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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空有爱之虚表的人类


跟龙宫寺坚几天都没有联系的我,依然坚持前往道场训练去了。要说心绪不宁什么的,那也肯定是存在的现象。但过去答应了师父的比赛不能更改,更何况,师父也将此事汇报给父母,便毫无退路可言了。

        全国大赛会存在地区分组,分组赛比想象中简单许多。因为是女子组跟男子组分开的原因。跟男子动过手的优势就在我身上体现了不少。于是我的比赛——近乎畅通无阻,一番风顺。

        代表东京参加赛事是我从来没设想的道路,此刻要争夺第一的信念又逐渐回到了我身上。哪怕分组道路上,有颇为强的劲敌出现。

        林田春玉。

        我们在东京大会赛场上对阵时,已是必然要争个输赢的地步。按年纪,我被分到高年级组,但实际上又是高年级组里最小的那批。但林田春玉不同,她是临毕业的高年级组柔道选手。与她人战了几场下来,我与她皆是平分秋色全部获胜的好成绩,这让我也忍不住注意到了她。

        林田春玉的体型比我的体型更加宽大,要说健壮也不为过。在体重这里我有着明显的劣势。女生本身就发育早,往日跟小男生切磋时身高的优势也被夺了去,论输赢,很难自满而论。

        而在场上站在的那一瞬,再害怕也无处可逃。

        父母并未前来观战,但我深知师父就在我的身后。开局时,林田春玉动作很快,我重心不够稳,她的直率突袭直接构成了“技有”,使用投技将我摔倒。但凡她再使出一次技有,那这场比赛的结局就是她的胜利。

        也就是说,哪怕只有2分钟,我仍有翻盘机会。

        防守不成,柔道便该先手突进。

        我很难将对方的背强压在地上二十五秒不动,这样就打不出“一本”,无法一击必杀。一旦无法一击必杀,对方再起身很大可能我便输了一势。强行的背摔不如我用双腿而习得的绞技。此刻,搏一搏的想法便在我内心中熊熊燃起。

        关节技。

        关节技的重点在于危险而凶狠。但只要对对方肘关节下手使之疼痛倒地后再用绞技逼其就范就可以——在思虑到对方是强者的同时,遇强则强的心理便更浇我心。恰如本能般,我伸手便拧住林田春玉的左上臂,对方向向前滚动逃脱时,我再从上方将对方拧扣住,她的重心便自然而然向前倾倒。

        借力打力,我身形将她往后一推,她果然随着力的倾斜摔倒,刹那间,我就骑在她的上身,双腿迅速缠上了她的脖子——

        绞技反而更适合身形轻盈的家伙使用,相校而言,这就是我的特长了。林田春玉身形更重,我不敢有一丝懈怠避免她翻盘,便全神贯注牵制着对方的呼吸。直至我看见对方的手拍垫示意认输,裁判吹响哨声时,我才连忙松开了自己的腿。

        她大口着在我面前呼吸着。我则紧张到心脏的跳动声几乎充斥炸裂了耳膜。

        “胜者——椎名鹤!”

        这一声高呼让我瞬间惊醒。我连忙上前与林田春玉握手。幸好,对方也冲我露出笑意:“不错嘛,你。”

        “我下手重了”

        绞技只是窒息感,但关节技重点在于疼痛。实话实说,我自知这回在用技术上是不择手段了些。往日里没有人逼出我使过这种招数,但在对阵新宿的那些家伙后,我却意外胆大了起来。

        “不犯规,胜利就是你的。”

        林田春玉比我猜想中的更为豁达。这样的话语使我顿时失去了压力。压力决堤泄出后,眼泪近乎都要飘在眼眶了。

        “啊呀——这些事我搞不太懂。但是没必要哭吧。”林田春玉连忙凑近了些帮我抹去了眼泪。“能跟你这种家伙对上手也是我的幸运。全国大会要代替东京加油哦!”

        “一定如此!”

        我只好哽咽着冲她疯狂点头。果然,心思澄澈的家伙遇见后更容易互相习惯啊!如此我释然不少,索性与她都先去评委席前领取东京大会的赏状了。待比赛正常结束后,我先将赏状交给师父,随后去往更衣室脱下柔道衣,更换回了常服。结果,刚一出门,有个不算太矮但十分健硕的小男生堵住了我的去路。

        “就是你打倒我姐姐的吧?!”

        “哈?你是?”我完全对对方摸不着头脑。

        男生忽然愈加气势汹汹:“来,比一场吧!比力量,就比我们手腕的力量!”

        “不说到底只是比力量的话。”我打量了对方全身的体格,欣然答道。“我肯定输。”

        “那你居然能打过姐姐?肯定是姐姐给你放水了!”

        “啪。”

        我还在一头雾水之时,林田春玉出现在了男孩的身后顺手给了他后脑勺一掌。

        “阿帕,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做这么蠢的举动!”

        “诶???”

        我打量着体格相似但身高暂且不同的二人,心下了然:“你们,是姐弟啊”

        “正是,椎名,你不要介意。我弟弟就是个笨蛋。除了力气大些,总是做事不经大脑。”林田春玉此刻略显抱歉地向我欠了欠身。“他叫林田春树,麻烦的话叫他阿帕也行。”

        林田春树此刻发出不满之音:“姐,你怎么见谁都让称呼我的小名!”

        “叫林田的话根本不知道在叫我两哪个好吧!真是的!更何况你这个脑袋不是更习惯被叫阿帕吗?”

        “也,也算有道理”被林田春玉制止举动的阿帕此刻显得异常乖巧。但圆嘟嘟的小脸上依然带着愤懑的神情。“但是她肯定是作弊才赢的你!”

        “作弊作个屁。”林田春玉再次给自己毫无防备的弟弟后脑一巴掌。“我现在真懂了老妈为什么叮嘱你要跟邻居阿呸弟弟出门,是我我也担心你会在路上走丢,甚至丢了还要去跟别人打架。”

        说罢,林田春玉又望向痴呆状态中的我,露出畅快的笑容:“我弟没有学过正规的柔道,你可不要介意。不过椎名,我想跟你做朋友,所以邀请你来趟我们家吧。”

        “当然可以啦。”我挠着头想了想。“但是我得先去跟师父说一声,让师父先回去把东西交给父母。我再去就好。”

        “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又懂事的妹妹!不像我家这个弟弟,笨蛋到头了。”林田春玉听到这个答案喜出望外。“那我给我家司机说下,让他先送我妈回去。我两等你。”

        我答应了下来——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讲于山本敬行师父听了。山本敬行听完,则是先和林田夫人打了个照面,聊了几句后,林田夫人先行离开,师父则再度回头冲我温声细语交代道:“林田家就住的离这不远,完事后我托林田夫人把你送回家去了。至于你的东西和赏状,我会先带去你父亲那里。今天就尽情玩耍吧”

        “是,师父!”

        “对了,小心腿上的伤。晚上回去了也别忘了抹药。”

        腿伤说起来并不严重,但山本师父却极其害怕我留疤似的,给了我许多管祛疤药。他本身和父亲算是旧识,今日让他两好好叙叙旧喝两杯,也应该能成为一件开心事。

        东京地区的比赛在东京体育馆举行,恰好体育馆依然设立在涩谷区。这对于都居住在涩谷的我们来说都很方便,也不会出现我实在认不出路的现象。然而,我们三结队走着路前往林田家时,路上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

        “我说,那个叔叔在路边打阿姨诶。”

        提醒我两发现异常的反而是林田春树。我们三原本走在前往惠比寿的居民区小道上。由于我与林田春玉并不在同一所学校,所以互相讲的很是愉快。她讲些她的学校的趣事,我讲些我学校的怪闻。一来二去,早就把阿帕什么的抛之脑后了

        然而,也正是阿帕提醒到我们在正午的道路上,前方有着黑发男人正在一栋住宅门口肆无忌惮挥拳殴打着另一个黑发女人。

        “住手——大叔。”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林田春玉就已抢先一步护在我跟阿帕身前,试图制止那个正在施暴的家伙了。

        推倒的自行车,散乱的菜篮。哭泣的女人。我先前走一步,打量着院落内的环境,基本就知道事情发生为何了。

        “哈?我在管教自己的女人,你这小丫头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

        男人停下了对黑发女人的攻击,怒火三丈般冲我们三走来。而被打的女人则边哭边呼唤着一个名字:“一虎,一虎?你怎么样?”

        ——菜篮旁边还倒着个面色惨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孩。

        “你还打孩子?家暴犯。”我翻了个白眼也冷下脸来。“按法条,你是能被抓去警局拘留的。”

        “那个混蛋小子跟他妈买菜居然能把钱包玩丢——我教训他怎么了?啊?我的孩子,我就负责教训,没有我打的话他们能有如今的生活吗?不过是贪图我钱财的寄生虫,教训的话当然可以吧。”男人喊叫地理直气壮,话里话外都在阐述着自己的无罪理论。

        林田春玉见状,反而也显得不慌不乱:“现在是大家的午觉时间。大叔,你这样真的很吵知不知道?”

        “哈——你两个小姑娘懂什么!”

        男人轮起拳头就要向我两袭来,我和林田春玉刚摆好柔道的起手势,未曾想到,身后一股旋风已先行冲上前去了。就见林田春树一拳对准了男人的腹部狠狠一拳,紧接着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跳了起来对准对方的下颚狠狠来了记上钩拳。

        “烦死了!喊得那么大,好好听我姐说话啊!”

        林田春树的手劲可见得带着力气。只靠两拳就打的对方后退几步。我有些吃惊地望向林田春玉,林田春玉耸了耸肩:“他没脑子,但是就是喜欢打前锋呢。”

        “那就上吧——”

        我跟林田春玉在同一刻冲上前去。紧接着,春玉抱住他的上身,我击打他的下盘,一个狠扭就把让对方来了个充分的脸贴地。待对方再想挣扎站起来时,林田春玉挥了挥手,她的弟弟林田春树气呼呼地也坐了上来,这下,所谓的家暴犯就彻底不能动了。

        “愣着干嘛,报警啊。”

        我冲身后被这一幕吓到的女人喊道。

        “噢,噢!”女人连忙慌慌张张冲回了屋内,而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孩也恢复知觉爬了起来:“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是我们在帮你。”林田春玉随性地打了弹指。“你母亲去报警了,等下警察就来。”

        “警察?”

        男孩则还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看得我着实有点窝火。

        “一虎,你叫一虎是吧?”

        “哦羽宫一虎。”

        “羽宫一虎,你听好了。”我索性朗声直率地告诉他。“非要说的话,作为孩子没有袒护着母亲的勇气,只是因为你的心无法摆脱对爱的渴望吧。但很显然,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没有爱的能力啊——”

        “哈哈哈!说的好椎名,不,说的好,鹤!”林田春玉笑的十分大声,顺带着又用脚踢了踢身下男人的脸。“在这点上咱两意气相投,等警察来后,你也别客气地直呼我的名字吧。”

        “那,我呢?”阿帕坐在男人身上不服气般提问。

        “你我不管,鹤爱叫什么叫什么。”

        就在此时,女人又慌慌张张回来了。她好似既害怕又惶恐地向我们三鞠了个躬:“那个,要不,让他起来”

        我对这对母子的思维头疼了起来:“起来干什么?阿姨。”

        “地上脏嘛他这样要是被围观了,是有损形象的事。我想,我想。至少还是先起来比较好?”

        是我相当不喜欢的敷衍回答。

        “那个啊——至少该考虑下吧。刚才,可是一虎,你的儿子躺在地上哦!对付这种家伙,不让他多吃点土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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