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吾心变马踏平川

当天完成了激情演讲过后，士气来到了顶峰，不仅是四万士兵如此，陆宇本人也是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从未有过的激情，这种情，深入人心。
  陆宇趁此机会，巡逻了好半天，士兵们很热情，眼里含着尊敬，见此，他明白，阶位突破任务，大势已成。为了自己，而欺诈他人，其中又包含真实情感，算是欺诈吗？
  不，不算。这是善意的欺诈，谁也不知道少年皮囊下到底是什么人。少年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但他知道，这些士兵，这些百姓，这个国家需要他。所以他披肩挂衣，穿戴甲胄，与他们一同，血战沙场，死战到底。
  回到主帐，陆宇看到了案上的皮纸地图，笔，信，墨水，心里明白，这是斯洛克为他而留，言语尽在其中。
  许久，写完三封信，叫来三名传信兵，分别交予他们，去往希利亚要塞，乌尔要塞，东宁要塞，叮嘱要交到驻扎要塞长官手中。
  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协同调度，统领大局，还有，合作共赢。
  ——
  与此同时，国主第二封信已然昭告天下，贴在了诺卡拉境内，上至要塞城池，下至城镇村子，就连驿站也不放过，如此一来，人心所向。
  一座城镇，诺卡拉最豪华的城镇，龙宇城，至于为什么叫城，而不是镇，是有说法的，镇，大多数在百姓眼里，书籍之上，乃是镇压，也有镇守之意。
  可，以龙为头字，若末字以镇，虽也有风水之说，但当今中心城市乃是诺卡拉。况且，中字为宇，寰宇天下，那么，镇字为何不能用，了然。
  其实不单单名字所为，事实也是如此。龙宇城，拥有二十米的城墙，那么，用镇来说，就不合宜了。其实城内一直有传闻，这座城内，有龙。后来也有学者，魔法师，流浪诗人，「豪侠」，甚至是英豪，都来过这里，但，一无所获。此事也就作罢，权当一个传说。
  这一天，城内昭告榜上贴上了新的榜文，黄色的纸张，只有一张，却引来无数百姓驻足观看。
  “诶诶诶，谁识字的！快给我们念念！”百姓们纷纷大喊。
  “我来我来！”
  从外边跳起来一个年轻模样的小孩，百姓们回头望去，一眼认出这是城内有名的年轻人，赵宇。
  自小熟读经书，年幼听于私塾，日长久月，老师偶然巧之，将其唤入，出一一问，答出即可，否则仗罚。不料，赵宇利落之言，师大惊，当场收徒。
  这些年赵宇已然二十岁，家中贫困，虽如此，无任何卑心，加上嘴口利索，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赞不绝口，就连一些巡逻的士兵，也刮目相看，可以说，龙宇城内，无人不识。
  赵宇顺利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
  “昭告天下，驻扎前线要塞，卡拉要塞，斯洛克长官，夜阑平中校尉有功，一夜攻下涅伽东宁要塞，讨得国主欢心，特，三月赋税减半，打开国库，赈灾救济，前往当地城镇者，可免费领取大米十斤，银钱十两，每隔七曜可领一次，为期三月。”
  一名朴素，身上穿着许多补丁的百姓听闻，立马拔腿就跑，麻溜得飞起，其他人见状，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紧随其后。
  几个呼吸间，昭告榜前唯有赵宇杵在那，摸着下巴，嘴里念叨，“斯洛克，夜阑，一夜之间攻下要塞，真当是大英雄啊，有意思……”
  随即转身离去，侍奉家中母亲去了。
  ——
  半天后，涅关。
  主帐中，吴中天正捧着一本书，来回踱步，腰间配着长刀，若有所思，于是左手放于刀柄上，刚想拔出，帐外却传来一道声音。
  “报！将军，有急事禀报！”
  吴中天闻言，合上经书，放在桌子上，“进来吧。”
  风尘仆仆的传信兵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急色，抱拳行了一礼，道：“将军，昨日我前去送信，来到宫殿门外，却不见国主，大臣们跪伏哭丧，有人说……说国主沉迷于色，已经几日不上早朝了！”
  传信兵此言，有改，因心中所愤。殊不知，几字之差，将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么？！你说什么？国主已经几日不上早朝了！饶是吴中天征战多年，可从未见过国主有这番行为，不由大惊，自他们家两代前后效忠国主以来，可从未见过国主这种荒诞的行为啊！
  传信兵吞了口唾沫，斩钉截铁道：“没错！将军，玩问一位大臣，哪名大臣就是这么说的！”
  吴中天久久无言，张大嘴巴，转头看向四周，突兀地，他看到了身后的那幅地图，两代人穷尽一生制出来的地图。
  此刻，吴中天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变化，穷其贯穿一生。
  传信兵见将军这副模样，不由担心，“将军，此事应不怪你，我们五万弟兄跟您征战多年，奔袭万里，就算国主不支援，我相信，只要将军统领我们，就一定能打胜仗！”
  这句话说醒了吴中天，他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士兵，问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传信兵心中狂喜，连忙道：“回将军，属下名为朱葛。”
  “好好好，朱葛，我记住你了，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吴中天眼神莫名，“拿着这封信，交给施塔得要塞驻扎将军，李玉，同时，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集合！”
  “是！”
  涅关演练场，已然集合了五万士兵，一千风啸军，吴中天站在台上，旁边还站着一名身穿黑袍的人。
  “弟兄们，你们与我征战多年，奔袭万里，我早已将你们视为我的家人。如今，敌人胆大妄为，攻下东宁要塞，想以此牵扯我们，可我们是谁！屡战屡胜，无人能挡！”
  “我的父亲，月碎将军，与我说过一句话，始终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士兵。我那时候，不懂。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吴中天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心用野草，一触即发，燎原高天。他想起，小时候，月光之下，父亲对他的嘱托，以及抱负，他不敢，只能掩藏于心。现在，他明白，有些事，迫不得已。
  “金戈铁马厮杀战场，我吴中天，戎马一生，戍边十载，御敌无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对得起社稷！我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只为了国家。”
  “可今日，敌人已经明目张胆攻到我们脸上了！往后是大好河山，千千万万的脊梁！弟兄们，能忍吗？还能退吗？！”
  “不能！”吼声震破云霄，碧落九州。
  “好！弟兄们！记住，战旗是用来衡量河山的！我要让我们所过之处，变为我们的土地！”
  “我们要让敌人，永世沉沦在恐惧之中！”
  “我们要让敌人，败于马下，以他们的血，来偿还我们所受到的痛苦！”
  “弟兄们，与我一起，马踏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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