，什么道理啊？！”
“让开吧，”张易说：“我们只要他的命，和你们没关系的，等会你们要走就自己挑武器工具和吃的去。”
“凭什么相信你啊？！”公孙布气愤道：“说好停战不还是打来了！”
张易想想这人真够迂腐的：“真要杀你我们现在就能放箭吧，你不信就攻过来试试。”
张断没有参与这一场在他看来很无聊的谈判，而是一直在想该怎么搞翻他们，那棵樟树么太大了点，甲鱼老板一靠，公孙布和胡双工又挡在前面，真没有多少空隙可以打，而开战前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杀他们俩，以他现在的箭术还真不敢冒险。
怎么办呢？
张断拿着弓左思右想，忽然，他想到了一个漏洞，那天大家商量时，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他们，而没有说不能伤害他们啊！要是给两人大腿上一人来一箭，他们还能挡着？
有戏！
“你们继续谈判，别跟着我放箭，除非他们冲。”
“好。”
张断搭上箭，拉满了弓，开始精确瞄准。
现在的情况是距离目标20米上下，弹道下沉不会很明显，直线射击即可，站姿射击有呼吸影响，但不是很强，目标两人有四条腿，不论射中谁行……
别急，他告诉自己，这很容易做到……注意风向……弹道……呼吸……
晃动的树叶慢慢地停了下来。
张断果断地一按鼠标。
咻！啪！
“啊哟！……”甲鱼老板抱着大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石斧都掉在了地上。
队员们一阵惊喜的欢呼，公孙布和胡双工是并排站着的，张断射的箭居然从他们两人不到5厘米的宽度中穿过，直接打在甲鱼老板大腿上！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张断看得瞠目结舌，他的目标不是甲鱼老板啊！
糟了糟了……胡双工和公孙布两人马上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长矛队跟我上！把他们拖开！”魏冲见机立即带队冲了上去。
胡双工和公孙布逃走时根本没带武器，就甲鱼老板拿着一石斧，没了石斧就像老虎被拔了牙，还有什么威胁可言。一队长矛兵冲将上去，七手八脚把两人拖走，所有的弓箭手都开了弓瞄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甲鱼老板靠着树，喊得伤心欲绝：“我很有钱的！可以给你们点数！武功又高！可以跟你们混！给条生路吧……”
张断冷笑：“我最讨厌装b犯贱再求饶的。”
言毕，一箭射在了甲鱼老板胸口，几十个弓箭手纷纷跟进，在这二十多米的距离下乱箭齐发，才两三秒钟，甲鱼老板就被射得刺猬似的。
“呃——啊——”甲鱼老板痛苦地叫喊着：“tmd老子花了五千多块钱……就玩了三四天……”
浑身插满竹箭的甲鱼老板痛苦地抽搐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慢慢地倒了下去。
公孙布和胡双工两人被压在地上，无言地看着这场悲剧。
程不悔
辛卯四月初八
2011。05。10
这是上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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