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十五章
虽然运气没那么好，但是港口黑手党也不会无端联想到罪魁祸首在“羊”这个组织里面。
他们只是又开始悬赏“幽灵绞肉机”——那是给深雪取的代号。
“一点品味都没有。”
深雪不屑地把手中的悬赏单扔到桌子上。
“看不见”加上能力施展的结果就取了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名字，这就是黑手党的审美？
太宰治倒是很感兴趣。
“赏金很高呢，”他的眼里仿佛闪耀着金钱的光芒，“两个亿，应该不算少了吧？”
“那我应该现在就把你灭口吗？”
太宰治举双手投降。
他们两个人现在正窝在深雪的房间里偷懒。
中原中也作为首领当然要去干各种事儿——主要还是给一般成员去做个保镖什么的。
“羊”的业务确实扩展到了情报收集，但是有些危险的目标还是得让中原中也去暗地里监督一下——他不能完全揽下来，毕竟也要让小羊们成长。
又拿了一个橘子，太宰治一边剥开一边问深雪：“深雪小姐你了解这个世界的异能力吗？”
“多少知道一点？”深雪咬了一口仙贝。
“异能力是很多种的，除了我和中也那样，”太宰治伸出自己的手，“是自身具备的能力——”
“还有一部分人的异能力是通过其他物体显现的。”
“哼嗯，所以呢？”
深雪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半橘子——桌面上散落的大概七八个橘子都是这么被这么分食的。
“我还没见过那种异能力，所以很好奇呢。”太宰治笑眯眯：“如果被我碰到的话，会消失吗、如果消失了能不能立刻制作出新的什么的。”
“真想亲眼看看啊。”
“那样的异能力者很难立刻分辨出来吧。”深雪摊手：“要是是变个书啊，枪啊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
“就算我想去抓一个来看看也不知道该找谁呢。”
异能力者又哪是那么好捉住的。
“要是能自己送上门就好了。”
太宰治说着，把手里的一瓣橘子送进嘴里。
“呜哇，好酸。”
太宰治哀怨地看着深雪。
深雪无辜地把装仙贝的盘子推到他面前。
虽然刚刚那一半橘子真的特别酸，但是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啦。
要不太宰治就不会有同样的下场了。
“来中和一下？”
没有异能力者会跑来“羊”的门前高喊着自己的能力详情并乖乖束手就擒，港口黑手党也没法找到两次出现的“幽灵”。
越发暴躁的港/黑老首领可喜可贺地被气倒在病床了。
“气倒”是深雪自顾自补充的理由。
年纪大的老人家总是会脆弱一点，不是吗？
这暗示着港口黑手党可能需要新领导人的变化让整个黑/社/会再次浮躁起来。
虽然淫威尚存，还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但是这种局面能维持多久呢？
“那个老头子可没听说有培养什么继承人。”中原中也拉开了碳酸饮料易拉罐的拉环。
“想把权力握在手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吧。”太宰治接道：“可能死了也还想继续统治港口黑手党也说不定~”
“‘幽灵首领’什么的听上去挺帅的嘛。”他朝深雪挤眉弄眼。
深雪翻了个白眼。
不要再提醒她那个代号了。
“如果现在去把他刺杀了，应该就能当新的首领了。”她斜了一眼太宰治，“不如你去试试？”
“不行不行，”太宰治摆手，“做港/黑首领什么的听上去就很累。”
他做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变成那种神经质的怪老头。”
“你现在也是神经兮兮的。”中原中也嘲笑道：“正常人可不会天天想着怎么自杀。”
“那是我的浪漫~”太宰治撇嘴。
“呵。”
“偏题了哦。”深雪及时把可能要掀起来的争吵从边缘拽了回来。
今天本来是想讨论一下关于如何潜入港/黑大楼的资料室的事情。
和太宰治大概说了一下上次的经历，深雪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更安全的法子。
“红外线装置的话，只要正常的输入密码解锁应该就会自己关掉一段时间吧。”太宰治说道：“你们上次走了捷径嘛。”
“所以你能开那种锁吗？”中原中也只想知道这一个问题。
“卟卟—”太宰治模仿着游戏出错的声音，否定道：“我只擅长开普通的锁哦。”
“比起去试密码或者破解，不如让整个港/黑大楼停电吧。”
满心看热闹的太宰治提出了相当高难度的建议。
“重要的地方应该也会有应急备用电源的。”深雪立刻否决。
“要是有可以直接把一个房间的东西都搬空的异能力者就好了。”颓丧地趴在桌面上，深雪喃喃道：“还是说我应该加入港/黑，爬到能光明正大进资料室的地位……”
“打住。”中原中也打断她，“没必要牺牲到那个地步吧。”
太宰治则是趁机摸了好几下深雪的头顶。
“呀~手感真好。”他盯着深雪抬起头的死亡视线又摸了几下，“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深雪小姐用的什么洗发水，可以告诉我吗？”
“浴室里的你不也在用。”深雪死鱼眼状盯着他。
“那还真巧呢。”胡说八道的太宰治移开了视线，小声吐槽：“小气。”
“被摸头会长不高的。”深雪当然听到了，“你倒是不用担心。”
都说女孩子在发育期会比男生快一点，但是太宰治现在明显比她高了半个头。
“有的人即使不被摸头也长不高呢。”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你说对吧，中~也~”
“宰了你哦，青花鱼。”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青花鱼”这个外号还是为了回敬太宰治总叫他矮子，中原中也绞尽脑汁想的。
“那家伙一脸要死的样子不是和青花鱼一模一样吗。”他是这么解释的。
别的不说，觉得青花鱼还挺好吃的深雪有点无法直视这种鱼类了。
和太宰治扯上关系还真倒霉。
讨论正事的气氛一去不返，也就相当于这件事被无期限搁置，他们三个自然而然聊起了别的话题。
“新的一年啊……话说回来，”深雪又回到了瘫在桌面的咸鱼状态，勉强自己视线上移，眨了眨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啊？”中原中也疑惑。
“我想想哦。”太宰治居然表示还要思考一下。
“正常人不都是会过生日的吗，但是我不记得你们有提过。”深雪掰着指头，“嗯……十一个月了吧，就算之前我完美错过了你们两个的生日，总不会今年你们也是默默过完了吧。”
“六月十九号哦。”太宰治总算想起来了——当然也可能是装的，“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呢。”
“我的话……四月份吧，”中原中也挠挠下巴，“二十九号，是‘羊’收留我的那天。”
其实是他作为“中原中也”产生意识的那天，不过这就没必要说了。
“又没什么意义，在擂钵街哪有人会天天惦记着自己什么时候过生日。”
“是哦，过生日没有任何意义~”太宰治难得赞同了中原中也的观点。
“这样啊……”深雪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但是对我有意义。”
“我想吃蛋糕。”她盯着两个人，“生日蛋糕。”
“蛋糕不就是蛋糕吗……”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眼皮有点跳。
他在某些方面的直觉总是很准。
“要很多奶油和水果的，上面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深雪加重了语气在“生日快乐”上，“和普通的蛋糕完全不一样。”
生日。
出生之日。
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一百，但是这一天的孩子大都是被寄予着期待来到这世上的吧。
所以这一天也会被那些抱有期待的人记住，会想要一年一度来庆贺这个孩子的到来。寿星会在这一天得到最大程度的优待，所以也会乐得拥有这样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节日。
有的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之流不会在意这种事，但是深雪想去在意。
她想被人记住，被人期盼。
这样子的话，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她会不会也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如果将来，现在的“深雪”会消失不见，那也有人曾为她的存在而感到欢欣。
“今天？”太宰治挑眉。
深雪一脸“你是傻子吗”的表情看着他。
“生日是需要惊喜的。”
“所以应该是未来的某一天，”她循循善诱：“会有一个生日蛋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有人会对我说‘生日快乐’。”
“要求真高啊。”
中原中也开始在大脑里构思这“惊喜”的可行性。
“但是——”深雪补充道：“我要过自己的生日。”
“——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无意义”党的太宰治耸了耸肩膀。
“那可有得等了。”他嬉笑着拉过深雪的手，“还是说深雪小姐有什么线索了吗？”
“是啊，线索啊。”深雪回以一模一样的笑：“那也是个惊喜呢。”
开玩笑，她当然没有任何线索。
唯二的关系人摆在她面前，她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好险好险~”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的瞪视下松开了手。
“还以为要变成最讨厌的动物了。”
“哈？”中原中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青花鱼终于要变成青花鱼了吗？”
“我不讨厌水产品呢。”太宰治回他：“所以我才讨厌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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