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冷宫周氏
“秦家为陛下做了那么多，招来却是满朝的仇敌。敢问陛下，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皇后稍稍偏头，泪水如决堤般滑落。
皇帝被怼的顿时不知如何反驳，半晌，他不满地辩解：“朕许给秦家的难道不够？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就连将来登上这帝位的皇子，都是从你秦晗肚子里出来的，你还有何不满！”
皇后不禁连连冷笑，权势地位，比得上自己亲人的命重要吗？
如果有得选择，她还不想当这劳什子皇后！
“臣妾有些乏了，陛下请便吧。”皇后说完，便沉着脸径自入了内里的寝殿。
皇后前脚一走，整座未央宫瞬间没了动静。四周安静如鸡，几个目睹帝后争执的宫女太监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等下遭受牵连，九族难保。
皇帝呆站在原地，气得面色扭曲。伫立片刻后，他带着一股怒火离开了未央宫。
与此同时，贤和殿。
“滚，你们都给我滚！”空旷冷清的大殿上，少女尖锐的哭喊和瓷器碰撞的声音尤为刺耳。
“公主，您别闹了，不然等下陛下听闻了又要罚您”楚明歆仅剩的另一名贴身婢女燕儿卑微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楚明歆登时又抛出一件花瓶，直直砸向燕儿，哭吼道：“罚我？还能怎么罚我？我母妃都被打入冷宫了，他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燕儿光滑的额头瞬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血顺着下颌止不住的流淌，可她只能咬牙忍着疼痛，继续哀求楚明歆。
“这是在闹什么？”身后一道妙曼女声传来，燕儿回头望去，是程贵妃！
燕儿好似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她慌忙地跪爬到程贵妃的脚边，磕头祈求：“娘娘，娘娘你快看看我们公主，公主她”
程贵妃抬起玉足将燕儿踢向一旁，挪步走到楚明歆面前，面带惋惜地啧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难怪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轻易被抓住罪证也就算了，最后还连累了自己的母妃和她的母家。”
程贵妃毫不留情的一番话，无疑是在楚明歆的心口上戳刀子。
“贵妃娘娘”楚明歆怔住，清秀的脸庞还犹挂着泪珠。
“我，我也不想的，我本来也只是想给楚明瑶一点教训，此事母妃也是同意的，谁知道那人给的毒蛇毒性这么强”
楚明歆攀爬至程贵妃的脚边，伸手紧紧拽住她的裙角，泣不成声道：“贵妃娘娘，求您救救我母妃吧，您不救我母妃，皇后不会放过她的！”
程贵妃瞧见楚明歆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低头瞧了楚明歆一眼，一脸的嫌恶：“行了，你母妃暂时还死不了。陛下既然没有当面赐你母妃死罪，那你母妃便还可活。”
“真的？”楚明歆停止哭泣，抬头面带希冀地望着程贵妃。
程贵妃摩挲着染了蔻丹的指甲，泰然自若地走到榻上坐下。
“当然是真的，本宫骗你干嘛。你母妃费劲心思的保下你，你可别再做些蠢事害了她。”
“那我该怎么做？”
楚明歆有些举足无措，没有了母妃，她在这深宫里就如同无根的浮萍，皇后若要迁怒于她，她怕是连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贵妃眼神渐渐沉寂，美艳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她警告楚明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给我待在这贤和殿，不要惹是生非。你母妃那，本宫自会想想办法。”
“听明白了？”程贵妃扬起秀眉，厉声质问。
“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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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傍晚，太阳西落，微风飒飒。
萧玄宁应下了秦暮寒的请求后，便找了名女官问路。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一座残破不堪的宫殿前。
女官朝萧玄宁福了一礼，道：“郡主，这里就是犯罪的妃嫔所住的冷宫了。”
萧玄宁低声‘嗯’了一句，望着脱漆的旧门，恍然若失。
看着弱不禁风的萧玄宁，女官迟疑一阵后，忍不住好言相劝：“冷宫之地向来关押的都是犯了大事的，且里面不乏有关押了至少十年以上的妃子，时间长了难免会癫疯发狂。郡主还是小心为上，进去一会儿就该出来了。”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
女官走后，萧玄宁兀自推开斑驳残破的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瑟落败的景象。
断壁残垣，满地飞洒的腐-败秋叶，每走一步，还能看到碎裂的青石板上长出的杂草。
这就是犯了罪的嫔妃们生活的冷宫？
萧玄宁不禁用手掩住口鼻，眉头紧锁不放，这环境也太糟糕了。
不过，秦暮寒要找的人，究竟是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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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们几个狗奴才，最近没吃饭是不是！让你们捶个背力气都这么小！”
破败里的小院里，一个身着锦衣绸缎的老太监正倚在摇椅上，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吆三喝四。
萧玄宁顿住脚步，冷眼望向老太监。
老太监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袭来，他眯了眯狭长的鼠眼，肆意打量萧玄宁。
见萧玄宁衣裳华丽气质非凡，他便以为是后宫新晋的娘娘，忙爬起身来迎接：“奴才参见贵人，贵人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儿可是冷宫。”
面对老太监的殷勤，萧玄宁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她淡淡地说：“没走错，我要找一个人。”
话音一落，萧玄宁就从袖口里将秦暮寒给她的荷包甩到了老太监的怀里。
老太监掂了掂荷包的重量，不禁喜出望外，看向萧玄宁的眼神愈发谄媚：“贵人要找谁，只管报上名来，奴才就算挖地三尺都能给你掘出来！”
“婉嫔娘娘住哪？”
老太监一愣：“婉嫔娘娘？”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您说的可是周氏？”
萧玄宁点了点头，“对，周婉瑜。”
老太监面露为难，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并没有接话。
“怎么，不行？”萧玄宁皱眉反问。
老太监苦笑几声，这才支支吾吾回道：“带您去见周氏当然没问题，只是这周氏”
老太监一顿，指了指脑袋，复又在萧玄宁的耳畔低声附语：“只是这周氏至今已经被关了十几年了，这精神状况怕是不太好。要是发起疯来，连奴才们都拦不住，奴才也是怕伤到了贵人。”
一想到发狂起来的周氏，老太监也是一脸的后怕。
“没事，带我去见她。”萧玄宁想都不想，又扔了一袋银钱给老太监。
老太监见萧玄宁出手大方，哪还顾得上其它，美滋滋的就要领着萧玄宁去见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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