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蒋玉
祁远张了张嘴，看着他第一次没能说的出口。
祁宇倒也没催他，就是和他对视太久无聊的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硬的长相会让他联想到祁宇最开始给他发的那张黑猫的照片，他还记得那只猫的眼睛是少见的墨绿色，很好看，而祁宇的眸色有些浅，总感觉带着点蓝绿，应该是手机的缘故。
“我的脸好看吗？”祁宇也学着他问了一句。
祁远失笑：“好看。”
对面的人就那么认真的盯着他看，这是祁宇第一次完完全全的看见他的笑容。
祁远笑和不笑像两个人。
对面的人笑容慢慢没了，安静了一会，祁远拉上了床帘。
半夜十二点，路灯早早熄了，外面的月亮就那么莹莹的挂在夜幕上，原本透着窗还能照亮他半张脸，这下只剩下手机屏幕淡淡的灯光。
“郑许在图书馆给我下了安眠药，有人在监控室看见他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他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淡定的像是说着别人的事。
祁宇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开口问了几个他问过顾愉的问题，祁远也像之前顾愉回答自己时那样回他。
“那就好。”
“下次别动别人给的东西，明天去请那个救你的人吃个饭。”祁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嗯。”
“对了。”
只见祁宇按了按手机屏幕，然后抬头朝他道：“把你室友手机号给我。”
“啊？”
祁宇说：“以防万一，假如下次联系不上你我还能指望他去找你。”
他上辈子可能真是头猪，继睡了七八个个小时和祁宇陪他聊了两个小时后他居然又一觉睡到了过去。
“远哥。”
第二天是趴在床边的顾愉把他叫醒的，隔着床帘顾愉也不知道他居然又睡着了。
他拉开帘子露出睡意朦胧的脸。
“哥你才醒？”他着实惊讶。
七点整，他已经好久没起这么早了，祁远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好像心情不错，顾愉朝他笑着道：“哥，我请你吃一次早饭吧。”
周末的清晨，这个点是学校宿舍楼外面人最少的时候，不夸张的说就算是以前不逃课的日子祁远也没起过这么早过。
学校的绿化是很合格的，刚下楼就看见一片花团锦簇的花坛和绿树青湖，他视力好，能远远看见湖边的树叶轻轻的随着风摆动，湖上碧波荡漾，也许有鱼，早上的空气很好，像是给整个身体通了风。
顾愉已经习惯他一言不合就对着面前来一张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哥，今早有个人加我，昵称是qy，是你小号吗？”
祁远看了他两秒，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顾愉也没问他为什么。
“顾愉，中午叫蒋玉一起吃个饭。”
顾愉平时和他都是笑嘻嘻的，但一听到“蒋玉”两个字笑容就会几不可见地凝固了一下。
虽然顾愉说那人是他的老朋友，但过去的两年他从没见过蒋玉，也没听顾愉提过。
“可以吗？”祁远看着他。
问的是可以吗，嘴角却抿成直线，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顾愉笑道：“当然了，我本来就准备请他吃饭。”
祁远点了点头就转过去了，没人的时候他能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身姿挺拔，步伐轻缓稳重，却胜似闲庭信步。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祁远时也是这幅背影，它不仅是高考省状元，中考也是最高分，刚进初中就听过无数人说他是“神童”是“文曲星下凡”，不过高中时他两不是一个班，唯一的交集就是坐在第一考场看着祁远焊在第一位的背影。
大学入校时机缘巧合之下和祁远在一个宿舍，他当时对祁远的态度不像现在这样，虽然对他还是有不可避免的敬佩，但和其他远远仰望了三年的人来说对他总是有自持清高的刻板坏印象，所以那时他对祁远并不亲昵，他两在宿舍就像两个哑巴。
顾愉刚开学时主播当的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在所有人见到他就叽叽喳喳对比下祁远总是能淡淡的，不会对他那时阴晴不定地坏脾气做出任何恐慌的表情，不落井下石，也不问任何事，顾愉才知道他天生就是那样，意外的讨喜。
但他又和一言不发的其他人不一样，他脸上总是淡漠的，寡淡的表情却明确的表示的了很多态度。他既能用面无表情的脸在主席台上用平缓却掷地有声的声音一遍遍坚定他人对他学神的信仰，又能面无表情的用那双眼击破所有怀疑他的声音，更能以一种轻蔑看穿很多虚无缥缈的东西。
和所有人一样，顾愉也敬仰他身上笼罩的那一层无法忽视的光芒，虽然可惜，但他还是隐隐得觉得祁远更适合高高在上的给他们留下背影。
午饭毫不意外的不是在学校里吃，顾愉带着祁远去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栋宿舍楼，他两站在靠地下停车场的阴凉下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栋楼的门，目标明确。
两人的表情都很非比寻常，旁边人还以为是来寻仇的。
“嘀。”
一种撞击心灵的声音沉沉的响了一下，他两一块回头，猝不及防看见一辆定制的贼骚包的暗紫色保时捷911停在他两后面。
“”
他两一个看驾驶座一个看车了好一会，然后就看见那玻璃缓缓落下。
蒋玉单手扶着方向盘静静的看着他两，三人一言不发地互相对视了有一会，车主人终于往后移了移下巴。
“上车。”
祁远比顾愉要果断，他率先选择了后方座驾。
顾愉也挺想坐后面的，但脚步稍一慢前面车门就开了。
“”
祁远和众普通人一样，是第一次接触豪车，他一看见车就被吸引了，不过也有些好奇蒋玉。
蒋玉给祁远的第一印象就是有点拽，那天大晚上蒋玉还愿意好事做到底去给他送监控他就觉得这人挺奇妙，典型的与外貌不符，此时看来还是个富二代，他的“好人”属性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
前面的顾愉朝蒋玉笑道：“你什么时候成富二代了？”
本来就是随口的一句调侃，蒋玉却盯着他认真说道：“一直都是，只是你一直没注意。”
很平淡的语气，但又无法忽视，顾愉偏了偏目光没搭他的话，看着好像有些尴尬。
他两看着挺复杂的，祁远把注意力放到了蒋玉的车上面。
银黑的内饰，真皮座椅黑的发亮，方向盘上却点缀了一圈亮绿，整辆车配色大气奢华，很漂亮，蒋玉的审美还挺不错。
他悄悄拍了张照片给祁宇。
我：好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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