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特调局来之前。
秦无妄刚发病，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服了药，正精神恹恹的埋在顾烟萝怀中休息缓神。
复古华丽的客厅内，灰蒙天光洒入，让人顿感压抑。
一圈沙发，几乎座无虚席。
顾鸿鹰和秦清带着三个儿子，上门做客，还没坐热，许寒他们就来了。
鹿萌和月崽，这次因为喂“夫妻王八”吃肉还是吃水果，又打了起来，手脚并用，一个萌，一个幼，厮打扭抱，滚在地。
蒋霆枭用匕首，剃着指甲缝，坐在那，悍然匪气，专注于萌萌。
他见特调局来人想带走秦无妄，眼露冷嗤，也不看看是谁，就想带走……
温斯洛抱着本意大利文的古典名著，安静的坐在客厅一侧的飘窗台上。
他银发闪耀，姿态闲散，一只脚，踩在顾筠爵的大腿上，冰蓝的瞳孔，锐利的看向那群特调局人员，眼底，写满了“不欢迎”，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干架。
顾筠爵就坐在飘窗旁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浏览着平板，替温斯洛物色着京都内的高等学府，一手握着温斯洛冰凉的脚，指腹摩挲，也不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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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打了个电话折返，朝顾鸿鹰毕恭毕敬，“顾先生，那就，在这审。”
顾鸿鹰，有个外号：“财阀皇帝”。
明面上，没人敢招惹。
暗地里，没人斗得过。
帝国逐个阶层，庞大的权力、财富、教育、医疗、科学、电子、工薪体系，遍布顾氏的势力……
每4年，帝国【上峰一号】选举。
顾氏财阀会联合幕后恐怖的顶层资本主义，资金链投谁，资本援助谁，那么谁就会登基，登陆权力顶峰。
这就是，财阀体系，幕后操纵者。
而目前为止，唯有一个人，让顾鸿鹰吃过亏。
秦无妄。
然而，这亏，吃着吃着……就变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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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要在这里审问秦无妄。
面无表情的萧零，漠然佛系的瑟曦，默契的推开了客厅的门，从外喊入几台【佣人型号】的2米机器人。
很快，两张长桌拼起，10张凳子并排。
瓜子、矿泉水、水果、笔记本电脑、纸笔、摄像机一一放上。
特调局来员，面露尴尬，甚是惊奇，硬着头皮，在众人威慑的目光注视下，入座，开始“审”秦无妄。
许寒刚开口：“你……”
顾烟萝毫无预兆起身，死亡凝视般盯着许寒，却道：“瑟曦、温斯洛，随我上楼。”
秦无妄没力，斜倒在沙发上，轻咳连连，手指虚勾住顾烟萝的食指，依赖憔悴的闷声：“你陪我……”
顾烟萝转身，俯下，扶起他，让秦无妄靠在沙发背，往他怀里，塞了颗抱枕。
她眸光温浅，淡淡道：“一会儿就来，都在陪你，不会孤单的。”
顾烟萝带着瑟曦和温斯洛离开时。
走至一半，脚步顿住回眸，眼尾泄出凌厉狠光，投向那群特调局的调查人员，予以警告。
“问话，过过脑。”
“若我回来时。”
“他委屈一丝，你们这群特调局的，都得低头向他认错。”
顾烟萝一走，特调局人员集体松了口气。
怀搂抱枕的秦无妄，修长双腿，被包裹在宽松的缎面睡裤中，蜷在沙发，体虚乏力。
他身子虚乏，忽而没力，身子一歪，就靠在了身旁顾鸿鹰的肩头。
秦无妄眸光阴沉，面容虚白，哑声道：“冷。”
顾鸿鹰喝茶的动作，僵住，雷霆震怒的脾气，硬生生压下，无言以对。
女儿有事走了，你就变相折腾老子？
秦清暗戳戳拧了把顾鸿鹰的手臂，赶忙取过一旁摇椅上的羊绒毯，亲自俯身，疼儿子般，给秦无妄盖住。
下一秒，秦清转身面向特调局，高冷斥道：“看什么看，问啊！磨磨唧唧，时间多？”
然后，往秦无妄身旁一坐，护犊子似的，盯着许寒等人。
顾氏四个亲儿子见了，心里开始泛酸。
老二顾承爵砸墙：“我嫉妒他，我不敢靠爸肩上，他会骂我。”
老三顾斯爵握刀：“爸脾气都没了，牛掰啊。”
老五顾熙爵眼红：“妈从来没，给我盖过毯子……”
顾筠爵直截了当：“他才是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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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x月xx日晚，你有没有乘坐车牌为京A·66520的迈巴赫，去过秦武家。”
秦无妄闭眸，靠在顾鸿鹰肩头，像渴望父爱的孤独骄子，样貌虽病态，却俊美韵致，“去过。”
许寒：“今凌晨四点，秦武和其妻子被发现于豪宅中死亡，初步判定为他杀，鉴证科在豪宅前厅的地毯上，发现大量第三者血迹，以及人体骨灰粉末，所以，那晚你去死者家，到底做了什么。”
秦无妄淡定如斯，苍白的脸色，布满阴霾，沉冷睁眼，抬手，朝身后萧零，勾勾手指。
然后，萧零将一枚微型录音器，扔给了许寒。
录音器被插入终端，打开。
里面播放出一段来自秦武的录音对话——
【怎么样？秦无妄呢？死了吗？】
（回顾271伏笔）
这句迫切想知道秦无妄有无死亡的话，回荡在安静的客厅中。
秦无妄疲惫冷笑：“秦家派人暗杀我，我去找秦武对峙，收集证据，难不成，我还得任他们杀？”
话落，秦无妄异常倦乏，闭上了眼，心底深处，无限悲怆。
在他体表下，蔓延向四肢百骸的，是那些畸形原生家庭，造成的，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因脑癌，因抑郁，因绝望。
再高的成就，再辉煌的过往，再多人的畏惧。
也拯救不了他这颗，黑暗枯败的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
光芒万丈的他，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晦暗无光。
可是，不想倒下。
因为，他不能死。
——我遇到了灵魂契合的挚爱。
——我还没有和她一起，看遍人世间最美的风景。
——让想害我的人，堕入地狱，再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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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二楼。
顾烟萝的书房内。
瑟曦就像顾烟萝的蛔虫，还没等顾烟萝开口，可折叠的超薄电脑，已递给顾烟萝。
瑟曦：“陆氏财阀长公主的资料、黑料，全在这，底都挖穿了。”
温斯洛坐在书桌边，翘着二郎腿，指骨修长，指尖在键盘上跳跃。
1分钟后，打印机打出4张名单。
他利索的将名单甩给顾烟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互联网上洗白秦无妄父亲、抹黑秦无妄，歪曲事实的所有营销号、媒体、网站，全在这。”
“我黑入银行，查到了这些机构、个人的金额流水账。”
“他们经由一个海外匿名加密账户，统一收了100w，破解后，户主显示为，秦无焱。”
瑟曦毒舌：“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要我，就给现金，谁转账啊，傻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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