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心孤儿院(二)
“谁呀?谁呀?”众人好奇地问道。
刚走到厨房门口,刘璃就被四位穿着一致,满手面粉的教员围了个水泄不通。
褚辞推开众人,为刘璃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杨凤杨教员,刚刚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刘璃再次对着杨教员问了声好。
“这位是徐亚琼,徐教员。”
刘璃乖巧问好:“徐教员好。”
徐亚琼今年50多岁了,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上去倒是和蔼可亲得很,闻言用左手手背推了推镜框,笑呵呵地道:“你好你好。”
“这位是施小圆,施教员。”
刘璃乖巧问好:“施教员好。”
施小圆也有40多岁了,但平时比较注重保养,脸上也画了细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神,看上去年轻不少。闻言也是笑道:“你好你好。”
“这位是邓欢,邓教员。”
刘璃乖巧问好:“邓教员好。”
邓欢也是40来岁,和其他几人不太一样,她比较沉默寡言,平日里也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闻言只是对刘璃点了点头。
介绍完几位教员,褚辞对众人道:“这位是刘璃,刘学义叔叔的女儿,小时候和刘叔一起来过的。”
几位教员闻言更是对刘璃上下左右打量不停,七嘴八舌地说着。
“呀,小刘璃都长这么大啦。”
“打她小时候我就说过,咱刘璃就是个美人胚子,瞧瞧,这长得多水灵。”
“可不,打小就看着丫头不一般。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啊。”
“诶,老刘呢,这么多年都没见着他了。”
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大家霎时安静了下来。
“我爸他,六年前出任务,牺牲了。”刘璃轻声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但是伤痛袭来,犹如昨日。
“对不起啊,孩子,我们不知道。”施小圆安慰地拍了拍刘璃的后背。
“哎,院长呢?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包饺子啊?”褚辞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
“可不巧,院长今天有事出去了。怕是得晚上才回来。”
“那太可惜了,许久不见,我还怪想念她老人家呢。”
“你可别当面叫她老人家,一准跟你急。”
“是是是,多谢施教员提点。”
“贫嘴。”
“小辞啊,你带小刘璃去转转,好了再喊你们。”杨教员指了指桌上的狼藉,“免得你们在这儿也无聊。”
眼前氛围甚好,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也许久没有包过饺子的刘璃道:“我可以留下帮忙吗?”
大家看着她,突然笑起来,道:“当然可以啊。”
“圆圆,去给小刘璃拿条围裙,别把衣服弄脏了。”徐亚琼指挥着施小圆,“对了,给小辞那臭小子也拿一条。”
“好嘞。”
很快,褚辞和刘璃也都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太阳逐渐爬上中空,日光透过茂密的树荫,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
院子里的小崽子们仿佛闻到了香味,一个个在厨房门口探出了小脑袋,教员们看见了也不呵斥,只当做没看见,孩子们得了乐趣,捉迷藏一般玩了起来。每当教员回头,他们便缩回脑袋,教员转身,他们又探出脑袋,如此反复,怎么也玩不腻。
“阿杰,带他们去收拾收拾桌子,准备吃饭啦。”
徐亚琼对着门外一声令下,个子最高的阿杰便带着一群小崽子跑没了影。
圆滚滚的饺子一个个下了锅,随着水波起起伏伏,煞是可爱。看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刘璃开心地笑了,阳光落在她的笑容上分外灿烂。褚辞伸手擦去沾染在她脸颊的面粉,动作轻柔,惹得四位教员一阵侧目。
调皮的孩子们吃饭时却格外安静,一双双明亮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新来的刘璃,又怕被看见,迅速收回目光,埋头干饭。
饭后,小朋友们被安排去睡午觉。而褚辞则带着刘璃四处参观。
除了院子中间摆着的游玩设施,孤儿院里还有单独的阅读教室,教室不太大,但是设备还是比较齐全,午睡后的孩子们就在这里读书。阅览室角落的架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照片。
褚辞在一堆照片里努力搜索,终于,他找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已经有些发黄了,上面站了三排人,四位教员分坐在院长两侧,后面两排站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
褚辞将照片递给刘璃,道:“你能在里面找到我吗?”
刘璃接过照片仔细端详,好一会儿才指着最后面一排中间的男生道:“是这个吧。”
“慧眼如炬。”
褚辞轻轻摩挲着照片,道:“我还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
褚辞将刘璃带到一处靠窗的小桌旁坐下。
那也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刚上小学的小褚辞迷上了看连环画,于是他趁着其他小朋友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坐在大树下享受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没去睡午觉?”
小褚辞抬起头,眼前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语气里透着严肃,活像个小大人。
“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褚辞好奇地打量着小女孩。
“我叫刘璃,我爸爸说这里的小朋友很孤独,我是来陪他们玩的。”小小的刘璃还不懂到爸爸嘴里的“孤独”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爸爸说要来陪这里的小朋友一起玩。可是她来的时候,小朋友们都在睡觉,没有人陪她玩。爸爸也在和院长阿姨说事情,倒是院长阿姨特别好,对她笑,还给了她一把糖果。但是她实在是无聊得很了,才到院子里玩滑滑梯。可是还没玩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男孩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大树后面,没了声响,她这才过来看看。
小褚辞绕过小刘璃,确认她身后没人,才举着手中的连环画,对小刘璃招招手,道:“你别告诉院长我没睡午觉,我就和你一起看。”
于是,两个小小的人在大树荫下捧着一本《哆啦a梦》连环画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太阳逐渐西沉,直到“褚辞”“刘璃”的呼叫声传遍整个孤儿院,直到徐教员那时还年轻的脸庞盛满怒意出现在他们俩面前,俩人才顿觉大难临头了。
刘学义领着小刘璃,一个劲地给院长道歉:“是在对不起,小孩子调皮,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琉璃牵着爸爸的手,垂着头站在一边,认错态度十分诚恳:“院长阿姨,对不起,我错了。”实际上错哪儿了小琉璃也不知道。
院长笑得和蔼,道:“小孩子嘛,都贪玩,人找到就好。没事没事。”转头对着同样认错态度诚恳的小褚辞道:“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小孩子不睡午觉长不高的哦。”
褚辞缓缓讲述着俩人的第一次见面,刘璃望着随微风而动的香樟树叶,对褚辞讲述的过往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
“你们走后,院长还罚了我不许吃晚饭,也没收了我的连环画。”褚辞低低笑出声来。
刘璃没想到褚辞还因此受了罚,一时之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道个歉,虽然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错。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一旁的褚辞突然起身,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可是以前的孤儿院里没有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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