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琛

“下手这么重！我看，你这样的孩子迟早是个杀人犯！赵刚馆主，你评评理，我家孩子都被他吓出阴影了，如果你不把他辞退，有你好果子吃！”
  “就是就是！”
  “大家稍安勿躁，别急，别急，我一定着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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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宇！你看你惹出的麻烦，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来，凑近点看，网上还有你的视频呢！哇，出剑真是犀利啊，好快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剑客呢！当初我就不应该收留你！省得那么多麻烦上门，烦死了！”
  “哎呀，不要多说了，别生气啊，别生气，我相信陆宇他不是故意的。陆宇你别往心里去，啊。”
  “更年期的女人都是这样，有点暴躁，表哥你别在意，不过你怎么练的，我也想学，太帅了。”
  “……我不会教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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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滴滴……”
  “我真的错了吗……也许，做什么都是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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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速度比之前慢了这么多，以后大赛怎么得奖，来，鉴于你的实力，我特地为你单独安排了一个训练房间，保证不会受到外人打扰，不过，以后馆内的比赛呢，你就别参加了，你也知道，那些小孩完全不是你的对手，给他们一点机会不是，你说对吧？”
  “……嗯。”
  “好嘞，那我就不打扰你练习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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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姐，您也看到了，那个小孩啊以后都不会参加馆内比赛了，日常训练中也不会出来影响到其他小孩，您放一百个心吧！”
  “嗯，做得不错，给你了。”
  “嘿嘿，多谢多谢，欢迎再次来捧场哈，慢走！”
  “今晚又能加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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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少年猛地直起身子，双眼恍惚，直至汗水滴至手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全身湿透，环顾四周发现院子已然空无一人，树上的鸟窝不见白焱的身影，大概是跟他妈妈去捕猎了，自从长大后炎鸟大姐每天都会带四只幼鸟去山中锻炼他们的捕猎技巧，至于为什么叫做大姐，是因为之前云尘叫了声大婶，下场就是被一股狂风吹飞百米，后来也就统一称之为大姐。
  少年拿起晒干的衣衫，将其梳理平整，准备淼房清洗一番，淼房是当地人的说法，换而言之就是浴室。少年脚步一顿，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道：“村长，我刚想漱身。”
  “哈哈，我来找你的确有事，我刚与族老们商量了一下，鉴于你这十来天对村子的贡献，决定可以给你一个进入灵琛的机会，虽然我们村子底蕴不足，比不上那些大部落，但赏罚分明，我们还是能做到的。”李伧说。
  陆宇讶然，灵琛是丰和村建村时就存在了，还有一些小道消息说灵琛有着更遥远的历史，只是不知为何搬运过来，里面存放了药材、兵器、宝具、宝术等等，没有一件东西是普通的，村子没有人不想进去，只是要求严格，先做出比较大的贡献，然后族老们与村长商量后，再将名单贴在村中心的一块石壁上面，村人们没有意见才能进去，当然，也有简单的，你做出一些极为惊世骇人的事就可以直接进去，比如灭了狼村半数孩子，比如找到稀世宝药，比如在大赛中取得好名次等等。
  当然，村子也不会收缴你的稀世宝药、珍贵宝术，只要你心系村子就足够了，因为他们明白，那等宝物能被你寻到，说明你也是有大运气，成长起来也将是一位强者，为了那点宝物而使村子无缘无故招惹一个满心复仇的人，村子强盛的方式有很多种，却选了个最不明智，那就是他们的愚蠢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村子给我的机会。”陆宇说。
  “到时候晚会结束我会找你。”李伧抚须，走到院门口，脚步一顿，道：“每个人都会面临第一次考验，有人疯魔，有人挫折不前，有人拨开迷雾。”
  陆宇没有回话，拿着褶皱的衣服踏进了淼房。
  ————
  傍晚，万籁寂静，大山中不时传出恐怖的咆哮，危机四伏，弱小的凶兽蜷缩在各自的巢穴中，微小的动静也会惊起它们的警觉，但今晚大山外围有一处地方并不安静，引得附近的凶兽频频注视。
  白色光幕笼罩着一个村子，里面火光冲天，许多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脸上堆满笑容，孩子们与三只幼鸟彼此追赶，稚嫩的声音、雏鸟声、歌舞声混合在一起奏响了宁和的乐章。
  陆宇坐在一处房屋顶上，眼眸倒映着火光，手中铁杯盛满果酒，不时抿嘴喝上一口，余味回甘，果酒是采摘大山中各种果子酿成，名字却很普通，名为“丰和酒”，其味道酸甜可口，度数不高。
  “啾！”
  白焱推过来一个铁杯，示意自己也要喝，陆宇瞥了眼它，从身子右边拿过一个铁壶，拨开盖子，道：“只能喝一杯啊，小心出糗，被你兄弟姐妹们看到后笑话。”

  白焱没有回应，用右翅顶端裹住铁杯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鸟喙张开，咕噜一声，杯子再放下来时已然全空，只剩些许残液。
  凌月当空，一人一鸟不断仰首，篝火越来越小，只剩一团小小的余火还在挣扎。
  “夜阑哥，还在这喝呢，走啦。”
  一道声音自下方传来，陆宇闻言，拿着杯具跳了下去，将其放置在桌上，道：“走吧。”
  老四白焱从房顶径直飞了下来，却犹如那大浪之舟，摇摇晃晃的，好半会儿，才飞至树窝中，一颗小脑袋从院边鬼鬼祟祟地探出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村北，是村里的重地，闲人不可入，凡五百米，由石墙围成，墙上符文密布，致使白罩守护，院门口有两个魁梧的男人全天候把手，大门为木，门上有一禁制，非村长不可开，此时，村长领着两个孩子走到了门前。
  “村长好。”两个门卫齐声说道。
  李伧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按向那木门，白色符文从手指蜿蜒而上，逐渐遍布全身，像是在确认身份，“嗡”，一圈圈白色涟漪扩散开来，木门顷刻间化为乌有，不见踪影，只剩下一道蓝色光圈，与原来的木门齐高，一眼望不到尽头，仿若那无尽的深渊。
  “记住，只能选一件东西，哪怕是一花一石，也算一样东西，无论选到什么都不要后悔，心中默念离开即可，听清楚了吗？”李伧严肃道。
  “嗯。”两人齐齐点头，相互看了一眼，并肩迈步走了进去，蓝色光圈将两人的身影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诶，村长，这两人是我们村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吧，不然这么小就能进灵琛，我值守这么多难可从未见过。”一位守卫说。
  “嗯，所言不差，未来村子能否强盛就看他们了。”李伧说。
  “村子可有外敌需要我们出手？”另一位守卫说。
  “近日虽有些波澜，但无碍，你们安心修行即可。”李伧回应道，眼睛盯着那光圈一眨不眨，眸中倒映出一片夜幕。
  星光璀璨，月光洒落大地，草堆爬满了墙壁，却又不曾越过外墙分毫，院内，一个少年正躺在地上，手指微动，眼睛猛地睁开，顿时感觉浑身腰酸背痛，像是被打了一样，不由使出全力才起身。
  稍缓了片刻，少年呼出一口气，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院子空无一人，迈步来到院内唯一一处屋子前，伸手想要推开门，手竟穿门而过，试着踏出一步，是结实的地板，与院中一样的触感。
  少年有些迷惑，走到一处墙边，整个墙体由一块块稀奇古怪的石头组成，或蓝或绿，两种冲突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很是怪异，一只手触摸上去，“啪啪”声响起，是实心的。
  处处都是古怪，这真的是灵琛吗？村里人不是说用来存放宝物的吗？为何我见不到一个宝物？真是怪哉。陆宇摸着下巴思索。
  陆宇挠了挠头，不再干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亲自探索一番，来到院子中唯一一处出口，用脚踩了踩门槛，砰砰响，是实心？的。
  貌似地板、与墙壁连接的物体都是真的存在，看来能放心走出去了。陆宇踏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凉，灰色的帷幕垂下大地，街道由灰色的石砖铺成，干净得没有一丝杂物，每间店铺都紧闭着大门，连窗户也是这般。
  陆宇走在大街上，街道依旧是干净得不留下一丝痕迹，尝试推动大门，发出咣咣的声，不管用多大力都不为所动，窗户也是这般。
  陆宇感觉后背有些凉意，捏起拳头转身，却是空无一人，依旧是那熟悉的街道，只是天上好像更灰了一些，好似在一点点下降。
  陆宇有些明白这些店铺就像是游戏里的“不可探索”状态一样，压根进不去，只好放弃，于是漫无目的循着这条街道走下去，时间仿佛在此处「永恒」，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口古井。
  陆宇转身看向后方，仿佛被一片白色迷雾吞噬，看不得真切，来时的路已经消失，看向前方，也是那白色迷雾。
  这应该就是终点了。陆宇才开始观察这口古井，高约一米五，依旧是那灰色的石砖铸成，石壁上有古老的摹刻，“……行至深渊，当何如？风霜残……”，再往下看，有一道歪歪扭扭的摹刻，“……烟雨行，坐船听雨眠。”
  陆宇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绕着古井走了一圈，没再发现其他文字，尝试拉动井绳，沉重重的，随着绳索不断上滑，一个高约一米的水桶呈现，桶里有半截东西露出。
  陆宇踩住绳子，抓向那半截物品，掺杂着清水，入手却感觉温热，又有些沉重，试着拔出，咔咔的刺耳声不断传来，桶内的水喷薄而出，模样有些像手掌，缠住了那东西。
  他急了，顾不上绳子了，双脚踩住那石壁，整个人竭尽心力向后仰，浓雾渐渐弥漫，古井完全被包裹住，迷雾还在蔓延。
  陆宇看着愈发越近的迷雾，有些心慌，呼吸急促，这时感觉那股力气陡然消失不见，很是轻松地拔出了那个东西，还没来得及观察，整个人突兀地原地消失。
  迷雾像是失去了目标，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散，灰色的帷幕也恢复了原样，依旧是那街道，仿佛一切都未改变。
  少顷，咔的一声，天空好似镜子打碎般，连那灰色的帷幕都受到些许影响，抖动了一下。
  “「飘渺」，你不该来这里。”
  “是「怡悦」引我来的，无意冒犯，「永恒」。”
  空间再次沉寂下去，依旧是那街道，那院子，古井却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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