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原来她并不富有
只是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针锋相对，漠视对方。
他也是第一次结婚，第一次懂爱，他不知道要如何低头，更觉得低头的那一方就是失败方。
所以他想方设法逼她低头，逼她服软……
可是她没有……
她说，我们离婚。
而如今，她又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离开他。
此刻他无措到连挽留的话都不知道要怎样说。
说爱她吗？
很可笑，也很可悲，难道就这一句爱她，她就会原谅他的所有吗？
不会，不会了，她眼中的光亮已经成了灰烬。
放她走吗？这似乎成了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慕晚一直在等他的回答，见他半晌不说话，失望说道，“沈却之，原来你是希望我死。”
沈却之这才回神，眼中的痛意淹没了其中的墨色。
“我放你走。”
他已经松了口。
慕晚觉得整个神经松了下来，有些脱力，脖子上有了浅浅的血痕。
这让顾沉揪心，“你上飞机吧。”
慕晚手中的刀子不敢放下，一步步的后退，转身从梯子上上了飞机。
顾沉看着她的背景，“慕晚，保重，照顾好自己。”
慕晚顿住脚步，“放心，如今的我比谁都希望我自己好。”
顾沉知道，为了孩子，她会好好的。
身为慕家的继承人，她不会缺钱，也不会治不起病，更不会让自己受苦……
他可以放心的，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她。
只是再怎样放心不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此刻连她爱的沈却之都拿她毫无办法，又何况是他……
飞机的门关上。
机舱里一个人都没有，慕晚有些疑惑。
上面的空姐解释道，“这是顾总包的机。”
这是顾沉包的飞机，看来顾沉是真的做好一切的准备了。
只是他没料到沈却之会凭空横出来，戳穿他的一切，他也更没想到她会这样决绝的要一个人走。
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掌控未知。
沈却之掌控不了，顾沉也一样。
她的未来，她自己走，她的孩子，她自己保。
以后所有的信念都是活下去。
所以顾沉，我虽然感谢你，但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至于沈却之，此生不见了。
慕晚坐到座位上，手轻轻抚上肚子，默默的对孩子说，“谢谢你来了，让我不再孤单。”
飞机滑过天际。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那架飞机，心情各异。
沈却之嘲弄的笑了，多么讽刺，他承认爱她的时候，却是这样不可挽回的时刻。
有警察前来，“顾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顾沉心灰意冷，颓败的半句话没说，直接就跟着警方走了。
……
沈却之回去的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
她已经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叫他不要担心。
沈却之嗯了一声，嘱咐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打算朝医院去，而这时候手机又响起来。
“沈先生，张小姐想见见你。”
沈却之看着前方绵延的路灯，“不用见了，一切按照流程走吧。”
“她似乎精神有些问题。”
“直接通知她家人吧，如果需要医治，那么费用我会出，直接联系我助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想要开车的时候，脑中又忽然闪过慕晚曾经说过的话。
“沈却之，你的绝情我一直都知道。”
绝情么……或许是……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有人情的人。
张柳她即便很可恶，但也有他一分功劳，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这是她的选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她可以选择远离他，但是她没有，那么一切的责任都应该由她自己买单。
人生至此，似乎开启了全新的轨迹，没有慕晚，也没有张柳……
只有他自己。
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小雨。
像是她的眼泪。
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眼泪，也不会知道她的眼泪会为谁而流。
无尽的苦闷在心底盘旋。
他承认自己很苦闷，心很疼，可又有什么办法……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车子开到医院，他在大雨里淋了半小时，都没动一下。
沈老爷子在窗边看到淋着雨的沈却之，连忙打着伞下去。
孙子像是一块雕塑，沈老爷子心疼的问道，“却之，怎么在这淋雨，你母亲的事情没人怪你，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沈却之似乎找到了伤心的理由，眼泪掩在雨幕之中。
他最嗤之以鼻的眼泪，此刻却止都止不住。
沈老爷子叹气，“走吧，你母亲你和父亲在等着你呢。”
他没有提慕晚，即便是他到了病房，也依旧没人提起慕晚。
她就像是家里的陌生人，从来无人提起。
沈却之此刻的心又揪了起来，原来她并不富有，她什么都没有，连一个家都都没有。
看到母亲没事，他待了一会儿，便找借口离开了。
他走后，沈母很是担忧，“他怎么了？我看他情绪很不好。”
沈爷爷叹气，“我也不清楚，刚刚下楼接他的时候，他不仅在淋雨，还在哭呢，我知道他爱面子，也没拆穿他，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柳所以难过的，我看啊，不如就依了他的心思吧，将张柳保释出来？”
沈母虽然很不喜欢张柳，但是看儿子这样也很心疼，“那慕晚那边……”
“既然这桩婚事是你们当父母硬定下来的，那么你们就给他离了吧，我怕他会真出什么事。”
沈父点头，以前沈却之虽然心有不甘，会跟他们对着干，但从来没像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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